雲朵兒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碧心的小樓之下,她這些日子是啥也沒做,就是在盯著那個王少陵。雖然對方故意掩飾了身份,但是候大學士府里出來的馬車她還是認得的,這一路到了這個謫仙樓,雲朵兒心中便是鄙夷萬分。大白天的就逛青樓,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為了揪出陶夭夭的小辮子,她才不想入這種地方呢
「姑娘,你這般亂闖究竟是為何啊」這謫仙樓的老鴇媽媽是一路攔著,但還是拉不住雲朵兒。雲家的小姐別人是踫不得傷不得啊
「找人」雲朵兒簡短道,這謫仙樓最風騷的便是那碧心,不知道跟京中多少男子曖昧不清,雲朵兒便是直接認定了來找碧心。
「雲姑娘到我這謫仙樓來找人,是不是找錯了?」碧心送走了王少陵,便是折了回來,這正好就和雲朵兒給撞上了。雲朵兒碧心可不怕,而且是對方理虧在前,就算是傳言下去,也是她雲朵兒丟人。
雲朵兒看了下碧心,不忘往碧心背後看去,這樣子,看來是自己晚了一步,這女人一定是把那男人送走了她一臉鄙視和嫌惡的模樣上下掃了碧心,哼了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總有一天會抓到你們的把柄的」
碧心表示很莫名其妙,這雲朵兒要是跟陶夭夭斗著,那倒是正常的事情,可跑到她這里來是做什麼?「那碧心就等著雲姑娘大展身手了」碧心平靜回道。
雲朵兒有些恨恨地瞪了一眼碧心便是轉身離開了,心里有些懊惱,自己一定是晚了一步。
蕭肅答應了陶夭夭去查王少陵的事情,便也真是去查的,發現雲朵兒也在查王少陵,是極為意外的。他是見著雲朵兒氣勢洶洶沖進了謫仙樓,加上自己暗中所查到的,蕭肅心情有些沉重,這個王少陵的確不是那般的簡單,只是夭夭之前和謫仙樓的碧心來往,王少陵何以也來這謫仙樓呢?這之間可有什麼聯系?
雲朵兒一個人出了謫仙樓,甚感晦氣般地對著門口的擺設霸道地踢了幾腳,結果卻是自己腳痛的要死,想著是萬般不如意,又是難過又是委屈,還夾著著嫉妒和憤怒,便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神情好不狼狽。瞧見這一切的蕭肅只能藏在暗中,心里也不好受,朵兒一向都是驕傲和任性的,但是這一次卻是被自己和夭夭害的極慘。
蕭肅不忍多看,便是回轉身,卻是猛然看到含笑望著自己的陶夭夭,她何時來到了身後?而面上的笑意卻是那般的譏誚「夭夭,我……」蕭肅有些拘束般道,此刻的行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更有一種尷尬和不自然。
「什麼時候堂堂定遠侯也坐起窺視的行徑來了?」陶夭夭是乘興想來找碧心,多謝碧心的鼎力相助,卻是看到蕭肅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還有些為難地看著前方的模樣,她便是繞到後頭去望了望,就看到了雲朵兒。此情此景,怎麼也讓人有些心里遐想啊
蕭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般,但又想急著解釋,更是鬧得自己一個大臉紅。
看蕭肅這模樣,陶夭夭知道自己也不好再取笑蕭肅了,蕭肅的為人自己該很了解了,只是看著他在後面偷偷看雲朵兒,心里便是有些不舒服啊「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蕭肅,你在謫仙樓外做什麼?」
蕭肅見面色正常如往,便知她適才是在開玩笑,他心里一緩,回頭去望,雲朵兒已經走開了,便是走到陶夭夭跟前道︰「是你要我查王少陵的,我這便查到他進了謫仙樓,夭夭,你和碧心關系如何?」
碧心在陶夭夭眼里,是在這個世界唯一一個感覺能說的上話的女子,而且在任何方面,碧心都是對她伸出援手,這听到蕭肅說起王少陵進了謫仙樓,又問起碧心和自己的關系,陶夭夭便是有些收斂了笑意,怔怔地看著蕭肅,卻也不說話,只那般望著他,仿佛想在他臉上看出蹊蹺一般。但是跟蕭肅認識那麼久了,他的表情自己大多已經熟悉,也發現,他不在說笑。
「謫仙樓又不只是一個姑娘,這男人上青樓能有什麼事,蕭肅,你想多了」陶夭夭鄭重說道。
蕭肅听出陶夭夭口氣中的不確定,也不忍追問,等他查明了一切再說也不遲啊「夭夭,既然今**有空,不妨陪我走走吧」鼓起勇氣,蕭肅這是第一次開口要陶夭夭陪他一起。
陶夭夭其實心里有些是芥蒂的,自己和碧心是意氣相投,所以才那般熟悉起來的吧。碧心人稱女孟嘗,這對自己相助,應該是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是吧,應該是這樣的吧,陶夭夭心里有些不確定的。只是拼命這般想而已,對誰她都不是百分百信的,不管是蕭肅,還是碧心,還是之前的龍無炎,她都是有所隱瞞的,可是碧心……心里總是不好受的。「好啊,反正我也沒事」陶夭夭很快卻是綻放了笑容,對著蕭肅道。
蕭肅只覺得陶夭夭變臉很快,但是也不敢去說破,沿著主街道走著,蕭肅和陶夭夭之間是隔著一臂距離的,因為之前的事情,兩個人似乎一時沒有話講一般。
「夭夭,听說你的那個……俏顏坊生意很好」蕭肅拼命找話題一般,終于還是找到了入口點。
「是啊,這女人為了美麗自然是不惜代價的」陶夭夭也是隨著蕭肅轉移了話題。想想現代,多少女人去整容,所以說女人為了美麗果真的可以什麼都不顧的。
蕭肅听陶夭夭說的那麼輕巧的模樣,便是回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听說經由你那俏顏坊的姑娘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是在夸她有能耐嗎?陶夭夭呵呵笑了笑道︰「我的俏顏坊所做的就是放大女人容貌上的優點,掩飾缺點,說起來只是做了裝飾而已,便不算什麼的。」
「只讓京中女子相互攀比,醉心于容顏,只怕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女為悅己者而容,還不就是因為想得到男子的垂青,這些女子才這般在意面容。」陶夭夭卻是反駁道。
蕭肅知道若是口舌自己定是逞不過陶夭夭的,說起來,對于陶夭夭突然開了一家這般古怪的店,京中還真是眾說紛紛,但是不能否認的就是京中的女子都開始愛俏了,听太子也是感嘆這女子的容顏怎會如此多變呢可對于老學究來說,陶夭夭此舉卻有些擾了人心,自然有微詞,但雲老夫人卻是借著雲家的聲勢,在背後為陶夭夭掩飾,卻也沒有人出來為難陶夭夭。為何雲老夫人如此維護陶夭夭,他怎麼也是想不通的。
「這掩飾了真容,卻又怎麼說的上美麗呢?」蕭肅感嘆了一句,就如當然宴席上,陶夭夭化的妝容,掩飾了己身所有的優勢,像變了個人一樣呢
「可惜不是每個男人都如你那般清醒的」陶夭夭也不否認,這過分修飾面容,就如戴了面具一樣,可是男人卻對那些精致面容愛不釋手不是嗎?「要是每個男人都這般覺得,那我的生意就沒得做了」
蕭肅其實很想說,她這般一個女子,又何必做什麼生意呢?但這樣的陶夭夭卻是別有一番生機,在她的身上有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品質和光耀,在陶夭夭的身上,他能接觸到一個不同的世界一樣。「這賺那麼多銀子又如何呢,你若要我……」蕭肅本是要月兌口而出後面的話,卻是被陶夭夭猛的轉身,盯著自己的眼神將話給咽了下去,是了,她不喜歡他這樣說的。
「這銀子是女人最好的朋友」陶夭夭很認真說道,「世上什麼都會變,只有銀子不會變」
這般說法也太偏激了,蕭肅搖了搖頭,想反駁,又被陶夭夭給瞪了回去。
「當然,銀子是用來花的,我就喜歡自己賺錢自己花」陶夭夭知道在這個世代男人的眼里,女人最後是在閨房里繡繡花,畫畫畫最好,自己這般的拋頭露面本就會讓人說辭。蕭肅身為定遠侯,骨子里一定也是有著大男人主義,但在自己面前卻如此的縱容,這般想想,心里也是寬慰的。
蕭肅的確是找不到話來反駁陶夭夭了,只看著她便是笑了笑,不再多說。女乃女乃已經詢問他何時能將陶夭夭娶回家,這陶夭夭已然和之前不一樣身份,而女乃女乃的意思,是雲老夫人私下也有這個想法。但是蕭肅心里不敢確定,只怕自己一開口,眼前兩人這般休閑的時刻便會消失,他在陶夭夭的身上看不出她想定下來的任何跡象。
陶夭夭知道蕭肅對自己的一直縱容,這說不感動是假的,而且方才看到他望著雲朵兒的時候,心里也是不好受,這是否說明自己也是在意呢?而不想靠近,又不想放棄,這種心情又是何等的自私?心虛般地低下了頭,陶夭夭不敢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