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這幾天蕭肅面上線條最近都顯得柔和,再加上外面的傳言,也知道蕭肅的好事近了。能在眼下緊張的情勢下,還能有這等綺麗的事情,太子也不由會拿蕭肅和陶夭夭的事情打趣。
「這是準備何時抱得美人歸啊」太子開口調侃道。
蕭肅嘴角微微上揚,是不自覺般地露出了笑意。「太子,這王少陵能讓侯大學士為他所用,當真不可小視,總總跡象來看,他極有可能便是南王的遺月復子,不知太子準備如何處置?王少陵終究是個隱晦,陶夭夭也說若是王少陵的事情不能了,她也是無法安心嫁于他的。于公于私,蕭肅都是希望王少陵的事情能有個了斷。
太子听蕭肅一點也不讓自己有打趣的話題,有些無奈道︰「這王少陵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堂弟,父皇是生怕南王舊部不死心,才要斬草除根,也不知道是真如父皇所料,還是對方為勢所逼,眼前的模樣的確是南王舊部卷土重來,而且來勢洶洶」太子嘆了口氣道︰「只怕是南王最後的骨血,卻也不得不下狠心啊」
蕭肅願意追隨太子不僅僅是因為太子是自己的姐夫,也不僅僅是因為太子會給蕭家帶來榮膺,而是太子為人是他所認可的。身為皇長子,大周日後的皇帝,太子便沒有因為位高權重而頤指氣使。在人前不失威嚴,私底下卻也是平易近人,蕭肅知道,日後大周有這樣的皇帝,是大周之福,所以,他會站在太子,朝廷這邊,對抗那意欲造反的王少陵「只怕王少陵是有破釜沉舟之事,據悉他已經聯絡了不少對朝廷不滿之人,其心不言而喻了」
「雖很想化干戈為玉帛,只父皇已經是下了死令,非要南王一脈斷絕,唉,我雖心生唏噓,但也只身為太子,不該有這等惻隱。蕭肅,侯大學士是幾朝元老,他雖最後變了節,但定有其苦衷,我不想最後讓他身敗名裂」太子嘆息說道。
蕭肅明白太子所指,這侯大學士已經是垂垂老矣,不該以這樣的結局收場,這也是一直隱瞞這皇上的原因。皇上那邊,只知道南王舊部混入京中,煽動一些官員,卻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只這般,已經讓皇上開始大肆猜忌。希望此舉能讓侯大學士警覺,已經是滿門榮耀,桃李遍及天下,不該到了晚年一朝喪的。「若是擒賊需先擒王,這個王少陵如此神秘,不如派人將他拿下」蕭肅是有些心急的,若是王少陵的事情能早日了,那夭夭也可早日嫁與自己,到時候這些朝野之事,自己也不想管了。
「若是他只身前來,那我倒要說他有勇無謀了,成大事者怎會將自己置于陷境之中。而既然敢現身,自然是有了自保的籌碼,蕭肅,你心急了」太子出言道。
蕭肅一愣,的確,那龍無炎跟自己也說過這些事情,在王少陵的身邊有未知無名高手。說起龍無炎,蕭肅也有些介意的,自己雖無官職,但是終究是朝廷之人,而龍無炎,是天下聞名的江洋大盜。更有甚者,這龍無炎面白無須的模樣,讓他心中有些芥蒂,想來自己玉佩遺失的那段日子,夭夭便是和龍無炎一起,這張皮相何等俊俏啊「太子所言甚是,是我冒進了」蕭肅有些低頭道。
這蕭肅近些日子倒真是變了些,太子上下打量了翻,頗有審視模樣。這神色柔和,定是和那陶夭夭有關,自己也是派人去查了陶夭夭,這一查之下倒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陶夭夭竟有那般過去,更沒想到竟是故人之女。對于陶夭夭的過往,太子不知道蕭肅是否知曉,對于陶夭夭的身世,太子卻是想著看在故人面子上,怎麼也該保全的。
被太子如此審視,蕭肅頗不自然,自己和夭夭那事算是有違他做人準則的,大丈夫做了便該承擔,這越是拖一日,他越發不踏實的。「太子殿下若是無事,蕭肅便先告退了」蕭肅開口道。
「別先急著走,還是說說你與那位姑娘的事情吧」太子躊躇著是否告之蕭肅那些事情,也想試探蕭肅對這姑娘用情有多深。
蕭肅本就是皮薄之人,怎會跟太子說那些私密之事,便是推月兌道︰「太子不要再拿蕭肅玩笑了」
「不是玩笑,是正事,說起來,近些日子,太子妃也時而在我耳邊提起,你終究是年歲不小了,侯爺府沒個女主人也是奇怪的」太子故意說道。
蕭肅知道自己姐姐便不希望自己和夭夭,雖然夭夭如今得了老夫人呵護,但是在姐姐的眼里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比起夭夭,姐姐更中意朵兒。「太子妃的盛情蕭肅心領了,這等事情蕭肅心中有數」
「這陶姑娘倒真是個妙人,橫空出世般惹了京中一些小浪,如今說是要嫁人隱退了,這等雷聲大卻遲遲不見雨點下來,蕭肅,你二人的事情究竟如何?」太子笑著望著蕭肅,這他也發現,說道陶夭夭的時候,蕭肅的面上總會有微妙的表情。
蕭肅自然也是問過陶夭夭這事,是滿懷欣喜的以為夭夭真是要嫁了,誰知道陶夭夭卻是告訴他,這只是月兌身之計,若要成親,還是等沒有後患再議。這個時候蕭肅便是有些眉頭輕抖,嘴角也是輕抿了抿,便不是什麼大表情,卻還是顯露了他內心的微波。「夭夭她已經允婚,只是……要等一切太平」
看蕭肅有些被吃的死死的模樣,太子心里偷笑,這般看來,陶夭夭于蕭肅來說不只是一段情而已,此情深矣「不知雲老夫人是作何想法,你在她兩個孫女之間跳來跳去,按理說老人家定極不待見你才是」
蕭肅皺起了眉頭,什麼叫做他在雲老夫人的兩個孫女之間跳來跳去,他對朵兒從未有過私情的。只是這等事情對人也說不清楚,蕭肅是啞巴吃黃連般,只能苦笑。這雲老夫人是極想自己能和夭夭成親,以便于保護夭夭,只是這一點他也不能對太子言明。「太子別再取笑了,若無他事,蕭肅便告辭了」
太子看蕭肅拘謹的樣子,也不好太逼問,只能讓蕭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