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後,秋獵也在即,這王少陵的行為猶如暗河之水一般,表面上京中依舊是風平浪靜的。這秋獵是每年的習慣,盛元帝甚是喜歡狩獵,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雷打不動的。秋獵的圍場早已派人查探駐守,皇家大隊人馬穿過鬧市,便是往那山上而去。
王少陵站在酒樓窗口,看著那下面的車水馬龍,目色清冷,對一旁的青哥道︰「都布置好了嗎?」。
「公子放心,不管是禁衛軍還是圍場守衛,都已經布置了我們的人,一定能當場擊殺狗皇帝」青哥正色說道。
「只要盛元帝一死,這朝野便會亂,就算這次僥幸不死,太子臨危登基,有先帝遺詔,再加上我們的兵馬,這一次一定會贏」王少陵開口說道。這身邊除了青哥是沒有其他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不怕被人听到一般。皇帝一死,他的機會便會來,舊部一集合,拿下京都不成問題,控制了京都,便不怕勤王大軍趕到。
蕭肅也是在隨軍路上,他是以太子的貼身侍衛身份跟隨的,定遠侯雖有身份,卻無官餃,只他是未來的國舅,自然不會有人小看。盛元帝一身武裝,對著眾皇子道︰「今日誰獵的獵物最多,朕大大有賞,所以,真的兒郎們,一個個放開手腳,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
「是,父皇」眾皇子一個個情緒高漲回道。
太子倒沒有其他皇子般那般情緒高漲,和蕭肅看了一眼,雙方點了點頭,這兩人心中都有些不安,依他們所查探到了,王少陵不可能會放過這等機會。
隨著盛元帝的大喝一聲,策馬而去,其他皇子也都一個個不落人後般地跟上,太子和蕭肅也沒有留下,只是比其他人都晚了幾步。「這所有人都審查過了嗎?」。太子問身邊的蕭肅道。
蕭肅點了點頭,回道︰「太子放心,禁衛軍會無時不刻跟隨皇上」
「父皇明知這次會凶險,卻是改不掉這習慣,我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皇上,唉」太子有些嘆息。「罷了,這狩獵也是件暢意地事,蕭肅,也別拘束了,走」太子說著便是一夾馬肚,煞是暢快
蕭肅心中是有事的,這有些日子沒見夭夭了,也沒有時間去雲家看看,夭夭這些天應該是沒事的,怎麼會看不到人呢?但是他又真的月兌不了身,秋獵的事情事關重大,一點也不能差錯,太子將這事交與他安排,心里也是有些壓力。看太子向前奔去,自己也便是揮鞭跟上
這獵場佔地極大,盛元帝很快便是單獨一人在伺機追捕獵物,這清平盛世,鮮少有這等熱血事情,每年的狩獵就是自己最大的發泄。前方草叢中露出了獵物的身影,盛元帝便是放緩了馬步,拿起了弓箭,聚精會神地瞄準了準備發箭。
「昂」一擊中的,前方獵物也放出一陣哀嚎,是一頭野豬,中了箭的野豬沒有立即倒下,而是疾奔逃逸。盛元帝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忙是策馬跟上,箭在弦上,連發數次。這也不知道策馬到了哪里,當野豬倒地的時候,盛元帝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回頭四下看去,只有樹叢望不見底。
這是多年練就的直覺,盛元帝感覺周遭有無形壓力,仿佛暗藏著殺機,他心頭一震,目光銳利,四下掃視「是誰」大喝一聲,便見四名身穿禁衛軍服侍的人顯出身形來,二話不說已經是持劍跟上。
盛元帝不一個逞強之人,當下也是策馬狂奔,欲以憑身下駿馬擺月兌身後的人。
只是這四人顯然是功夫上的高手,用雙足狂奔,竟然沒有落形,緊追著盛元帝不妨。更有羽箭如雨,直襲下盛元帝後心。
「保護皇上」突然便听得一聲大喝,又是數名禁衛軍冒了出來,這些便是一直緊跟這盛元帝的人。之前盛元帝追蹤獵物跑的太快,這些人一時沒能追上。
盛元帝听到這聲音,心里也是一松,但也不敢大意,還是大力催著馬兒狂奔。突然,跨下的駿馬哀鳴一聲,前蹄一跪,將馬背上的盛元帝翻了下來。是那羽箭射中了馬肚,讓馬兒到底。
這突變讓盛元帝在地上翻滾了下,卻也沒能傷到盛元帝。看著前方廝殺一處的人,盛元帝是分不出誰是自己的人馬,因為都是穿著禁衛軍的服飾,他只能全身戒備。
這邊盛元帝突擊,那邊太子和蕭肅正看到兩名禁衛軍疾奔而來,便是勒了韁繩,停下了馬步。
「太子殿下,皇上遇刺」禁衛軍開口道。
太子心下一凜,這真的是動手了嗎?「快帶路」
蕭肅也是心驚不已,圍場佔地極大,若是跑到林深處,一時之間也有些難找到。他在看這兩名禁衛軍,卻覺得不對勁,早上點人手的時候,所有人也是掃了一眼,人數極多,自己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的臉孔,但是這兩個人卻是太過陌生「等一下」蕭肅開口道,「你二人怎麼沒有在皇上身邊保護?」
這二人是單膝跪倒在地的,听蕭肅這一問,便見兩名侍衛突然躍起,手中兵刃直攻向太子。
蕭肅足尖一點飛身躍起,上前保護太子,長劍和兵刃相接,觸踫點點火星。這刺客不僅是要刺殺皇上,連太子也不放過。太子也是自小練武,此情之下,也是把劍而去,便是躍下馬背,迎了上去,這以二敵二,一時之間竟是膠著狀態。蕭肅心下是大驚,這二人明顯是武功不低,兩人來對付太子,那皇上那邊又是去了多少人呢?禁衛軍能抵得過這些刺客嗎?好在蕭肅是曾入山學藝,又是危難時刻,下手也便不遲緩,再加上太子一旁協助,很快便是佔上了上風。
只這刺客也不是以死拼殺,看樣子一時殺不了太子,便是抽身而退,太子和蕭肅也不追擊,眼下只想著皇上安危,兩人相視一眼,便是飛身上馬。太子更是點燃警示煙火,以提醒所有人。
盛元帝的情形不算好,一開始見一幫人廝殺未分出勝負,他便是有些遲疑,想觀個究竟,但是等那取勝一方是刺客時,盛元帝已經是躲也來不及。若是幾名禁衛軍都不能殺了刺客,那他一個人也顯然不能取勝。一看勢頭不對,便是只身入了林子。盛元帝是不顧一切地狂奔,時不時地往回看,看拿刺客緊追不舍,心中驚亂,這不知道刺客還有多少,而且一個個武藝高強,也是直覺一般,有些怕了。
耳邊是羽箭破空聲,盛元帝的心是提到嗓音,心中暗恨禁衛軍此刻在哪里,一個個護駕不力,回去一定要論罪處置。「砰」是箭頭入體導致腳下一空,盛元帝是一頭栽倒了地上,一時之間煞是狼狽。但盛元帝也是地上一滾,便是站起身來,這一時刻,也被三名刺客圍住。
「大膽逆賊,膽敢刺殺朕,是誰派你們來的?」盛元帝忍痛喝道。
刺客便不說話,也不遲疑,便是群攻而上,盛元帝雖有功夫伴身,卻也難敵眾手,不消半刻,手中長劍已經被打落,更是發冠落地,長發飄散,極為狼狽,身上已經數處掛彩,情形不容樂觀。眼見著長劍此到眼前,猛的長刀橫批而至,是周圍的禁衛軍感到,救下了盛元帝。
虎口月兌險的盛元帝立即拔腿救跑,只要出了林子,他就不怕刺客,但是沒有了馬兒,這腳下雜草叢生,是舉步維艱,更是分不清方向。
「皇上,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跑了一段路之後,突然從一旁的樹叢里走出一名禁衛軍,對著盛元帝跪倒在地道。
盛元帝見狀,是吁了口氣,身子也是一軟,萎靡在地,盛元帝便是喝道︰「還不快帶朕離開」
「是,屬下遵命」這名禁衛軍忙是上前扶住盛元帝,往一邊快步而去。就在盛元帝以為月兌了陷境噓了口氣的時候,突然月復中一痛,這撫著自己的禁衛軍是一刀刺進自己的月復中。
「你……」盛元帝猛的推開這禁衛軍,倒抽了一口氣,看著月復中的匕首,眼前一陣暈眩。
「父皇」太子是看著皇上萎靡而下,心下大急,高喝一聲,整個人踏著馬背,飛身而下,便是直擊向那刺客
蕭肅隨後也到了,看皇上遇刺,心中也一沉,但半點不敢遲疑,替下太子襲向刺客。
「父皇,父皇,你要撐住啊」太子扶起倒地的皇上,焦急喊道。
盛元帝並未失去意識,一把握住太子的手臂,開口道︰「太醫,太醫,給朕找太子」
太子不敢遲疑,也不敢拔下皇上月復中的匕首,卻是直接將盛元帝橫抱而起,躍上馬背,直奔而去。
與蕭肅對敵之人便無落下劣勢,功夫也與蕭肅不相上下,兩擊之下,各自退了幾步,那刺客也不戀戰,退了幾步之後便是轉身飛躍而去。
蕭肅不敢去追,皇上被刺,加上太子也是這些人的目標,他便轉頭立即上馬去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