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變得昏暗,深林里的動物和野獸越聚越多,但是它們卻並沒有開始搶奪食物,而是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而沫兒,卻如死尸般的靜靜地躺在尸體堆上,漸漸的野獸們開始焦躁不安,紛紛嚎叫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散發著死氣,胡子邋遢的古怪老頭從深林里慢慢的走了出來。
「叫叫叫——就知道叫,這麼點時間就等不及了,真是吵死了,害的我這把老骨頭哦,陪你們這些畜生出來找東西,要是惹火我老頭子,我把你們全煉化成獸靈,讓你們知道老頭子我也是不好惹的!哼哼。」
老頭邊走嘴邊還不停的咒怨著,當走到距離沫兒的尸體邊不遠處,還象征性的捏住了鼻子,雙手隔空的開始翻動著尸體堆。
當老頭翻到沫兒的尸體時,輕咦出聲。
「咦,這小叫花子,天賦靈根不錯啊!怎麼會死在這種亂葬崗啊?」老頭不停地打量著沫兒。
「奇怪,這骨骼,這靈根,都是上佳的修仙人才,怎麼會死在這里?要是放在像清虛宮那樣的大派里,可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啊,居然死了被拋到這,真奇怪!」
就在老頭感到奇怪的時候,仔細看著沫兒的尸體一陣後,突然臉色一變。
「不可能,這不可能。」老頭神色驚訝無比的再次仔細觀察起沫兒的尸體。
突然,老頭像想通了什麼樣,大嘴一笑,手指往沫兒的額頭上空一指,只見一道瑩白光芒就圍繞著沫兒額頭到身體,慢慢的瑩白色光芒漸漸被吸收一樣的消失在沫兒的身體周圍,而沫兒本就停止的身體漸漸回復生機,而心髒開始緩慢地跳動。
老頭看到沫兒的身體機能開始回復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老天不虧啊。讓老頭子找到一個好苗子,輕靈聖體!哈哈!居然是輕靈聖體!這樣我們仙隱派又有了希望,哈哈!哈哈!」
老頭如痴傻般不停地狂笑,而沫兒今後的命運也將跟老頭所說的仙隱派深深的糾纏在一起。
就在沫兒恢復生機,緩慢的睜開疲憊的雙眼後,入眼看到了一個邋遢古怪的糟老頭站在自己面前,她並沒有像一般小女生一樣尖叫跑開,反而是感到無比好奇。
沫兒張著靈動的雙眼,緊盯著眼前出現的古怪糟老頭。
而老頭被沫兒這麼一盯,可是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
「丫頭,醒啦啊!老頭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我你可是會被周圍的野獸們吃掉哦,而且你本來就要死了,還是我把你救活的,你說你該怎麼報答我啊?」
老頭對沫兒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很明顯的暴露了老頭的心思。
老頭心里其實怕死了面前的小丫頭不拜自己為師,那自己救醒了她,不是虧了嗎?打死老頭子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所以才會用這招以恩服人的辦法,希望這丫頭迷迷糊糊的答應做自己的徒弟。
「你是妖怪嗎?」。
青澀而又甜美的聲音,在周圍回響,和沫兒此時的髒亂不堪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不稱。
「額。」
本來老頭心里七上八下的,沒想到這小女孩第一句話是這個。心里頓時火冒三丈,心里想到。
老頭子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化神涅圓滿修士,居然說成是老妖怪,這個氣,活受罪啊。
雖然活了這麼多年,也的確配的上這個稱號,但是多少心中還是有些郁悶的。
但是為了收到這資質極品的徒弟,也就沒辦法了,厚著臉皮,還要臉帶微笑的對小女孩解釋起來,誰叫這年頭資質好的徒弟難收啊,更何況是這種資質極品的徒弟。
「丫頭,老頭子我可不是什麼山精鬼怪,老頭我可是修仙者。」
沫兒看著面前這個臉上抽搐的怪老頭,覺得一陣好笑,就對老頭微微一笑。誰知道老頭看到後,身體一愣,臉上的抽搐就更加明顯了。
「丫頭你願意當我的徒弟嗎?當我徒弟可是可以成為神仙哦,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哦!」
看著溫馨牌沒用,老頭只好用下一招誘惑攻勢。
「成為你徒弟就可以不再受人欺負嗎?」。
沫兒徐徐的說道,對于能否成仙,她並不看重,她看重的是不會在有人欺負她,不會在有痛苦的事情發生。
而老頭以為誘惑這招也沒用,就開始決定用最後一招,那就是直接帶走,可沒想到這丫頭會自己說出了解決的問題,這樣就好辦多了。
「當然,你當我徒弟後,再也不會受人欺負,而且你也會變得強大,就可以欺負別人拉。」
老頭以為自己撿到了個跟自己一樣喜歡耍陰招的頑皮徒弟,心里開心的不得了,而沫兒其實根本沒這個意思,只是老頭自己誤會了而已。
「好,我當你徒弟。」
沫兒默默的在心中發誓,心里閃現著從前欺負過她的每個人,隨後是有些模糊的消失了的哥哥,最後則是定格在了一張美少年的臉上。
我會找到你的。
隨後,沫兒默默的跟著自己剛拜的師尊,本來沫兒想喊師傅的,但是師尊說那是世俗人的叫法,而在修仙界,應該叫師尊。
在修仙界又有不同的門派,不同的等級。
而修仙界的等級是開光淨,旋照升,闢谷天,化丹階,凝嬰魂,化神涅,等。
而沫兒也知道了,原來自己腳下的這塊大陸叫殤霞大陸,而在還的另一邊是個名字叫鴻月的大陸。
兩塊大陸因為上古修仙界的劇烈斗爭,導致兩塊大陸的靈氣枯竭,靈脈減少,修仙的水平下降。
致使,當有人修到化神涅準備沖擊更高層次的級別後,卻最後爆體而亡,再也沒有人能在化神涅階段繼續攀升,只能在此止步不前。
隨著歲月的斗轉星移,漸漸的上古修仙界的繁榮,逐漸被淡忘出修仙者的眼球。
而大量奇妙的功法,仙術,陣法,煉器,煉丹的功法法門等都消失了,只有幾個隱士大派的藏書閣里有可能找到一點線索。
可是為什麼沫兒的師傅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呢?其實怪老頭名叫虛陽子,外號叫幽陽老怪。
師承是上古就傳承的沒落門派仙隱派,是現派的掌門,其實也就他最後一人,和一些門派虛獸而已。
虛獸其實就是那些奇異野獸,也被稱為元獸,他們是洪荒時期妖族的後裔,其實妖族的血脈傳承至今已經很稀薄了。
現在的元獸威力,連洪荒時期的最弱妖族力量的十分之一都沒到,可想而知,現在的這些元獸只是能稍微操控下元力,而不是像洪荒妖族樣支配本源之元。
這邊沫兒跟著這幽陽老怪虛陽子回仙隱宗門,而郭茜這邊卻大事不妙。
自從把聘禮抬回去了以後,吳涉心里就一直記恨著郭茜的不識抬舉,存心想辦法扳倒汾王府,報復郭茜。
好讓郭茜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好死了不嫁的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可是就算想的再美好,事實總是背離美好,往未知的方向發展。
「娘,你醒醒,你看看女兒啊,娘!!!」
郭茜嘶吼著搖晃著李氏的尸體,可是李氏確沒有半點反應。
而在李氏的右手上緊緊的抓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香囊不似女子的脂粉香,而是飄溢著淡淡的竹子的清香。
郭茜看著養育自己多年的娘親,疼愛自己多年的娘親,躺在了自己懷里,再也醒不來了。那種孤獨,寂寞,深深的扎在了郭茜的心里。
「娘,你好走,女兒不孝,女兒不會放過仇人的,娘你好走啊。」
淚水不斷的流下,卻掩蓋不了那雙充滿仇恨的眼楮。她要報仇。
擦干眼角的淚水,拿起那個神秘竹香的香囊,看著眼前一個個仇人的臉,可笑的是其中大部分的人居然是在王府中生活多年的老家僕了。
呵呵,人心啊,真是個無法預料的東西。
「吳涉,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在地府里等著你,哈哈哈哈!」
說完之後,郭茜滿臉淚水狂笑的決絕般打開了李氏手中緊抓的香囊。
而吳涉看見郭茜拿著一個小香囊,心中就覺得奇怪,當看到郭茜決絕的眼神時心中立馬知道不好,那個香囊有問題。
但是,一個香囊就算在怎麼有用,現在也幫不了郭茜的什麼忙,吳涉就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吳涉後悔了自己的想法。
香囊打開了,一股攝人的竹香飄逸而出,接著香囊憑空化成了灰燼,可是就是這普通的一幕詭異發生。
清香慢慢的凝聚成一個人形,當凝聚完之後,一個白胡子老道出現在眾人眼前,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嚇傻了,這是妖,還是鬼,還是幻覺。
而郭茜最先反應過來,悲催的說到。
「晚輩郭茜,見過仙長,家祖是郭陽炎。」
當郭茜報完名後,白胡子老道就開始打量郭茜,語帶點斥候說到。
「你可知你打開的錦囊是何物嗎?」。
郭茜心情平靜了下的說到。
「晚輩知道,是仙長所送之物,可保郭家一次劫難。」
「既知道香囊的貴重,那你為何事打開?你可知後果。」
白胡子老道听到郭茜的話,皺起眉頭。
「郭家現在只剩我一個了,要香囊又有何用了。」
郭茜悲傷的訴說著,沒有了娘親的身影,現在的她對于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了什麼好眷戀的了。
「你可知打開香囊的代價?」
「晚輩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打開香囊啊?你可知道這代價可是你付不起的啊。」
老者看著眼前一臉決絕般的溫婉女子,心里一陣惋惜。
「只為手刃仇人,為娘親報仇。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無法輪回,做一絲幽魂也罷。」
郭茜雙眼充滿仇恨的看著吳涉等人。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勸你了。說吧,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知道仙長不宜在凡人面前過多的暴露身份。我只需要仙長,將這整個汾王府里的所以人,包括我,都用九陰之火,焚燒一切,包括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仇恨蒙蔽了郭茜的雙眼,她不會放過這里的所有人。
「嗨,你的怨念太深,太深了啊!」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當吳涉听完郭茜最後說的話,立馬清醒過來,馬上慌忙跌促的朝大門跑去,可是就算你跑得再快,終究還不是修仙者的對手。
「現在想跑,晚了!」
白胡子老道手臂一揚,立馬打出一道綠光。整個王府就被保護起來一樣,密不透風,進也進不來,出也出不去。
「神仙啊,你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很多金銀珠寶,你要翡翠,瑪瑙還是金子?我統統送給你,你就放過我吧!」
吳涉看自己逃生無路,就打算用金錢誘惑老道。
可是吳涉哪知道,既然老者已修仙,自然金銀珠寶如糞土,只有少部分道心不穩的會受誘惑,可是白胡子老道卻不是後者。
只見老道手一揚一朵深紫色的火花在老道手心成型,九陰之火,集天地間的陰氣凝聚,濃郁到極致時產生的一種天地靈火。
而九陰之火可以燒毀世間的一切陰魂,永不超生,無法輪回。
這是郭家家主死前曾留下的話語,也是郭茜不久前,母親死去前相告的。
吳涉看到老道手掌間的火焰,立馬嚇得魂不附體,而郭茜看到火焰後確是一臉的悲傷。
沒有去看吳涉等人驚恐萬分的樣子,郭茜則是有些呆傻的回到李氏的尸體旁,默默抱起李氏的尸體,呆滯的目空一切。
「塵歸塵,土歸土,讓一切痛苦罪惡都消逝吧!」
隨後,紫色的大火淹沒了有著幾百年歷史的汾王府,帶著一百八十條人命一起消逝了,留下了一片千年不再恢復的焦土。
在周朝的皇宮中,黃金龍椅上一個穿著龍袍的美少年正在听取密探帶回的汾王府最新情況。
而這名少年長的和當初救下沫兒的白衣少年如此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