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您別走得這麼快好不好」任七月走路的姿勢已經很是灑月兌了,可就算是一路小跑,蕭宛楓的速度還是讓她望塵莫及沒辦法,身高的差距
蕭宛楓立刻停下來,轉回身,看了看身後神清氣爽的任七月,皺起了眉頭卻仍是迅速伸出了手︰「這麼久安寧肯定等急了,你倒是不慌不忙的。」女孩子怎麼走路都是這麼的慢,「不會用跑的嗎」
任七月甜笑著拽住蕭宛楓的手,反倒拖著他不讓太子爺走得那麼快︰「放心啦放心啦安寧一向最相信我了用不著那麼著急」嘻嘻一早就告訴過安寧了,你不知道而已
「你這丫頭」立刻反悔的蕭宛楓卻怎麼也無法掙月兌任七月的手,這麼一停下來反倒被任七月貼了上來,「你矜持一點不行嗎」這丫頭不是一向怕他到一看見他就躲得八丈遠的嗎,現在怎麼又不怕了?
任七月經過這件事當真是誰也都不怕了,蕭宛楓又怎麼樣現在可以決定她命運的人只有晉皇老爺爺,別人誰也管不到她。「我懶嘛」拖著你可以省下我好大的力氣
「太子殿下,七月姑娘。」李文啟站在任七月身後,含笑看著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你拉我扯的,「兩位走得這般急,可是不歡喜再見文啟?」狐狸媚眼微睜,紙扇抵住臉頰,李文啟此刻臉上的表情竟有著一絲小俏皮
蕭宛楓只自顧自的努力要將任七月這塊緊緊貼在他胳膊上的臭狗皮膏藥給揭下去︰「任七月真是給了你一點兒好臉色,你就順著桿子往上爬哈你信不信你再不松手,我就動手打你松手」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已經氣急敗壞了
「你才不敢」任七月現在可硬氣了「你要是敢我就跑去跟皇帝老爺爺說,我決定嫁給你了」哼哼操控權可在我手上看現在誰還敢招惹我
蕭宛楓一听見這話就泄氣了「好好小姑女乃女乃」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竟然會被這麼個小瘋丫頭威脅到任由任七月死死抱住自己的胳膊,蕭宛楓拖著她就像在拖著一個超級大的沙包︰「臭丫頭,這麼沉」
「沒你沉」任七月才不會在口頭上吃虧
李文啟幾步趕上去超過蕭宛楓,一轉身,官服與長發飄揚起來,妖孽少年何時何地都是優雅飄逸的。雙臂張開,李文啟扁起嘴,一臉的委屈的盯著蕭宛楓與任七月馬上就要泫然淚滴了
「殿下七月你們不要不理文啟文啟又不是故意的」嗚委屈
不是才怪哩明明在公堂之上玩的那麼開心
蕭宛楓與任七月對視了一眼,決定繼續無視蕭宛楓板起臉繼續無聲的威脅︰「你就真的那麼放心安寧。真是枉費安寧那般的待你」話說安寧實在是太過寵溺這個丫頭,看吧徹底的無法無天了
「安寧待我再好,也不若太子殿下啊」任七月一臉的壞笑,「七月再去頑皮,也是有規矩要守的。可是太子爺可是將某人寵出了臭毛病竟然連太子殿下您都要算計玩弄于鼓掌之間。」伸手捂住嘴,任七月故意笑得嘻嘻哈哈,「這般的膽量,任七月這輩子也不敢有」
好狠李文啟的臉色立刻變了果然世上最毒婦人心這才幾句話啊任七月立刻便夾槍帶棒的報復上了看著蕭宛楓不自覺陰沉下來的臉,李文啟輕輕咬了咬唇。這下可怎麼辦?蕭宛楓好像是動了真怒了原本狂傲尊貴的太子殿下要哄起來就已經很費勁兒現在旁邊還有著這麼一個善于煽風點火的任七月在……
究竟想要他怎樣啊?但不成要下跪道歉嗎
「殿下,七月。」李文啟真是無奈了。一手抓住一個,妖媚狐狸微微低頭,細長柔美的狐狸眼角透出盈盈淚光︰「文啟知錯了,以後再不敢了原諒文啟好不好」裝可憐這招要是沒用,李文啟可就恨不得真給他們兩個人哭一頓,說不定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七月你說的沒錯。」蕭宛楓揚起下巴,冷冷的話語仍舊只對著任七月道,「某人真的是被我寵溺太過,竟然以為只這麼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就可以蒙混過關。」雖然從來沒見過這只臭狐狸裝哭,模樣也挺可憐的但是,這麼就饒了他也太便宜了
任七月聞言兩眼一亮有好玩的了「殿下準備怎麼做?」不要手軟哦不要手軟哦任七月對著蕭宛楓拼命的眨眼,努力要將這一信息傳達到蕭宛楓的眼楮里,生怕不夠,拽著蕭宛楓的胳膊還使勁兒的左搖右晃起來。
「文啟做什麼都可以」一听得有轉機,李文啟立刻抬起頭,輕易從不睜開的狐狸眼這次卻張得大大的,那純粹如琉璃般通透純淨的眼眸看的蕭宛楓與任七月都是一陣心悸
死狐狸妖狐狸眼楮居然漂亮到妖孽的地步分明是個從里到外都壞的冒泡的家伙,怎麼偏偏就長了這麼一雙純真又無辜的眼眸
「太子哥哥,七月,文啟哥哥,你們都在這里站著做什麼?」安寧听到任七月傳來的一切都已經沒有問題的消息,滿心歡快的前來找任七月,卻是見到了這麼怪異的一幕。
任七月一見到安寧,立刻將蕭宛楓的胳膊放開,慌亂的整理好衣裙,小丫頭竟是一幅心虛的模樣。
安寧不解的只看向任七月。記憶中七月不服禮教慣了,怎麼會突然害羞起來?
蕭宛楓與李文啟也同時發覺了任七月的不對勁兒。三個人面面相覷,竟然同時間都只存余沉默。任七月拖住了蕭宛楓,何嘗不是心中暗暗的有些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安寧的心理在作祟呢。
太子四人組哈哈真是嘲諷的稱呼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樣的親密無間過蕭宛楓與蕭宛玉的兩方對陣其實從任七月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開始就已經初露苗頭了
兩個人不同的母系氏族,在朝政上一文一武的兩方勢力。雖然在晉皇的強硬手腕調節下誰也不敢太過放肆。但是就連現在的晉皇也已經很明顯感覺到了。蕭宛玉與其背後的賀蘭家族的蠢蠢欲動。
對太子這樣大的威脅,晉皇怎麼可能會容忍賀蘭家族的繼續存留。就連上一世,蕭宛玉與賀蘭家族沒有流露出任何野心,什麼手段都沒有使用過。只不過是因為蕭宛玉要求留在皇城中不去封地,賀蘭家族便立刻以「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滅族。
蕭宛玉順利的留下,不過是因為賀蘭家族手握重兵,威脅太大。晉皇老爺爺為了一舉斬草除根,才不得不先行百般縱容,一味隱忍。只可憐那蕭宛玉終究太女敕,仗著晉皇對他一貫的過分寵愛便當真毫無察覺的坐等著晉皇將網織結好,乖乖坐等著讓晉皇老爺爺給包了團子
任七月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傻安寧。這些暗中進行的手段較量,若不是細細分理明白,外人又怎會從中看出一二。為了保住皇家顏面,晉皇絕對不會透露滅賀蘭全族是為了將蕭宛玉的左膀右臂全部鏟除。找不出任何錯誤的賀蘭家族自然只能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了
晉皇老爺爺,看著那麼慈祥的外表,其實有著無人可比的強硬的手腕與狠絕的心志。寧肯先下手為強也絕對不留後患更不用提晉皇那如毒蛇一般的隱忍與一擊致命的果斷就連這次也是一樣
蕭宛玉的突然出擊令所有人都所料不及、手忙腳亂。只有晉皇依舊淡然如常、暗中隱忍,先行打壓太子,命李文啟反叛,成功麻痹了蕭宛玉與賀蘭家族的神經,再一舉反攻每一步都是這樣的從容不迫,按部就班,與上一世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是皇上啊卻如毒蛇一般的行事只單單這一點,便是無人能敵了
可是,這樣便出現了一個問題。
現在任七月與蕭宛楓、李文啟三個人全都明白晉皇下一步究竟要如何做。可是就只有安寧不明白。對政治一無所知,絲毫無感的公主殿下,即使重新活了這一世,即便任七月已經給她說清楚了局勢。她依舊猜不出賀蘭家族已經危如懸卵,晉皇已經準備好再一次動手
怎麼說?如何說?安寧,你不要擔心,太子殿下並沒有失勢反倒是賀蘭家的那位賀蘭淵,你又要傷透腦筋去保他活命了因為你的父皇,已經萬事俱備,馬上就要動手清除長了異心的雜草
任七月拉了拉蕭宛楓與李文啟的衣角,大眼楮左轉右瞧拼命的暗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告訴安寧啊?
李文啟還在頭疼呢這個任七月雖然很多時候都有些傻傻的。但是她卻有個唯一的好處,對朝政局勢高度的敏感,幾乎可以瞬間洞察其改變的聰慧這從剛剛她對著晉皇喊出「皇帝老爺爺您沒改主意啊」就全部看出來了
這段時間的真真假假,爾虞我詐,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任七月便將晉皇的真實意圖全部表達了出來真的是聰明過人
可是又該如何告訴安寧呢?那麼一個死心塌地的愛著賀蘭淵的傻丫頭
誰能說,誰又忍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