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啟還未回到皇宮之中便已經同眾人急匆匆的告別。任七月自然知道他是想回去調查那個叫做臨溪的邪魅男人。那種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終于還是引起了妖狐的高度注意與興趣。
不愧是試毒者呢。任七月勾勾坐立在自己面前的瓦力的下巴。瓦力就這麼一直傻傻的,真是越來越沒有逗弄它的興趣了呢。嘆了一口氣,任七月看著窗外幽幽發呆。這一連已經是幾天都沒有進宮來了。
那個人,背景真的很復雜嗎?竟然會讓狐狸查起來都是這般的困難?
唉,再度嘆了口氣。整天都被囚禁在這皇宮之中的任七月什麼都沒再想,能有啥可想的,每天左不過都是那些事罷了。
眼見著形勢一片大好,賀蘭家的人雖然失了權勢,好歹也保住了命。現在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因為安寧公主而依舊得到晉皇寵愛的賀蘭淵身上。不過這倒也挺好,老實安分了,就沒那麼多的左右掙扎與不甘不願,安寧與賀蘭淵的情路也走得暢順一些。
躺在草地上再一翻身,任七月打了個哈氣又想睡覺了。想來想去,自己的任務好像都應該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皇宮里面好沒有意思,出去偏偏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是活等著被餓死而已。如果去找玉郎,後路是安排好了,可是不見得這條後路就真的靠得住。那自己在宮外還有誰啊,任七月左思右想,把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所遇見的,相處得很不錯的人全過了一遍。
好像,只有遙光和徐庶不算是宮廷里面的人。一個少年英俠,一個海盜頭子,這麼兩個人,好像自己投靠誰都只會成為累贅而已。
唔,自己好沒用。想來想去也只會依靠別人,一個人離開皇宮便只會成為百般無用的廢人一個,有錢也只會坐吃山空而已。
靈光一現,任七月突然想起蕭宛玉的提議,衣服店沒戲,公仔店太扯,火鍋店還是可以的嘛帶上錢,去找徐庶進辣椒。如果可以,就在合浦城開一家火鍋店,那里客流量多,勇于出海的人對于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強,再加上來往商人的人口相傳,打開一幅全新的局面絕對不是不可能。
傻傻的笑起來,任七月一把抱住瓦力的脖頸︰「好瓦力,只要等到安寧及笄一嫁人,咱們就離開皇宮,我都想好了,咱們就去……」合浦城找徐庶還沒能說出口,任七月的話就被打斷了。
「七月想要走?」李文啟悄無聲息的便出現在任七月的身邊,滿眼滿心的不敢置信。這個小丫頭當初為了留下來,不知道費了多少的氣力,初雲與柒染的恐怖至今還令李文啟有所顧慮。
現在卻听到這個小丫頭輕輕巧巧的便說要走,如何會讓人相信?
任七月坐起身,滿臉的不高興︰「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從哪就突然冒出來了?「你放心好了,安寧一嫁人,我就走。」才不用你轟
要等到安寧嫁人?李文啟這只狐狸發覺他總是看不懂任七月與安寧的關系。從這句話來看,任七月的入宮與一系列動作都是為了可以使安寧安穩的嫁出去。嫁給誰當然是不必再想了。
這是為什麼?李文啟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從一開始就沒能想明白,現在終于等的任七月願意開口了,卻反倒更是糊涂了。最終有些放棄的狐狸坐在任七月的身邊,笑容怪詭異一把的。「我說你不會把皇上留給你的那三道諭旨給忘了吧,想在才想著要跑,恐怕是來不及了。」
「我離開皇宮,躲得你們遠遠的,這就是我的第四種選擇。」任七月冷冷地瞥了李文啟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個可以悶死人的囚籠里面陪你們玩啊
李文啟微笑著側過臉,一臉的耐人尋味︰「普天之下,你可以躲到哪里去?」
切任七月冷諷一笑,普天之下,你便當真以為只有你一家皇帝不成。站起身,看著自以為得意的李文啟,任七月一甩臉子,聲音都是傲氣萬分的︰「我去找徐庶,出海去,看你們誰還管得到我。」
李文啟睜大了狐狸眼楮,隨即自失的一笑。果然好出路,任七月的出人意表總是出現的那般剛剛好。食指放在唇前輕輕一噓,妖狐裝模作樣的很是警惕︰「小心若是讓皇上听了去,連你的腿都是要打折的。」
任七月彎下腰,只看著李文啟一臉壞笑︰「臭狐狸,你巴不得我這個未知的麻煩早早離開皇宮月兌離你的視線。所以,你會任由我剛剛這些話傳到晉皇老爺爺的耳朵里面去嗎?」。
「不會。」李文啟乖乖的點頭承認,「文啟確實想把你趕得越遠越好,這些話絕不會說出去。」現在這個小妮子很是了解我了嗎。
「那就是了。」剛剛要轉身就走的任七月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停住了腳,回過頭好奇地問,「那個人,就是叫臨溪那個人,你查了這幾天,可查出了什麼沒有?」這個問題現在比較重要
李文啟听得一愣,這個小丫頭怎麼又關心起這種事情了?紙扇輕扇慢搖,李文啟狐狸媚眼眼梢微挑︰「怎麼?這很重要嗎?都已經準備要撒手不管了,何不走得徹底瀟灑一點兒。」
真是麻煩任七月干脆坐在李文啟面前,叉著腰好好訓斥一番︰「我不是還沒走呢嗎老大我知道你絕情,但是也不要這麼迫不及待好不好。我不過就是和太子爺聯手整治理你一下。太過記仇可不是男人」
李文啟連忙抬手求饒︰「好好好,小姑女乃女乃。我不過就是多說了一句話,你怎麼總有那麼一大套在這里等著我。」看著任七月得意非凡的笑臉,李文啟知道他接下來說的話可會令這位小祖宗當場翻臉︰「洛臨溪的身份背景很簡單,就是一位富商子弟,至于他的聲音,更是自小如此,沒有任何改變。」
任七月立刻感到無趣的垮下了臉︰「真的就這麼簡單?與玉郎的聲音相像只是巧合而已?這世間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回想起那張魅惑的臉上邪氣橫生,以任七月的眼楮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綻啦
李文啟一聳肩,很是自然的回答︰「或許這世間就是有著這麼巧合的事情。只是聲音像而已,這能說明什麼。」就連狡詐的狐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對勁,他們現在也太過草木皆兵了。
好吧,什麼事情都沒有,這一篇也就算是揭過去了。任七月與李文啟大眼對小眼,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再度站起身,任七月揮揮手告別︰「我去找安寧了。」算算時辰,安寧也該下學了。
「文啟去找太子。」李文啟一張臉笑眯眯的也將自己的行程交代了一下。
兩個人同時沉下了臉,怎麼感覺這麼奇怪?任七月和李文啟兩個人的對話什麼時候這麼客套過?就連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的,你一言我一語,綿里藏針、爾虞我詐,平平淡淡卻斗嘴斗得不亦樂乎。
這種對話,真假
嗯,任七月猶豫著想再度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發覺,已經不重要了。擺一擺手,任七月滿面笑容的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當真是無話可說了。李文啟紙扇輕敲手心,一笑,翩然遠走。
御花園里卻突然熱鬧起來,宮女與太監們人來人往,神色惶急。
任七月與李文啟同時停下腳步,仔細看著突然便冒出來的這麼多人。怎麼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與慌亂。在這宮中可是又出了什麼事?
任七月一把拽住一個行色匆匆的宮女,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出了何事?怎麼這麼急惶惶的?」有時候宮里出了一點兒小事,這些宮女們也能像塌了天似地咋咋呼呼、一驚一乍,所以任七月其實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那名宮女連忙下跪︰「回七月姑娘的話。奴婢只是听命去喚太醫院所有醫侍準備藥品,其中緣由,因為太過突然,奴婢尚不清楚。」只因任七月身份特殊,沒有任何的身份卻又是尊貴的各位主子爺心尖上的人,所以在這個踩低攀高的宮廷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奴才膽敢當真將任七月當做奴婢來看,反倒更是畢恭畢敬的不敢出現任何差錯。
不清楚?任七月真想笑,連忙揮揮手讓那位糊涂的宮女趕緊去傳話。什麼都不知道就亂成了這樣,要是知道了什麼,這位宮女還不直接暈倒在地。真是指望不上的人
太醫院,看來是有人受傷了才對。任七月抬頭看天,仔細分析一下。晉皇老爺爺現在應該在書房批閱奏折,安寧剛下學,太子爺正在處理禮部的平凡瑣事,這三個人都沒有可以受到重傷惹得宮中一片慌亂的事件發生的可能。
那這幫人咋呼個什麼勁兒?後_宮嬪妃又出事了?
任七月無趣的甩了甩手,那可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連熱鬧都不用去瞧,直接找安寧去玩才是正經。
「七月」李文啟突然一陣風似地跑過來,「你怎麼這麼不著急?沒听說嗎?」。一看任七月滿臉疑惑的神情就知道她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出了何事?需要連李文啟都這麼緊張嗎?
任七月無奈的一攤手︰「我打听的那位宮女是個糊涂蟲。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已經慌得滿街跑了。」手一指,「要去太醫院居然從御花園穿過去,她也不嫌繞遠。」突然停了下來,任七月想了想,從御花園當中穿過,怎麼有了種不好的猜測。
李文啟頓時無語了,那個宮女是有夠白痴。拽起任七月的手,帶著她一路跑起來︰「需要穿過御花園直通太醫院,七月還沒有想到會是誰嗎?」。
要不要這麼衰啊任七月高聲問道︰「這個方向,不會真的是他吧」開玩笑好日子我可還沒過夠呢
「就是玉郎。」李文啟心中的疑惑多過擔憂,「他在去封地的路上遇刺,重傷而回。現在正在寢宮之中等待太醫們進一步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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