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娶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驚現火器

作者 ︰ 千尋慕

鷲峰山,光听名字就已經可以想象其山勢凶險奇詭。

任七月從遙光的懷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座茂茂蔥蔥、見山不見廟的峻險山峰,心里卻只想著一件事。這次,就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將一切都完結。眼前已經可以看到那連綿駐扎在山腳之下的軍寨,終于,終于沒能避開命運。

安寧,你這「白衣鬼相」終于來到戰場之上了。

或許是為了掩飾住安寧貴為公主的身份,或許是當真沒有將洛臨溪區區一個土匪頭子看在眼里。此次出兵,竟是慕葉延一個異國王子身為統領。先不說滿朝的文武已經鬧成了一鍋粥,就連這地方之上的縣衙知府老爺,卻也滿是看不起、異常的輕視

慕葉延在軍中早就已經對這種明顯的歧視視而不見。他在賀蘭成手下本就只負責沖鋒陷陣,像需要統領全局這種必須要動腦子的事情,自然而然交給了安寧去做。

而安寧,卻很是奇異的對此不發一言。慕葉延在安寧的口中向來都是陰險狡詐、極富智謀的隱忍之人。這次卻不知是為了何種原因,安寧寧願自己一個人對著鷲峰山的地形圖發呆,卻也絕不多問慕葉延一句。

任七月曾經很是好奇地問過,卻不想被安寧只用一句話便頂了回來。

「七月,你在暗殺洛臨溪時,可曾想到過李文啟。」

呃。任七月確實是愣住了。李文啟,我心中早就決定下的計策為什麼要詢問他。雖然他確實是心中滿月復的計謀,又在朝中闖蕩了多年,但這只是我任七月自己要做的事情,何須他來多多操心。

我任七月,又不靠男人活著。

便是如此了。安寧在軍事上的能力又何嘗比任何人差。在這戰場之上,她便已經是絕對的王者。不容人質疑,不容人插足,她安寧,絕不是一個肯依息在男人庇護之下的女人。

知安寧者,便不該再問。

一身書童打扮的任七月走出帳外,迎面卻看見了一直緊守在她們身邊的遙光。笑著迎上去,他也在偷懶不成︰「你何時也出來的?為什麼不進去護住安寧。」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嗯,護住鬼相大人。」

這倒真是好,安寧這次連一個假名字都懶得取。鬼相,這真虧她敢直接就叫出來。

遙光雖然站在帳外,警惕性卻不減,見任七月也受不了帳內沉悶的氣氛而躲了出來,粲然一笑,陽光少年臉上幾分頑皮︰「你不是也受不了出來了。不過一個帳外,一個帳內。又能差個什麼。」

任七月無奈的一聳肩︰「沒辦法啊。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懂。怎麼調配人馬,怎樣選擇突破口……哎呀,好麻煩,我是一點兒都听不懂。又不想當眾睡覺出丑,自然只好出來了。」直接拉著遙光坐在地上,她可沒有力氣陪著他一直站著。

遙光坐在地上,與任七月肩並肩靠著,陽光暖洋洋的照射下來,只覺流風輕轉,寧昵靜好。這世間的一切,原應該是這般簡簡單單、無聲無息間將年華流逝,卻也道平常。

任七月難得心情這麼好,用頭撞撞遙光的頭,隨意的閑聊︰「你看鬼相的那一身,看得出她是個……」又撞撞,大家都明白的哈。

遙光輕笑,真是想不明白這小姑娘在想些什麼。「哪里能夠看出來?本就是一身白衣瀟灑,臉上又帶了那樣一副面具。」轉過頭看了看任七月這身打扮,「你是女孩子這是人就能看出來,但那位可一點兒都看不出。光是長得什麼樣子就已經完全看不到,更加罔論其他了。」

這就是帶了一張面具的好處

哦看了看天,任七月點頭承認。也是哈,自己這句是問傻了。可是,又有什麼可以聊得,什麼都好沒意思。眼楮無趣的往四周瞎看,終于找到了一個目標,呵呵,這個,可是所有八卦的熱衷點啊。

「你覺得慕葉延這個人怎麼樣?他與鬼相如何?」你懂我懂大家都懂哦

慕葉延與安寧公主?遙光仔細看了看那一頭鮮紅長發,尊貴又耀眼的男人。他們兩個人,還真是沒想到。「鬼相與他看起來並不親近。」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安寧自己心里正在瞎別扭嗎。任七月很是不滿的從遙光那里听到了自己一直知道的答案。不爽不爽嚴重的不爽真是的,也不知道安寧上一輩子究竟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為什麼死活就是看慕葉延不順眼。

任七月看慕葉延明明哪里都是極好。深情,夠專一,肯為了自己愛的人而去拼命,究竟有哪里不好了?令人費解啊費解。

哎呀,回想起安寧新婚的那一晚。呵呵,當真是有戲劇性,太有戲劇性了。自己正牌最想要的男人就關押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座偏殿里,邁出門就可以看得見,偏偏自己又不敢要,要不得。

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嬌娃卻要獨守空房,何人可忍心。反正任七月只覺得氣悶,更是在密謀之下將原本想與慕葉延談分手的安寧下了一點點兒小藥。竟一力促成了慕葉延與安寧的那一夜*宵苦短,一刻千金。

而這一夜之後呢……這一夜過後,慕葉延再也未登門拜訪過,安寧也似從未見過慕葉延一般。任七月看在眼里,想問,卻又覺得不必。旁人可以做的,她任七月已經做了。旁人不該做的,她任七月不管不顧的也已經做了。

還能如何,還要她如何。這兩個人之間究竟要如何開始,如何糾結,是相愛還是如上一世一般最終形如路人。這一切,如何令任七月掌控。感情之事,便是上蒼也無法任意指使,更休論一個凡人。

至此,便算了吧。任七月突然淒涼的想到。最多,便由任七月親手將你送到賀蘭淵的懷里。你們二人便如上一世一般,雙雙死去,這,也算是一種幸福。

安寧,其實,你從未想過要改命吧。若是要改,也是要與賀蘭淵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你的心里,便當真是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遙光見任七月這麼許久都沒有再說話,輕聲開口︰「七月,你可是又累了?」雖然嚴格說起來,自進入軍營之後一直在忙的人是安寧,任七月因為什麼都不懂便整日在偷懶。但任七月胳膊上的傷口還沒有好,所以一直也都休息不好,精神也不見有所恢復。

「以後才有的累呢。」現在只是圍山,又什麼都沒有做,何談疲累。任七月還是閉上了眼楮。這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可以享受,便享受。

有多久再沒有見過瓦力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委屈相的瓦力,任七月除了無語就是無語。自己,呃,自覺得瓦力越來越傻,越來越不討巧之後,便幾乎不再去看望這只曾經要求時時刻刻與自己在一起的小狼崽。

好吧,現在狼崽長大了,已經成為了一匹純黑透亮、威風凜凜的大黑狼。更是一路找到了自己,令任七月極端的佩服。可是,現在可沒有時間感動自己這只小笨狼終于又聰明回來了。

慕葉延,已經帶著自己所帶領來的五千禁軍上了鷲峰山。這一戰,終于開始了

任七月坐在大帳之中,懷抱著瓦力的脖頸,看了一眼站在地圖之前一動不動的安寧。覺得此刻還是不看她,也不要說話的才好。沒有地方放的眼神,在大帳之中兜兜轉轉了幾圈,最後只能無奈的只看向瓦力的頭頂了。

想了想,身邊一直站立不動的遙光現在也是這麼認為的吧。不出聲,無處安放的眼神,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緊張而做出的反應而已。

深深的喘氣,任七月強令自己平靜下來。沒有什麼的,安寧的智謀,慕葉延的武功,自己不都是深知並且極為相信他們的嗎。

只是,依舊擔心,依舊緊張,依舊心晃晃,無處安放。

只能全身心去聆听著那鷲峰山上傳下來的聲音,胡思亂想。

任七月突然全身一震,驚得立刻從地上跳起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沒有听錯絕不會听錯這種聲音再不會是其他

沖到安寧面前,任七月慌得語無倫次︰「下令撤兵」

「下令撤兵」

安寧本來也在閉目傾听,已經被沖到自己面前的任七月嚇了一跳。現在听到任七月這樣說,這一顆本來就提起來懸晃晃的心髒更是恨不得立刻要從嘴中跳出來。

立刻閉上了眼楮,安寧強令自己瞬間將心神恢復,開口,卻是冷硬無比︰「任七月,你可知,你這是在擾亂軍心。若是在這大帳之中再有第四個人的存在,我必會立刻下令取了你的性命」軍令如山,更枉論居然有人膽敢在戰爭初始便急惶惶亂嚷嚷「下令撤兵」

這在軍中,本便是死罪

現在沒有時間與你辯駁這些了任七月開口說出來便絕不收回︰「你必須下令撤兵,只能下這道命令你難道願意看見慕葉延死在這里?」這聲音的存在便表示慕葉延現在絕對凶多吉少

安寧咬緊牙︰「任七月你什麼都不說便要我下令,你認為這有可能嗎?」。這樣做,根本就是胡鬧

任七月無奈的咬牙一搖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吧

「你跟我一同上去,一同去看看便知。別說是慕葉延,便是在軍中被譽為戰神的賀蘭成親自到此,他也是絕對無法打贏這一戰的」任七月手一指山上,「安寧,別告訴我你真的沒有听出來這種聲音,比年節的花炮更為震耳的爆炸聲響。」

「這,分明就是火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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