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大殿內,明珠耀眼,青銅鼎內燃燒著燻香,幽香縈繞在空氣之中,聞之精神一振,繼而心神蕩漾,使人身心都放松下來。
「來,戴愛卿,為你鏟除了傷害皇側夫的賊子,本宮代表皇上敬你一杯,望你以後再接再厲,為皇上再立新功,將一切亂臣賊子繩之以法,保我鳳凰國安寧祥和。」一身紫袍玉帶的楚傾城,雍容俊雅,此刻優雅地微笑舉杯,對著下首的中年男子溫和說道。
下首的桌子上,精致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桌,可媲美皇上御用的御宴,山珍海味,珍饈百味,應有盡有,造型美觀,色彩絢麗,香氣撲鼻,引人垂涎欲滴。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御林軍軍官的服飾,長方形的臉龐,濃眉,雙眼如鷹,掩藏住眼底的精光,高挺的鼻子下面,一撇濃密的胡子,略微遮掩了薄薄的嘴唇,一臉恭敬地端坐在桌子中間,他正是御林軍副統領戴文。
此刻戴文身邊坐著兩個打扮得美艷動人的宮女,一個手執酒壺正為他倒酒,一個手執銀筷子為他夾菜,在左右殷勤服侍。
戴文不禁有些飄飄然,在御林軍都有八個年頭了,因武功高強,謹慎精明,立過不少功勞,才坐上御林軍的第二把交椅。想不到今天只不過手刃了打傷皇上寵愛側夫的賊子,皇上不但賞賜了那麼多黃金白銀,還讓皇夫親自設宴款待,試問御林軍中誰有過這麼高的待遇?想那溫必烈這幾年老壓在自己頭上,只不過因為他比自己的資歷深那麼幾年,如果自己這次能得到皇上的青睞,那麼自己的前途就不可限量,說不定很快就能坐上御林軍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想到這里,戴文臉露得意之色,同時心底莫名的隱隱有些不安,但很快便將不良的情緒拋之腦後,手執酒杯,恭順地道︰「這是微臣的本分,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好,戴愛卿海量呀,在本宮這里你不用拘禮,即管放開胸懷,盡情吃喝,月華,月容,替本宮多多敬酒,好好服侍。」楚傾城微笑地看著有些拘謹的戴文吩咐道,「來人,上歌舞。」
一時悅耳動听的管樂悠然響起,跟著眾美人姍姍而至,隨著音樂婀娜起舞,衣裙飄揚,輕紗飛舞,姿態撩人,香風陣陣。
戴文這個一直為功名利祿,耗盡心力往上爬的武夫,雖然一向謹慎內斂,沒少經歷鶯鶯燕燕的溫柔,但如眼前這般國宴級別的美食,美酒和美人,還是生平少見,不免高興的多喝了幾杯,加上身邊美人有意的勸酒,很快就忘乎所以,盡情暢飲,醉心在眼前的歌舞歡宴之中。
東宮這邊熱鬧非常,皇宮的某處角落,兩個黑影警惕地觀察了四周以後,低聲地交談起來。
「主子說,今晚他如果不出宮的話,叫我們把他干掉!」一道沙啞的聲音平靜地說出殺人的命令。
「為什麼?」听者吃驚得差點驚呼起來。
「我猜主子的意思是怕他已經叛變了,以免泄密太多,先下手為強。」沙啞的聲音變得狠辣。
「怎麼會呢?他不是這麼軟骨頭的人。」先前吃驚的人低沉的說出他的疑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說他殺了人之後,小皇帝不但不生氣,反而對他加以重賞,還破例在東宮設宴款待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沙啞的聲音羨慕帶著嫉妒。
「听說還叫了兩個天仙一般的美人陪酒呢,還有歌舞助興,好艷福呀!」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飾羨慕的語氣。
「財帛動人心,美人亂人志。這麼說來,主子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沙啞的嗓音自有一份冷凝。
「但是……」低沉的嗓音仍然有些遲疑。
「寧可錯殺一人,也不可亂了主子的計劃,記住,做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說話,語氣變得凌厲。
「是。」低沉的嗓音很是恭敬地答道。
「你去執行吧,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蹤。」沙啞的聲音囑咐完後,兩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越來越深了,東宮的歡宴直到亥時才散,楚傾城看著喝得酩酊大醉的戴文,臉露深意的微笑,吩咐侍從將他扶到偏殿就寢。
他望著月上中天的漆黑夜空,燦若星辰的黑眸洋溢著趣味的光芒,他十分期待即將到來的戲碼,但願某人不要浪費他一番的準備。
很快,東宮的燈全部熄滅了,剛才還鼓樂喧天,現在一片寂靜,似乎人們已經累得沉浸在夢鄉之中。
子夜時分,墨黑的樹影在風中搖曳,听不到一聲鳴蟲的聲音,這時,卻有兩條黑影如大鳥一般,從宮牆外飛了進來,徑直奔偏殿而去。
隱身在黑暗中的身影,見此情景,心中一動,黑眸中射出的光芒如刀鋒般冷冽,殘忍嗜血,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垂下的大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那人的眼線還真是無處不在,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視線之中,這麼快就知曉了。
偏殿之內,只有一盞六角琉璃宮燈發出微弱的白光,戴文醉臥在柔軟的大床之上,忽然室內一暗,一個黑影閃了進來,一把閃亮的寶劍倏地指向了他的咽喉。
可能是感覺到凌厲的殺氣,戴文驟然從夢中驚醒,睜開了帶著醉意的鷹眸,望著床前的黑衣蒙面人,未見半分的恐懼,厲喝道︰「你是誰?」
「你這賣主求榮的賊子,受死吧!」黑衣人劍鋒直刺他的咽喉。
「你胡說什麼!你到底是誰?」戴文心中一突,狐疑地喝問道,迅速抓起旁邊的玉枕擋住了他的劍鋒,身子向里一滾,逃出了他的劍光之中,酒意頓時完全醒了。
黑衣人不再說話,身形飛起,挽起劍花,直追戴文,招招狠毒,劍劍致命。
戴文被逼得手忙腳亂,來人武功比自己略高一籌,已處在劣勢,沒有兵器在手,更是險患縱生,有幾次差點死在劍下,幸虧他反應得快。
現在不想驚動別人都不可能了,戴文不再多想,扯開喉嚨就大喊「救命」。
黑衣人情急之下,劍勢更是凌厲,將戴文逼到了死角,看來逃無可逃了,他認命地放棄了掙扎,絕望地望著黑衣人追問道︰「告訴我,你是誰?否則我死不瞑目!」
「你到閻王面前再問吧!」黑衣人劍一揮。
「啊……」的一聲慘叫,戴文睜開了眼楮,怔愣地看著慢慢向後倒去的黑衣人。眼前忽然亮如白晝,一群侍衛擁著一身紫袍玉帶的楚傾城走了進來,來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只見他身下流出了一灘鮮血,右手手背上插著一支飛鏢,正滲著鮮血。
一個侍衛俯將他的蒙面巾扯了下來。
「是他!」驚魂未定的戴文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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