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說到了心中的恨點,也不管方小微有沒有興趣繼續听,它倒是打開話匣子發泄一樣的繼續說道︰「他還有個師弟叫刑天北,跟他一起入的門,雖然刑天北擁有的是土系靈根,但志趣愛好卻與封承北十分接近,如果封承北是殺魔,刑天北就是邪魔,兩個煞氣如此重的人走到一條道上,不知是修真界的福還是禍,凌北蒼有了這把雙刃劍,不知道做了多少不留痕跡的殺人事。」
方小微雖然不贊同小黃這麼抹黑北山的人,但是听小黃說得那麼聲情並茂,跟普通的瞎編又似乎多了一份真實感覺,心中思緒矛盾,表面上卻還在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你怎麼一口一個魔,如果他們都是魔,那清宇門不是就成了魔窟,如果一個門派除了這麼邪惡的人,為什麼外面的人卻一點也不知道?還有成百上千的人慕名前來投奔。」
小黃冷哼一聲,說道︰「其實清宇門差一點就從名門正派變成魔宗了,說來也是天意,創建清宇門的那個叫清玄子的老雜毛研究出一套功法叫做《五極訣》,是一種能將人的靈根修煉到極點的功法,正如其名,也是容易走近修煉極端的功法,那老雜毛還沒將這套功法研究純熟就迫不及待的收了五個徒弟共修此法,結果這五個徒弟據說有四個遁入魔道,真是天下奇談,轟動修真界啊。
自己種下的禍根當然要自己鏟除,清玄子清理完門戶敗類,花了十來年,清宇門也是一時敗落,那老雜毛一氣之下在清宇門百年大典的盛會上,當著數千門人將《五極訣》銷毀,可能是這心血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所以沒有清理干淨,他的徒孫不知從哪里得來了一本清玄子在研究《五極訣》的時候寫下的一篇殘本,讓這家伙硬是給悟出了一套《五行訣》來,而這個時候清玄子已經退隱,所以也沒有人管的了他怎麼處理這個《五行訣》了。
于是,凌北蒼也走上清玄子當年走過的路,入世收了五個徒弟,不知是這《五行訣》的功法趕不上《五極訣》那麼厲害,還是鑒于前輩的失誤,凌北蒼故意修改過一些內容,總之凌北蒼收的五個徒弟的能力是趕不上清玄子收的那五個徒弟了,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要趕上清玄子的五個徒弟,那不是要成魔才能做到麼?雖然凌北蒼已經很厲害了,但是要趕上清玄子,有封印四個魔化弟子的能力,那還是相差甚遠的。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我記得我還是自由身的時候,凌北蒼就保持靈隱峰六人獨行的制度,自然是因為這個原因了,想必現在也沒有改變吧。」
听到小黃說出這麼大一段歷史,方小微頓時覺得自己知道的事太少了,真想把小黃腦子里的記憶全都嫁接到自己腦中啊,說起來,似乎這清宇門真是狼壇虎穴呢!
小黃說道這里,話題忽然一轉,奇道︰「現在我不禁想起來了,似乎你一直都不覺得靈隱峰的人可怕,而且非常關心靈隱峰的事,莫非你跟靈隱峰有什麼關系?」
方小微怔了怔,念頭飛轉,說道︰「說到這里,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告訴我這麼多,我差點就被靈隱峰的人騙進門了。」
「哦。」小黃干干的應了一聲,方小微的這番話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些,但是它找不到反駁的破綻,因為它無法想象方小微與北山的人有過那麼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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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過了四個月,花宇在藥王谷中住得習慣了,便是在煉丹的空暇到附近的山上走動,有時也會照著書房里的書籍記載自行配制一些簡單的丹藥,大發無聊的時光。
至于藥王谷,他通過書房里手抄本的字跡突發奇想的猜測,所謂藥王,說不定就是那個叫柴松的人,柴松恐怕都沒有想到,方小微會把那本冊子給他看,他因此從字跡上推測出這個結論。
這些都是沒有什麼價值的發現,唯獨令花宇覺得嘆服的是,柴松的法力那麼低微,煉丹之術卻如此精湛。上天造物還是比較公平的,不會出現一個修煉天才外帶煉丹神人,不然以自身優越的條件,再加上服用自己量身定做的丹藥,修煉速度豈非如虎添翼,很快就可以反了天去?
書房中有不少恢復真氣和修真之人專用的療傷藥物配方,可以以很快的速度恢復修士們的失血癥,不過這些配方對于現在過著悠閑生活的他來說,真是用處不大,而且他現在也沒有練氣,最多只是練練外功,多數時間還是安心養病,所以這類丹藥他只是最初覺得煉來好玩,自己用不上,新鮮感一失,就不煉了。
也難怪柴松明知他入住進來,對藥王谷的書籍卻不做收揀,就是想到他學會了也沒用,帶也帶不出去。
這天天氣炎熱,花宇在煉丹房悶得不行,也不管會不會引發火災,把柴房里的僵尸木拖了幾大捆一股腦塞進丹爐底下,並將火勢扇到最高。
僵尸木是柴松每隔三個月來收一次丹藥的時候留下的,他的那個儲物袋之大,足夠裝下幾百捆僵尸木,雖然他知道這木材是阿南砍的,卻一次都沒有見到阿南,縱使如此,能夠見到僵尸木,至少證明阿南還活著,這便足夠了。
而那煉丹爐不知道是柴松怎麼得來的,大的驚人,花宇無聊的時候曾經用草繩搓成的繩尺圍著它測量過一次,計算出的大小讓他大吃一驚,至少可以裝下他的宅府上下所有人口一年的口糧,難怪每次給這煉丹爐添加新料都要不停勞動一整天。
而柴松來取成品的時候卻輕松無比,他好不容易用柴松留下的材料將爐子塞滿,然後不停用僵尸木的鬼火灼燒,每每都是三個月煉成一爐,滿滿一爐子材料最後只能獲取一兩粒成品丹藥,掀開丹爐蓋,只要用兩根手指就可以拈起來。
不過那最後的成品丹藥顏色是有些不一樣的,花宇在書房中閱讀到的藥書里記載過,同樣性質的丹藥,顏色越明艷接近無色,藥性越高,但是柴松給他的配方卻是書房中沒有任何書籍記載過的,似乎是金色的丹藥價值高一些,快半年了也只煉出兩粒,花宇無法忘記柴松將那兩粒金色丹藥握在手里時眼中流露出的少見的興奮與喜悅,問他那是什麼丹藥,他卻是絕對不會說的。
花宇也嘗試過自己研究,不過那些材料每次放入丹爐之中時,柴松都是站在邊上監督著的,直到材料按照順序放到煉丹爐中的五個空格里,蓋上爐蓋,落了封印,他才會離開。花宇每次再怎麼努力也只能記得一兩樣材料的樣子,四個月以來柴松總共也只來過兩次,那麼復雜的煉丹配方,花宇也只是記住了五樣里的四樣,要不是這丹藥實在太過神秘,花宇恐怕要無法再堅持研究它了。
能讓柴松這個煉丹奇才這麼看重的丹藥,又沒有藥書記載,身處平靜生活中閑得皮癢的花宇又怎麼會不好奇?
關上煉丹房的門,花宇去雜物房拿了背簍和鏟子,準備去昨天才發現的一處無名幽谷尋藥。
半個月前柴松第四次來藥王谷,花宇趁機記下第四種藥材的樣子,柴松走後他尋了十來天,一直無果,這樣的情況他在前三次尋藥的時候已經積累了經驗,倒是不怎麼心急。
在昨天他意外發現了一個新奇的地方,就是那個無名山谷,那里佔地之先天優勢,整個山谷縈繞著一層淡淡霧氣,走在里面只覺得神清氣爽,花宇隱隱覺得這里十分適合喜陰涼的藥材生長,而許多具有奇效的草藥都是陰涼屬性,因此他對這里期待很大,就算找不到有用的藥材,在這里避暑也是不錯的。
來到山坡上,尋了半天才再次找到那山谷的入口,山谷的氤氳之氣總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幸好在上次離開的時候,花宇隱隱覺得這山谷的入口是移動的,不然以前也不會從來沒有發現過,于是留了幾處記號,今天再來,果然發現那記號全都錯位,好在他留的記號不是唯一的,將幾個標記綜合在一起一對比,山谷的入口也大致出來了。
模了模腰側掛著的布囊,確定里面裝齊了幾瓶以防萬一的救急藥物,花宇走進了山谷的霧氣里。
今天的霧氣似乎比上次來的時候要重了許多,花宇越往里面走越是心生警惕,然而一片濃霧過去,眼前頓時又清晰開闊起來,不禁讓他覺得前面經過的霧氣只不過是障眼法,卻不知在這藥王谷的禁制里,還有誰會故弄玄虛?
總之,視覺方面是沒有阻礙了,花宇不敢再耽誤時間,立即躬著身子在各種植物叢生的山谷中艱難的尋找起記憶里那熟悉的藥草來。
只是尋了半天,除了一些普通的草藥,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收獲,花宇望了望天,山谷之中日光有限,幾乎就只能看見中午的那一抹太陽,不過花宇也過了不短時間的采藥生活了,如果不是極其惡劣的天氣,他已能通過光線的強弱來分辨時辰。
估模著快到酉時了,夏天的這個時辰相當怪異,酉時的前一刻還陽光明媚,但是酉時與戌時的交界處只是一瞬間便天昏地暗,伸手不見五指。因此花宇覺得不能再拖延下去,得抓緊時間尋路出谷去。
如果今晚耽誤在這里,他倒是沒什麼大礙,而煉丹房里的那僵尸木卻是快要燃盡了,丹爐中途熄火可是要壞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