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松一怔，走到他跟前望著他的雙眼，感覺到那眼神之中頗有策無漏算之意，半晌才恍然道︰「原來你是故意讓我听到的，我還以為你真把那小子推心置月復了呢，果然還是存在著一些算計在里頭…」他說完連連甩袖子喃喃重復道︰「準沒好事，準沒好事」
凌北蒼淡漠開口道︰「你習慣這麼看我也沒辦法，不過，如果我不想讓你听到剛才的談話，又要跟他坦承交談，也不是沒有辦法。」
柴松聞言看了他一眼，神情也嚴肅起來，因為柴松的那一眼，在他臉上看到了那很久未見卻十分熟悉的凝重，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清宇門因為掌門之位輪空而造成內亂的時候。
柴松隱隱覺得，這次清宇門恐怕又要再亂一次。
凌北蒼感覺到柴松的神情也凝重起來，這才再次開口道︰「你也覺得這事嚴重了？你不是一直不關心清宇門的事麼？」
柴松伸手撫了撫胡須慢慢開口道︰「我若不想管清宇門，還會幫你煉那麼多丹藥，幫助你的弟子進階修為？以前一直不理不睬的態度，是因為我認為你一個人管比較好，人多反而手雜。不過這次的事似乎沒那麼簡單，看似有許多幕後主謀，然而大多主謀又像是被利用的一股分支力量，這些分支力量越多，越無法看清幕後操控的是誰。也許你還沒追究到最後一步，就已被那些分支擾得筋疲力盡了。」
凌北蒼听他這麼一說，暫時中止了腦中的思緒，盯著他的眼鄭重的說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柴松整理了一下回憶後說道︰「事情追溯起來，實在太遙遠了。現在清宇門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關于五極弟子的事，五極弟子是清宇門創派祖師清玄子收的第一組徒弟，而這五個人因為練習清玄子還未悟得圓滿的無極訣功法，雖然實力驚人，卻陸續入了魔道。目前清楚知道行蹤的就是萬戶冢之主靈王、三青教的魔頭教主以及風竹山已經坐化的老道無真子，其他兩人卻不知所蹤。」
凌北蒼也回憶起這段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清宇門的文字記錄，忍不住說︰「這的確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算起來，五極弟子離開清宇門的時候，我和你還沒有入門。」
柴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文字記載中，靈王是確定了被毀了肉身的人，所以他通過借助‘萬戶冢’取之不盡的邪怨靈力二度煉魂，因而對清宇門的報復心理也最重，也是清宇門一直將防備力放在他身上的原因之一。因為事情隔得太遠，似乎僅僅知道那段過往的清宇門人都幾乎忘記，五極弟子之中，還有兩人下落不知所蹤。然而記錄之中，清玄子並未對這兩人誅身散魂，既然靈王都能活下來，我不信那兩個能力與靈王不相上下的人會無故消失。」
凌北蒼雙目微睜︰「你懷疑那兩個人？可他們自離開清宇門後一直沒有音信，如何查起？」
「其實，燕飄零第一次來藥王谷，我就開始留意他了，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裝作未聞狀，後來我在悄然跟蹤時發現他帶出谷去的那個所謂的花宇家的家將，其實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傀儡。」柴松說道這里，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其實，他是傀儡這一點我早有預料，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具傀儡上的氣息，竟然跟你的徒弟司徒可可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