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坐起身,呼吸就由平順轉變得有些凌亂,憑著那股莫名發起的沖動跳下床來,身子卻又在輕微的發抖。
這一幕落入魔公子眼中,他確定了這少年果真是病著,只是意外于他似乎還受了什麼內傷。
身體怎麼了,少年自己不是不清楚,所以在起身後,面對這兩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他強壓住心中的擔心與焦急,滿眼寫著警惕。
待看到為首那男子泛著點點赤色的雙眸,以及後面隨從模樣的那人寬大的竹帽下只有陰影不見五官的臉,少年又忍不住心生一抹驚恐。
不過,在想到那個人還在他們手里時,他只驚不退,而且還由這兩人異常的外貌想到另一件事,不由得瞳孔微縮,月兌口即道︰「你你是魔教中人?」
這少年正是從‘絕人島’回來後就被凌北蒼帶到這里,準備養病治傷的花宇。
花宇是提早就從小黃口中得知,方小微被魔公子從靈王那里搶走並帶去魔教的事,所以他會這麼快做出這種判斷。然而魔公子對花宇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但是這絲毫影響不到他,修真界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不管花宇是什麼身份,單以他現在的靈力還接不住他的一招半式。
魔公子漠然將這少年的一切神態動作變化收入眼底,腦中念頭急轉,聞言過了片刻才淡淡開口道︰「能被凌北蒼帶到這里來的人,果然不是凡俗之輩。」
他說完就走上前幾步,將方小微放在床上,他的實力較之那少年,實在過于強盛,即便他沒有什麼動作,周身的魔氣也逼得花宇禁不住退開了幾步。
不過,在看到這個陌生人的如此舉動後,花宇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當他看到方小微那沖血煞紅的臉色時,他不禁又緊張起來,失聲叫道︰「她怎麼了?」
「她體內忽然多了一股過于強盛的靈氣,我不懂你們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只知道必須盡快找一個與她修煉的功法相同的修士為她疏導這股靈氣,否則她隨時會自爆經脈而亡。」魔公子對此並未有絲毫隱瞞,不過說完便拂袖朝屋外走去。
他能做的他已做完,對于一個陌生的凡俗女子,即便她的長相那麼接近兒時的親密朋友,然而兩個她,誰是誰,他是不會混淆的,對此他自認已做到仁至義盡。
不過,在走到門外時,他還是止步補充了一句︰「能為她疏導經脈中的靈氣的,必須是一個有一定修為基礎的人你,就算了,五行弟子中你能找到一個就夠用了。」
說完這話,他不再多做停留,魔影一閃,兩個人影已同時消失。
魔公子並未立即離開清宇門,停下腳步時,竹影發現他們又回到剛才走過的那條小路上。
見魔公子不走了,竹影將剛才心底的一個疑問說了出來︰「少爺,你親自把那姑娘帶回清宇門,又隨手丟給一個靈力那麼低微的人,你不擔心她會因此得不到及時的救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