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正在下雨嗎?」。
「知道。不過,我還知道,翠雲山的蛇都有毒,並且毒性發作很快,我得盡快幫你解毒。」他沒有看我,雨水順著他的下顎滑下,落在了我的左半邊臉上,冰冰涼涼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認識他大概也就一個小時吧,而我對他的情感也從最先的厭惡發展到現在的感動。
一個人好不好還是得經歷了些事才能明白的,他應該是個好人。
或許是見我不說話,他又不咸不淡地問了句,「你看起來很普通,似乎沒有任何法術或是功夫,你是怎麼在這座山上生活的?這里毒蛇猛獸樣樣都有,尤其是這里的蛇都有毒,被咬了一口若是不及時解毒絕對喪命。」
「美人師傅今早才離開的,連你都知道我很難在這座山上活下來,他竟然不知道,還說什麼我很快就會踫到我的有緣人,全都是屁話。他長得這麼好看,要是真的對我好,直接還了俗自個當我的有緣人不是更實在些?」
頭頂上傳來了他的輕笑聲,不爽地呵道︰「有什麼好笑的!」
「淨塵大師算是半個仙人,即便死前不能升仙,死後也會入仙籍的。」
切,古代人沒見識。這世上哪來的神仙啊,還不是你們這群古人認識低下,把不能解釋的自然現象仙化了?
「你愛笑就笑吧,我困了,先睡會兒。」話未說完,覆在我腰上的手就又緊了緊。
我皺了皺眉,迷惑地抬頭看他,他倒像是松了口氣,「我還當是蛇毒發作了,丫頭,你再忍忍,千萬別打瞌睡,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有股暖流流進心田,蕩起無邊的漣漪,整顆心都被這份溫暖塞得滿滿的。
我愣愣地看著他,腦海里劃過那個在汶川地震時背著妹妹走了十一個小時的男孩,那時候我就巴巴地流著眼淚,好像還嫉妒地拿著抱枕砸了誰一頓,心里直想著如果我也有個這樣的哥哥該多好。
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而且鬧了個大誤會後我對他的態度也不怎麼好,他卻對我的身體狀況如此上心。看著他極有線條感的側臉,竟有種想認他做哥哥的沖動。
雨漸漸停了下來,抹了把臉上殘留的雨水,我也沒了絲毫的睡意。
隱隱听到水沖撞的聲音,好奇地歪著腦袋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
呀!這里不是我今早來釣魚的地方嘛!
這里的深潭水是由山頂往下直沖的瀑布積存下來的,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瀑布深潭中泛著暗光,蕩起的水波一圈圈地化開,給人安寧的感覺。只是,寒風蕭瑟,吹得樹枝颯颯的響聲就如同魑魅的嗤笑聲,別提有多陰森。
我下意識地握上了他的手臂,他似有所覺地看向我,問道︰「難受?」
我抿著唇不說話,呆呆地看著他的臉頰,他狹長的鳳眼帶著媚態,嘴唇很薄。
忽然,他身子又向上朝著潭面稍稍躍起,足尖點水,帶著我迅速地往右邊一閃闖進了山壁前的密林。不一會兒,他帶著我又一個急轉身,拐進了密林中緊貼石壁的一個石洞里。
這個石洞被大片樹葉雜草遮擋著,顯得極為隱蔽。
他騰出了一只手臂,吃力地在懷里模索著。
看著這漆黑一片的四周,我突然明白了過來,「在找火折子啊?」
「嗯。」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在我懷里,你拿一下,我模不到。」
「哦,好。」
我把手伸進他的衣襟里模了模,突然意識到我根本沒真正見過火折子,也根本就不會用。如果模到了,他肯定會說自己不方便讓我點燃,到時候我總不能像告訴美人師傅一樣淡然地跟他說,我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魂吧。
在想明白這個問題後,我立馬縮回了手,「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的。那個……火折子還是你自己找吧,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隨便佔你便宜的。」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他的身子僵了僵,憋了半天愣是沒說句話。我奇怪地歪著頭盯著他看,在這黑暗的地方呆得久了,眼楮也稍稍適應了點兒,我隱約能看到他也正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掙了掙他的手臂,「喂,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快點放我下去!」
他像是才回神似的,卻是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臂笑得直發抖。在我即將發飆時,他終于識相地松了手,把我放了下去,自己去懷里找火折子。
「笑笑笑,就知道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我不滿地小聲嘀咕了句,順便不爽地瞪著他。
火折子一下子燃了起來照亮了他的臉龐,他那雙本就狹長的鳳眼此刻笑得眯成了一條線,像極了貓。
我恨得牙癢癢,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地狠狠白了他一眼!
「噗……咳咳……」誰知他倒是笑得岔了氣,直接咳了起來。
哼,活該!
「丫頭,我可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你會介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啊……」
呃……我怎麼忘了古人思想都比較保守,他該不會把我和從事那種職業的女人聯系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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