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驟然一縮,美人師傅給的東西真的很不錯啊,看樣子昨晚在翠雲山被巨蛇咬傷也沒見什麼中毒的癥狀也是借了那顆墨玉珠子的光。
「這丫頭似乎挺有趣的……」流錦勾唇邪笑,用那種打量寵物的目光看著我。
我不爽地瞪他,他裂開了嘴,竟是挑釁地向我挑了挑眉。
我不再理他,擔憂地看向雲堯的手。那陣稀薄的白煙已然消退,再看他的微顯蒼白的臉,也不見他有任何刻意忍痛的樣子,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這雲堯向我溫和地笑了笑,又向元一勾了勾手指。
我還沒明白他們倆在打什麼暗語時,元一就一把圈住了我的腰,騰空躍起直沖三樓東面打開著的那個窗子。
穆流錦依舊懶洋洋地斜靠在窗台邊,雲堯微笑著側著身子給我們讓道。
因為之前被蘇斂抱著「飛來飛去」的次數多了,所以這會兒被元一抱著「飛」也並不驚恐。
元一剛把我放下,雲堯就來扶我,那雙明亮的眼楮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我,再確定我確實無礙後才放心地輕輕拍了拍我的額頭。
我抓起他藏在袖子里的那只受傷的手,他的手微微一抖,另一只手忙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開,他又向後退了兩步,說道︰「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
我皺了皺眉,固執地不管他的反抗,硬是湊過去掀開他的袖子。
在看到他的掌心後,我心驚地愣在了原地,他的掌心中布滿了暗紅色的血管,蒼白的膚色下是肆虐、沸騰著的血色氣泡,偶爾還有幾縷白煙闖過單薄的肌膚……
這得有多疼,這個白痴雲堯竟然還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
我小心地握著他的手腕,就怕一個不小心踫到那些囂張的氣泡。我做了幾次深呼吸,強忍著萬丈怒火,暗自醞釀著狠辣的詞句,狠狠地瞪著氣定神閑地斜靠在窗台邊的穆流錦。
「撲通——」
我還沒指著穆流錦的鼻子開罵,元一已然跪了下去,他巴巴地給穆流錦磕著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道︰「穆先生,求你看在你與少爺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的份上給雲總管解毒吧……」
我在心里冷笑,穆流錦要是真的把蘇斂當做朋友還會一見面就給蘇斂的人來個下馬威?呵……他這麼做分明就是要所有人都怕他,甚至是要蘇斂也怕他!
穆流錦一甩長袖,撩袍坐于一旁臥榻上,滿目不屑地瞥了元一一眼,「蘇斂那廝的臉皮著實厚了些,我與他僅是做交易,又何來朋友一說?」
果然如此,不過,他和蘇斂之間的交易,莫非……就是我?
雲堯悄無聲息地重新將手隱于白袍之中,步伐穩健地走過去扶起元一,「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而且,這並不是毒,只是穆先生的惡趣味。」
一聲肆無忌憚地大笑聲驟然響起,穆流錦將一只腳擱在臥榻上,邪笑著看著雲堯,「這的確不是毒,可你雲堯想忍一宿嗜血之痛,也算得上鐵骨錚錚的硬漢了!」
我怒目圓睜地瞪著穆流錦,萬萬想不到他竟然能對雲堯下這樣的毒手。不,應該說是對我……如果雲堯沒有為我擋下,這罪本該是我受的。美人師傅啊美人師傅,你怎麼就不告訴你弟弟,你給了我一塊抗毒的寶玉啊!
「穆流錦你個渣,你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死了也要再拖出來鞭尸!!!!!!」
看著我的怒容,流錦顯得更加歡愉,他翻著衣袖,漫不經心地看著我,「很生氣?」
這種人大概就是典型的變態吧,喜歡看人失控。
在了悟這一點後,我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美人師傅給我的那顆珠子有抗毒的作用,說不定那珠子也能解了雲堯身上的毒。只是,美人師傅交代過,那顆珠子要妥善保管。既如此,那就得盡量不讓人知道那珠子在我的身上。
我看也不看流錦一眼,直接拉了雲堯就往屋外走,語氣平靜地說道︰「這種小把戲我家美人師傅都不會放在眼里,雲堯,我們找美人師傅去,別跟這種人耗時間。」
話音剛落,耳畔的發絲被急風吹起,晃過神後,流錦已然一本正經地看在了我的面前。他舉止輕浮地挑起我的下巴,「普天之下,能讓我看上的人物也就只有淨塵一人,莫非你是他的徒弟?」
我打掉他的手,挑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繼續不跟他廢話。
他的神色微變,眸中閃著慍怒,雲堯連忙將我護在身後,「流錦,她若有絲毫損傷,少爺不會繼續為你尋找墨家小女的下落。」
流錦微眯了眼,認真地打量著我,漸漸地,他的目光從探究變成了興趣。我討厭他的目光,總是讓我覺得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小寵物,這種不平等的人權感讓我氣悶。
轉瞬,他不再看我,懶洋洋地對雲堯說道︰「若是蘇斂那廝再花上一年的時間也找不到墨家小女又該如何……」
我疑惑地看向雲堯,他們現在的對話,我完全听不懂。
雲堯握著我的手又緊了一份,他淡淡地笑道︰「疑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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