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听了美人師傅的話後,心疼得就像有人正踩在我的心髒上跳芭蕾似的,我忍著疼伸手按住了心口。
雲堯輕柔地握住我抓著床單的另一只手,我輕笑著看著他,「你現在是不是也很心疼啊?我猜,這具身體怕是與你心靈相通的,不然,怎麼我听了美人師傅的話也會心疼至此?唉……也不知你原先與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什麼關系……」
雲堯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輕柔地笑了笑,「現在還疼嗎?」。
我放下捂著心口的手,搖了搖頭,「看,你笑了我就不疼了。」他握著我的手又重了一分,我佯裝不知地掙開了他的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感嘆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美人師傅搖了搖頭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他拿起墨玉簫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自知美人師傅行蹤飄忽不定,他是不會在一處多做耽擱的。
然而,美人師傅還沒走到門口,房門就被人大力推開了。妖嬈如妖精的流錦抱著把吉他走了進來,他的嘴角勾著一抹邪笑,他湊到美人師傅的耳邊,以頗為曖昧的姿勢向他問好。
那慵懶不羈的話語中似是夾雜著憤懣的火焰,他說︰「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淨塵大師嘛,既然您屈尊來這兒,怎麼不等我來就急著走了?不久前,我可是在蝶谷足足恭候了您整整三天啊,莫不是……真像蝶谷眾弟子所說的那樣,您怕輸給我?」
從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美人師傅挺拔的背景,還有流錦那張比女人還精致的臉。他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沒再繼續「挑逗」美人師傅,而是回給我一個邪魅的笑容,進而繞過美人師傅,將吉他隨手放在牆邊,優雅地向我走了過來。
我皺著眉盯著他那張欠扁的臉,他當他是萬人迷嘛,怎麼見了女人就亂放電?
真是尷尬啊……
雲堯移步擋在了我的面前,默不作聲地看著流錦。
流錦並不理會地坐在我的腳邊,一把掀起我的被子就來抓我的腳。
我震驚地張大了嘴,而他卻已經開始動手月兌我的襪子了。
我急得胡亂踹他,罵道︰「喂,死人妖,你又要干嘛啊!」
雲堯皺著眉要去攔他,卻被因為流錦的到來而又暫時留下的美人師傅制止了。
襪子被他月兌去了一半,他也停住了動作。
我羞惱地又踹了他一腳,腳底板卻擦到了他身下熾熱的一物。血液似在一瞬間全涌上了腦海,我漲紅了臉郁悶地又往他胸膛上狠狠地踹去,罵道︰「你變態啊!」
不想,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小腿往他那兒猛然一拉,我整個人就這樣被他拖了過去。下一秒,他的身子前傾,旁若無人地一手托住了我的後腰,迫我靠近他。
心髒怦怦怦地跳個不停,我張大眼戒備地看著他那雙邪魅的眼。
「放開。」雲堯低吼一聲,一把掙月兌了美人師傅就要撲過來拉走放肆的流錦。
流錦斜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揚手間,幾根細小的銀針就飛了出來。然而,那幾根銀針並沒有嚇跑雲堯,他竟然仍舊固執地往我們這里撲,絲毫不顧及那幾根銀針。
天吶,我驚嚇得連心都快蹦了出來了,笨蛋雲堯,穆流錦這王八蛋的東西能不帶毒嘛!
「不要……」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穆流錦那混蛋就將他的唇貼住了我的唇,也不動作,他挑著一邊眉毛,一臉挑釁地把我看著。
剎那間,微風拂過,掀起我一側的墨發,余光撇到美人師傅一把拽回了雲堯,他轉動著手中的墨玉簫阻擋著銀針的飛勢,銀針轉了個方向割斷了流錦的幾根發絲,深深地扎進了床邊的牆壁上。
我想趁他此刻受敵月兌離他的掌控,腦袋向後傾,離了他的唇。然而,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美人師傅會傷他,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他的溫熱手自我的後腰上移。
我腦子里的警鐘響個不停,我不動神色地屈起腿。
但是,我還沒使力往他的胸口上頂,他的手就已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地把我的領子扯到了一邊,目光掃過我的肩膀。
我立時全身一僵,張著嘴驚訝地看著他,這個死人妖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我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他又溫柔地合上了我的衣領,抓著我小腿的手又翻過了我的手腕,兩指落下。隨後,他灼灼的目光盯著我的胸,羞得我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不要臉的死變態!
「不知穆先生可將小徒的傷勢檢查清楚了?」美人師傅平靜中夾雜著怒火的聲音瞬間轟破了由流錦帶來的強大氣場。
我迷惑地側過頭看向美人師傅,他板著臉不苟言笑,被他攔在身後的雲堯卻是神情一震地看向了流錦。
流錦並沒有理會美人師傅,他垂著頭牢牢地鎖住我的眼,他鬢角的發垂落了下來,帶出了幾分曖昧。
他那嬌媚的面容,一望無際的黑眸,蠱惑人心的謔笑,這些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黑洞,引人墮落。
他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臉頰上,有些擾人的癢,他慵懶的聲音似罪惡的呼喚,「小野貓,你很似乎期待我的下一步動作……」
「滾!!!」
我氣得牙癢癢,使出吃女乃的勁狠命地去推他,他似有所覺,在我的手還沒踫到他的胸膛時,他就一臉邪笑地開始後退。
我狠狠地瞪他,適時地抬腳毫不留情地往他腰上踹。
果然,他並沒有料到我還有這麼一手,濃黑的眼眯了眯,繼而他暢懷大笑了起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毫無以往的慵懶之氣,「小野貓,普天之下敢如此對我的,恐怕只有你一人了!」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心里暗罵他變態。
他不再看我,瞥了眼牆上的一排銀針,站起身與美人師傅對視,又用那酥酥麻麻的聲音說道︰「真不愧是一代大師啊,不但武藝超群,就連醫術也精湛得很啊……」
美人師傅看了我一眼,又坦然地對流錦說道︰「穆先生有事就直說了吧。」
「崴腳、斷骨、內傷……」
流錦慢吞吞地說道,我的目光順著他報出的詞對應地想到他剛才對我做的那些動作,呃……他貌似真的是在檢查我的傷勢唉,只不過,動作曖昧了點兒。
「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部治愈,真不愧是與藥聖在醫術上齊名的淨塵大師啊……」
我屈起膝蓋查看自己剛才扭了的腳踝,果然沒有任何紅腫,用力踩了踩床也不覺得疼。又伸手探進領子里模了模自己的右肩膀,肌膚細滑,晃動著也不覺得疼。被拍了一掌的胸口,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哇……」我欣喜地看向美人師傅,贊道︰「你實在是太牛啦!真不愧是我最最崇拜的美人師傅啊!」
雲堯眸中含傷地撇過了臉,美人師傅尷尬地笑了笑,流錦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真是不夠淡定……」
「說不準是某個沒能力的人嫉妒吶……」我白了他一眼,不服氣地說道。
他眸中含怒地盯視著我,隨即,他瞥了眼淡定自若的美人師傅,笑道︰「你這極有能力的師傅可是懼怕得不敢來赴我在蝶谷備下的醫藥大戰啊……」
我揚揚眉,頗為傲氣地答道︰「那是我家美人師傅不屑應戰!」
他黑色的眸子收縮了下,彎著腰又向我貼近,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小野貓,我就喜歡你這樣,夠野性……」
「咳咳……」美人師傅咳嗽了一聲,尷尬地將那只墨玉簫橫在流錦的胸前,說道︰「穆先生,請你自重。」
流錦直起身,「既接受了我的挑戰書便是同意前來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啊,這有戰約而不赴又該如何定論?」
他那邪魅中帶著挑釁的話語撩撥著我的靈魂,想到昨天美人師傅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應該是要來接應來自異世的我才會沒去赴約的。
我不確定地朝美人師傅看去,他抿著唇似在思量著什麼,察覺到我的目光後便回我淡淡一笑。
這樣看來,的確是我猜想的那樣了。
我皺著眉看向咄咄逼人的流錦,說道︰「你別怪美人師傅,其實他不赴約都是因為……」
「這的確是貧僧的過錯!」美人師傅急急地答道,目光犀利地瞪向我,硬是將我未說出口的話蓋了過去。「若是穆先生有時間,貧僧現在就可以陪你走一趟蝶谷!」
美人師傅的周身似是燃起了無形的火焰,那股霸道的氣場生生將所有人都壓了下去。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流錦,眼中的堅定似鋼鐵般不容人懷疑。我呆呆地看著他,這樣的他似乎特別的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我的心里就已經住下了這麼一個霸道而狂妄的人。
我抿著唇,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花痴,真是神經病啊,我怎麼會對一個和尚來電?
這時,一抹白影飄到了我的眼前,他在我的身旁坐下,我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他溫柔地握住我敲打腦袋的手,疼惜地把它握在手心里。
我怔怔地看向他,他明亮的眼里盛滿憐惜,就這樣看著他的眼,煩躁的心也變的安寧了。
「淨塵,你是在存心為難我。你應該猜得到我最近會有多忙,我暫時抽不開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