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看著雲堯那副認真的神情,我也感覺得到他要說的不會是什麼小事。
「二小姐離家是因為少爺想讓二小姐嫁去上官家當小妾。」雲堯說到這時頓了頓,見我只是皺了皺眉後才又繼續說了下去。「上官大人年輕有為,十六歲時便因功受封大將軍、深得皇上看重,而他的師姐又是皇上的嵐妃娘娘,說起來上官大人能有這番機遇也是因這位娘娘的舉薦。你也知道,少爺一心想著重振蘇家,所以……」
听到這里,我激動地拍案而起,「那也不能做買妹求榮的事情啊」
「燕兒。」雲堯攬住了我的肩頭,企圖讓我平靜下來。「這里是古代,這種事情很常見。少爺他……他的壓力很大,他想重振蘇家……」
雲堯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掙開了他的懷抱,氣不打一處來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美人師父是怎麼了,世界上有這麼多可憐人,他不讓我去幫助他們卻偏偏讓我去幫助這麼個沒人性的東西賣妹求榮,人渣怪不得蘇凌薇要開溜了,要是我是她,開溜前還要去狠狠地揍一頓這種垃圾老哥」
雲堯抿著唇看著我,不再說什麼。而我也氣惱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呼呼地坐回到凳子上倒水喝。雲堯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像是在等我消火。雖然知道這事跟他沒關系,可我就是生氣,生氣美人師父讓我去幫這麼一個敗類
「燕兒,你還想再以二小姐的身份進蘇府嗎?」。
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也讓我突然意識到雲堯跟我說這事的真正原因。我想到了今天早上雲堯會見的那位夫人、想到玲瓏回答時的支支吾吾,又想到了蘇凌薇未來老公的姓氏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響,剎那間將一些事情串了起來。
「你今天見得那位卿緣榭的副院長夫人不會就是蘇凌薇的未來婆婆吧?而蘇凌薇的未來老公不會就是那個……就是那個我上次沖撞了的那位上官將軍?」
雲堯抿著唇,點了點頭。
我崩潰地趴在了桌子上,想到那位上官將軍,真是頭都大了,不會這麼巧吧?雖然說他貌似還很友好地要跟我做朋友,可是我畢竟問候了人家的祖宗,他怎麼可能還會真心與我交友?
「不不不……」我搖著頭堅定地說道︰「我不要假扮蘇凌薇了,要是蘇斂一直找不到她,那我不就要代替那姑娘給人家當小妾啦我不要,絕對不要」
雲堯的眼角笑得彎彎的,他重新拉上我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燕兒,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會是人家的小妾。」
「你只是個管家,人家是忠臣啊,我不要冒這個險絕對不要冒」
「你知道流錦讓疏影干什麼去了嗎?」。見我搖頭,雲堯笑道︰「流錦讓她去了毒門,毒門的消息特別的靈通,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大小姐的。」
愣怔過後,我抽回了手,激動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弄不好毒門在我代替蘇凌薇嫁了人後才找到正主呢」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流錦也不會。」雲堯認真地看著我,眼里溢滿了自信的光芒。「相信我,燕兒。只有幫蘇斂完成了心願,我們才會有幸福。」
最後,我還是選擇相信雲堯,更根本的是相信毒門獲取消息的速度
午飯後,雲堯又一刻不停地趕去了金福樓忙活工作,而我則是靜靜地坐在窗前思考問題。
其實,就算我不易容成蘇凌薇也能幫助蘇斂的,就像蘇斂說的,只要我在這次的皇宴中好好表現就是為蘇斂打開了一扇門。
雲堯突然跟我提了這件事,也一定是因為那位夫人的到訪給了雲堯一些提醒。在這個節骨眼上,蘇斂為求穩定上官家,也一定會抓我冒充蘇凌薇的。而我自己也不想再被卷入「墨家小女」的風波中去,雲堯說得對,換個身份就會好的。
從玲瓏那兒得知流錦回來的消息時,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天,差不多快到晚餐時間了。我風風火火地直接去找流錦,邊走邊囑咐玲瓏去廚房看著,讓廚子多做些可口的飯菜端去流錦的房里。
我敲了房門卻沒人來給我開門,推了推,門便開了。我狐疑地抬腿進去,半透明的屏風後正是身材一級棒的妖魅美男流錦的
我呆愣地看著他,咽下一口口水後才想到要背過身去。然而,流錦不害臊的話語已緊接著撞進了我的耳朵里。
「小野貓……我的身材和雲堯比,如何?」
「你……你變態啊洗澡也不知道鎖門,你就這麼想讓人看光光啊」無語,他怎麼還有臉問這種不害臊的問題?
「呵……你這時候闖進來,就是為了看我這……」
一時間,弄得我羞紅了臉,直想奪門而出。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訴我,我還有正事要辦
流錦那家伙像是還不夠盡興,又不溫不火地繼續調侃我。他說,「你若想……直接告訴我就成,用不著特意‘闖’進來……」
我用力搓了搓臉頰讓自己盡可能地保持鎮定,然後,我走到桌子前坐下,背對著流錦說道︰「喂,你是不是猜到我來你這兒的目的,所以你是故意這麼做,好讓我羞赧地奪門而出?」
身後傳來了稀稀疏疏穿衣的聲音,卻沒听到流錦回答的聲音。
等久了,我心里差不多也有了答案,他不說話多半是因為我猜對了真是難辦啊,要跟著蘇斂的計劃走,自然少不了流錦的易容術,可是……哎
就在我拖著腮幫子唉聲嘆氣地時候,流錦已經換好了華服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臉上難得的沒有一絲表情。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蘇凌薇是為了逃婚才出走的消息了。」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竟是揚起了嘴角,一臉的得意。「這麼看來,雲堯在你心里的分量不重啊……」他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把你從雲堯的身邊奪回來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這麼困難,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