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擰緊了眉頭,如鷹的眸子冷冷地瞪視我,說道︰「哦?這麼說穆先生並不打算全心全意為本宮做事?」
這就叫人精啊
這場談判終是仍舊不歡而散的,我與太子均沒有向對方妥協。
晚飯時,那太子還故意叫人把大魚大肉搬到我屋里來吃。
千萬不要以為他會好心地「賄賂我妥協」,這個變態才不會這麼好心,他是在「誘惑我妥協」因為他津津有味地喝著美酒、吃著佳肴,而我卻只能繼續吃著淡而無味的半個窩窩頭
更氣人的是,他在我對面吃完了大部分小菜還不算,竟然還讓人做了餐後點心送上來,然後再故意慢悠悠地吃,甚至還邊吃邊說怎麼怎麼滴好吃
「殿下,上官將軍正在您的書房等你。」
太子朝那侍衛擺了擺手,接過夏荷遞過去的布巾擦嘴、擦手,又掃了眼桌上剩下吃食,似是隨意地對夏荷說道︰「听太子妃說掌廚的趙叔養了條狗,你把這些剩下的吃食收拾收拾,拿去喂那條狗吧。」
「嘶——」我氣惱地往一邊的空椅上踹去,瞪了那太子一眼便往床上爬去,放下簾子後就悶悶不樂地捂著肚子生悶氣。
很快就听到了關門聲,我憤恨地把枕頭當成太子的死人臉來砸。
可惡可惡可惡
直到肚子再一次「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後,我才挫敗地側躺在床上,思量著要不要直接把自己整生病了以騙取吃的。
與此同時,我又听到了開門聲,我閉上了眼楮懶得去理。
然而,氣氛變得越發詭異了起來,照例若是夏荷喂完狗回來了,她一定會立馬過來喊我洗漱的,但是那門關上有幾秒鐘了,但我卻听不到人的腳步聲。
正疑惑地轉過身想要一探究竟時,眼前突然竄出了一個黑衣人,他動作極快地點了我的啞穴,便將我從床上拖了起來。
他抱著我開門出去時,我也看到了昏睡過去的一眾奴僕與侍衛,也看到了另外幾個黑衣人。
我大睜著眼楮看著他們,剛要掙扎,那人又不知道點了我的什麼穴,我就只能轉轉脖子了。
呼呼,這種動不動就喜歡點我穴道的行徑,真像是蘇斂啊
咦……那麼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蘇斂呢?
等我在晃過神來時,他已經帶我竄進了市郊,這里已經離太子暫住的那棟宅院很遠了。
那人扶著我的腰將我放了下來,不遠處,一條白色的薩摩耶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我驚呆地睜大眼看著那只狀似「阿布」的狗,條件反射地去看扶著我腰的這個黑衣男人。
他的雙眼平淡無波,在我驚訝的目光下緩緩地放下遮臉布,等看到那副冷峻如寒梅的帥臉後,我的腦子短路了。我又看向已經跑到他腳下的薩摩耶,又迷惑地看向面前的這個帥哥。
唉……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景瑞啊?
「哦……忘了給你解穴了。」話音剛落,他便在我的身上點了點。
而我仍舊對著他的臉猛瞧,他像是被我盯著煩了似的蹲去模了模那只純白色的薩摩耶,說道︰「阿布,去看看那座宅院里怎麼樣了。」
阿布「汪汪」地叫了兩聲,便飛也似的向來路狂奔而去。
看著阿布的神速,再看著景瑞的這張新臉,我咽了咽口水。
此時的我真的只能用「呆若木雞」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毒門的人只認得我這張臉。」景瑞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看向通往那棟宅院的路。他看得及其認真,視線久久沒有離開過那條路。
我驚訝地看著他的俊顏,不客氣地問道︰「那到底哪張才是你真正的臉啊?」
他皺了下眉,並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仍舊繼續看著那條路,答道︰「這張。」
也不知為什麼,听他這麼說,心里總有些不相信。要是換成我是他,也會說帥帥的那張是自己本身的臉。哎呀,不管了,隨便他長什麼樣,反正與我無關。
見他仍舊看著來時的路,我也好奇地往那兒看了看,正好瞧見現在跟景瑞一起的那幾個黑衣人逐漸逼近的身影。
哦……原來他是在等他們啊。話說,這景瑞的輕功確實了得,明明是跟那些人一起走的,結果抱著我這個大活人還快過人家一大截。
「景瑞,我之前在品仙樓的窗口見到過你和阿布,當時還好奇你們怎麼沒跟流錦在一起呢。」見他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看我,我繼續說道︰「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被囚在太子那里的呀?」
「你見到我並不奇怪,正好新的主顧要找的人就在這一代消失,我自然要在這里搜尋資料。」景瑞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得的笑容,「這世上沒有我們毒門找不到的人,更何況你的氣味阿布是熟悉的。」
我撇撇嘴,也沒說他什麼,他再自傲也自傲不過流錦。他想吹噓就吹噓唄,我也沒必要潑他冷水。不過,心里還是希望他們毒門能早些找到蘇凌薇的,他提到的那位新主顧應該就是疏影吧?
沒過一會兒,景瑞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揚唇得意而笑,彎彎的眉眼特別的好看。
「真看不出來,你還能跟上官奕白扯上點兒交情,他竟然肯親自上門透露給流錦你的消息。」說到這兒,景瑞的臉上現出幸災樂禍的笑。「不過,他還是來晚了一步,若非如此,流錦可就省下兩百兩黃金了。」
我快速地消化了下景瑞的這段話,好像是流錦為了找我特意去找景瑞買情報。但是,在他獲悉了準確情報後上官就主動上門告訴了他我的蹤跡。
唉……流錦向景瑞買情報我不奇怪,畢竟景瑞是毒門的人嘛,找人找他自然是最有效率的。只是,這上官奕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出賣我嗎,怎麼轉身就去找流錦泄密了呢?
「只是,不知這上官奕白是從哪里得知我們定在今晚行動呢?或者說只是湊巧?」景瑞揉著眉心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