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穿著一襲蒼青色勁裝的上官奕白雙手環胸地向我走來。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喂,誰允許你擅闖民宅了?」
「听說為了不嫁給我而離家出走的小妾回來,我自然得過來瞧瞧咯。」他吊兒郎當地笑著,慢慢向我x近,更是不客氣地坐在了我的床頭。
我張大了雙眼直瞪他,語氣不善地回道︰「誰說我離家出走了,我是出去旅游」
上官斜靠在床欄上,意味深長地笑道︰「自然不是你離家出走啊,你又不是我那小媳婦,你是太子逃走的小媳婦嘛。」
我驚訝地張了張嘴,連忙裝傻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是要嫁你的,怎麼會跟那太子扯上關系?」
上官嬉笑一聲,目光落在了我的胸脯上,轉瞬間,他朝我壓了過來,把手伸進了我的懷里。
我大驚失色地猛地將他一推,破口罵道︰「啊你」
他仍舊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擺弄著手里的一顆珠子,而我也在那一瞬間徹底呆住了,下一秒,我抄起了新換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狠狠地砸去
該死既然已經讓他拆穿了身份,那就痛痛快快地惡扁這小子一場
他用手擋著,但還是中了招,他奪過了枕頭,沖我嚷嚷道︰「墨燕兒,你怎麼打人啊?」
「廢話我早就想揍你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相模過來看熱鬧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臉得意地拆穿我的身份這還不說,你竟然敢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你個色胚」這樣罵著還不解氣,我趁著他被我吼愣住了,搶過被他抱著的枕頭,又在他頭上砸了兩下。「我今天就新帳老賬跟你一起算」
他抱著頭求饒,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說道︰「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好,我前腳去了你的院子,後腳就有人給殿下匯報了。你又不知道我那妹夫有多多疑,我不這麼做還怎麼換得他的信任,再順利地去給你情郎報信啊?」
我又拿枕頭砸了下他的頭,「那你得知會我一聲」
「你傻啊你當那些侍衛都是吃素的?武功越高的人,耳力就越好,你知道不?更何況,那夏荷走了之後,守在門口的侍衛就出來一個藏在離你不遠的地方監視你」
我又瞪了他一眼,抱著枕頭靠在另一邊的床欄上,看著他干眨眼。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就比如我吧,要是美人師傅沒有把我體內的內力解鎖,我也一定听不出上官進來的腳步聲。
忽然間,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開口問道︰「喂,你是怎麼知道流錦他們選在那天行動的?」
上官嘆了口氣,對著我直搖頭,擺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看著我說道︰「你還真是有夠蠢的啊,你的那些朋友知道你的消息後肯定是想著越早行動越好咯。當然啦,更主要的是因為最近有東溟的貴客偷偷來了沐宸,你也知道聖上打算遷都沐宸,我們不得不防啊。所以呢,我一連幾天都天天去太子府上報道呢。」
听完後,我大大地「切」了一聲,我還當他有多會算呢,這分明就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踫巧趕上行動的日子罷了。
上官也不甚介意,「嘿嘿」笑著感嘆道︰「不過,你的那個叫流錦的朋友確實很有本事啊,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先將你弄走,然後故意留下一小批人擄走藍芸熙擾亂王府的正常秩序。就是將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丟在樹林里的作風,實在是太不君子了。只不過,你們還是小看了王府的戒備啊,不然,那個叫雲堯的也不會死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不識趣地問道︰「替你偷珠子而喪命的那個是你的小情郎雲堯吧?」
听他提到雲堯,心里酸澀無比,抄起枕頭又往他的頭上砸了下,罵道︰「誰說他死了不準你咒他,他活得好好的」
上官見狀,也不再開我玩笑,探過頭來查看我的神情,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活像是擔心把大人惹生氣了的小孩。
我伸了指頭往他額頭上一推,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神情啊。不過,說實在的,被他這麼一看,心底的憂傷也去了不少,留下的僅有對雲堯的希冀與想念。
我重新將枕頭抱在懷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上官抓了抓額前的碎發,一臉郁悶地瞅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隱隱地,我好像听到了快速靠近的足音,正焦急地要讓上官趕快跑的時候,房門被猛然推開的巨響砸碎了一切想掩蓋的事實。
一身墨綠長衫的殊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見來的人是殊影,我也松了口氣。
但是,殊影在看到床上的情形後,她立馬止住了腳步,調高眉毛挑釁地瞪視著上官。
上官聳了聳肩,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殊影又看了看我,終于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微紅了臉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也從他的這些舉動中有所醒悟,虧我剛才還在懷疑這兩人之前就有結梁子,擺明了就是忠實雲堯黨地殊影誤會了我自己和上官干嘛干嘛的了嘛
這樣想著,我的臉也不由地慢慢燙了起來。
正羞赧地想去跟殊影好好解釋解釋時,殊影已幾步跨到了我的面前,又將我拉起來拖到她的身後。我詫異于她的舉動時,她那刻薄的嘲諷話語便驟然響了起來。
她一手拉著我,一手指著上官的鼻子,調高眉毛諷道︰「怎麼?太子殿下在行動前還喜歡先派走狗探路?」
唉?她沒有誤會我跟上官那啥?
不過,我在詫異之余,也差不多被殊影的膽魄嚇住了。
她竟然敢如此不敬地跟皇帝面前的紅人少年大將軍說話,而且還罵人家是太子的走狗?哦……對了,她貌似還順道「問候」了下這天宸國的變態太子。
顯然,上官也被殊影唬住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沉著臉,將手慢慢地背到身後,就在我以為他要動手揍人時,他卻只是超級不屑地瞥了殊影一眼,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去。
他邊走邊說道︰「可悲的女人啊沒學著穆流錦的本事,倒是學會了他那討人厭的傲視一切的傲慢性子。可憐啊可憐,怎麼就不知道掂一掂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