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命內應從宮里偷出麒麟眼,就為了先父皇一步找到麒麟玉,否則,父皇肯定會用在別的用途上,而置天下蒼生于不顧的。又命能工巧匠做了個足以亂真的假麒麟眼,替換過去。好在,父皇一直未發現此事。
皇祖母跟他說了幾句,倒讓他有些不安。雲家最近的動作著實有些大了,竟然想讓其軍衛維護京城治安,真是胡鬧。父皇沒有同意此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否則,他倒真懷疑父皇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野心太大了些。
又想起昨夜有人報上來若夕那邊的風吹草動,估模著也和雲家月兌不了干系,只是並無證據。
這時遠處就看見若夕慢騰騰地走來,另一邊走來一個成熟妖媚的女子,赫然是昨日和花容瘦一起的那個女子,太子瞧去卻是一陣頭疼,這正是——父王的寵妃,雲家大郡主雲璃。
想起雲璃早先有意將其妹雲香下嫁自己,扶其上太子妃的位置,哪知就這麼被若夕搶了去。這雲璃自然是要懷恨若夕壞了她的好事,昨晚听說若夕被安置在百花府的新人宮女教之所,多半也就是她在興風作浪。
若夕看著不遠處朝自己走來的貴婦,本能地感受到一陣敵意。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她敏銳地感覺到昨晚那幾個老宮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許就和這個女子有關。因為她身後那個斜眼看來的嬤嬤似乎有些面熟……想到那群拿著鐵棒、木棍,鐵鏈一系列家伙闖進她房間的老宮女,如果不是現在的若夕已然有些身手,恐怕真就要被這群變態老女人給「教」了。也虧得若夕自若兒之後又去跟墨離他們學了幾手套路,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手,但應付昨晚那幾個老女人卻是足夠了。
得知昨晚若夕安然無恙逃出百花府的消息,雲璃氣得立刻拋下還吊在半空申吟的花容瘦就趕了出來,此刻雖盛怒萬分,卻也仍然保持和善的面容,只是那雙陰厲的眼楮,掩飾不過她的憎恨之心。
若夕眼神凝重,準備應付這個滿是火藥味的娘娘,卻只見雲璃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就握住了若夕的雙手,滿眼笑意滿是真誠,誠懇無比地對著若夕說道︰「見了若夕郡主,當真是我見猶憐。是我那妹子配不上太子,若夕要是曾听說過什麼,千萬別往心里去。當初未見若夕啊,我雲璃是還再不服,只覺得哪家姑娘就真比我妹妹雲香要好,能讓皇上親自指婚?這一見,才知道就是讓太子自己選,怕也是選你這絕色的美人兒。」
若夕想到此女能藏禍心,笑面猛虎,不可小覷。
說的親熱,雲璃就拉著若夕的手往里走去,若夕一時有些發愣,卻無端由對這滿臉堆砌著笑容的女子眼後的敷衍生出一股厭惡。但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溫和的淡笑。卻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像太子挑眉。似乎在說「你看,我也這麼溫柔,這麼大家閨秀有涵養吧?」
太子無視過去,看到旁邊的雲璃,臉色微沉,沒有見禮。
心里冷哼一聲,閉目冷靜了幾分。但並沒有看到太子過來,也就微微點頭,漠然的從另一條路走了出去。
雲璃看她的背影,眼里的陰霾清晰可見——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御花園。奼紫嫣紅,草木深深,柳鶯花燕,百花盛開。好一副熱鬧的如畫美景啊。
停下腳步,聞了下百合花香,沁人心脾。就像那個女子身上的香味,淡雅不俗,冰清玉潔。太子英俊的臉龐上掃下一絲微笑,比此百合似更為絕美。
殊不知,旁邊幾個采花宮女都看的痴了。
隱隱听到遠處有人一喝,「都退回去,別擋了璃妃娘娘的道。」
太子微笑僵住,逐漸被陰霾代替,只想早些離開,實在不想見那個妖媚女人。
可剛走幾步,就听到幾個女子的媚笑,軟的骨頭都酥的聲音說,「快看,那不是太子嗎?」。
背對著幾人,太子反倒不好走了。英眉一轉,回頭定眼看是幾位美人,微微見禮。「兒臣見過幾位美人……」
「太子沒有看見我?」一聲嫵媚誘人的細柔聲音說道。
幾位美人一听,都紛紛主動後退一旁,為此絕美聲音的主人讓道。
只見一個絕色美貌**,看模樣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微微一笑,媚態橫生,艷麗絕華。
太子低頭,並不看他,漠然的說,「見過雲貴妃。」
「免禮。」她美目迷離,嫣然一笑,擺手使眼色與幾位美人相別,瞬時,偌大的花園,只剩兩人。
雲璃見太子並沒有看她一眼的意思,大方一笑,嬌聲說,「奕錦,你倒與我生疏了。當年,你可經常與我和雲香那丫頭玩耍的。」
太子後退一步,臉色冷漠,「璃妃如今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親密。」
雲璃淡笑,柔弱的聲音似讓人生生迷住,「何必如此見外?罷了,別提這些事了。我今個來,是替雲香那丫頭送你這個。」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淡紫色邊緣的荷包,「平時也沒個機會見你,雲香雖愛玩鬧,但一直對你挺鐘情的。」
太子冷冷的看了雲璃一眼,一副厭惡的表情,「本王快結婚了,你們姐妹倆還是斷了這心思吧。」
說罷,拂袖離去,整個身影在太陽的光影下拉的老長。
雲璃心底微黯,縴細的手指使勁絞著荷包,一點點想要撕碎。可這縝密縫制的荷包哪是那麼容易撕裂的,雲璃狠狠的看著太子離去的方向,「總有一天,我會讓若夕在我手里一點點折磨到死的。」
幾個宮女見事不好,遲疑著不敢過去。有一個美人大著膽子說,「早些回去也好讓我們備膳。」便走過去,賠笑說「璃妃,該用膳了。」不巧,卻被雲璃突然一個巴掌打翻在地。
美人嚇的捂著臉,瑟瑟的抖著,跪在雲璃身前,「雲貴妃,求求你,不要處罰我,都是我不對,只是賤妾也是為你好,一會皇上該過去用膳了。」
雲璃狠狠瞪著她的眼楮漸漸恢復如以往那般柔和,突然變得甜媚的微笑著,「韻美人,本宮以為是哪個丫頭過來呢,稍不留神就打了你,疼不疼?」假惺惺的過去撫韻美人的臉。韻美人害怕的往後一退,跪著說「在賤妾不小心擾到貴妃了,請貴妃責罰。」
雲璃莞爾一笑,雙手扶起來,「罷了,你也是無心的,先陪本宮回去吧。」
「謝貴妃。」此美人終于敢站起來,心里暗暗噓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太子回到東宮,似是很累的樣子,微躺軟塌上,從懷里掏出一個香包,細細把玩著,這個香包布料粗糙不精致,簡單的繡了個「奕」,還歪歪斜斜的。他笑的很溫柔,像是回憶起了以前的種種,他不能忘,也忘不了。
想起雲璃送予他的精致荷包,鄙夷的冷下臉。從確定他大婚對象前,兩人就一直送他各種定情之物,雖然知道雲香想嫁給他,從而幫助雲家爭得半壁江山,但既然知道他將要大婚也該避避嫌。
「可自己究竟要想出什麼理由完美的錯過大婚呢?」這件事就要從長計議了。
若夕此刻正在去後宮的路上。皇上並沒有召見自己,反而是太後,想同自己這個未來太子妃敘敘感情……
一路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她隱隱感覺有什麼人在盯著她。偶爾在停下來看花的時候,回頭微微張望,卻什麼身影都沒看見,也只能小心的跟著幾個太監去覲見太後。
看著她走遠,花瘦冷眼從假山後面出來,只是給若夕旁邊的太監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得到他的回應後,漠然離去。
果然,若夕感覺到前面的太監回頭沖自己笑笑,溫柔的說,「郡主,這邊請」只是眼楮沒有一絲笑意,似乎有絲厭惡。
若夕心里記下了,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異樣,「有勞」
誰知,剛在廊橋上轉彎的時候,就感覺到一絲奇詭的風吹來。是掌風……
突然手掌擊在自己柔弱的身上,瞬時若夕就要翻身下湖,但早有防備的她,只是瞧瞧的閃身躲了過去,手迅速抓住那人的胳膊,冷冷的用腳踢了下他的腰,順勢他就要掉下去。
但卻被若夕緊緊抓住。
「誰派你來的?」
那個太監汗淋淋的驚嚇著,不敢說話。
不說是吧,手隨意的送了一下,太監的褲腳一下子都沒入了水中。
「不,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你主子,但我想知道你家主子是誰?說不說?」手又松了下。
這時,卻感覺到有人走來。
迅速的轉過頭,卻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抱了一把琴,疑惑的看著自己,「若夕?」
若夕一怔,尷尬的笑笑,「呵呵,塵逸,你怎麼會在這里?」——
被蚊子咬了四個包,大包啊……家里沒有sixgod腫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