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如昔 正文 第六章 堅強魅力

作者 ︰ 風瑾如畫

睡懶覺果然是最舒服的事情,翻了個身子抱著狗熊,準備繼續睡下去。‘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手臂伸出被子外,模索著床頭櫃上的手機,「喂。」「又在睡懶覺,我就知道你,都已經十一點了,還不起來吃飯。」這炮轟一炸,若依驚得忙睜開了眼楮,手指擋在喉嚨處,「老媽啊,今天周末,你還起這麼早啊。」「都十一點了,還早?早飯也不吃,一天到晚念著睡覺,這麼下去,胃都餓壞了。」忙打岔,「恩恩,我知道啊,我都在廚房弄吃的啦。」

電話那頭的楊媽媽,听到她的聲音似乎還挺精神的,不像剛接電話那般有氣無力,「你已經起來啦?」為了證明自己很是精神,立刻小雞啄米狀,「當然啦,我正在弄吃的,您就別操心了哈,周末,您沒事去逛逛街,打打麻將。我還忙著呢,先掛了哈,恩恩,拜拜。」不等她老媽再繼續說一個字,立馬手快的把電話掛掉了。

拍拍自己加速蹦跳的小心肝,這下怎麼也睡不著了,于是爬起來洗洗刷刷,吃完午飯發現自己居然無所事事,打開電腦,再次登陸游戲。打開社交欄,沒有看到左岸曉曉的身影,怕是也還在睡懶覺。鼠標一一滑過去,發現自己好友里,那個本來30級的人物,此刻已經飆升到40級。一晚上的功夫升了10級,這是什麼速度?

「你不用休息的?」點擊修羅然,私聊過去。對方回復的也很快,「恩,才12點。」若依思索下,他這個回答,現在是十二點沒錯,可是老覺得有什麼不對。接到組隊消息,點擊確定進隊,星諾,「你也太快了吧,居然都40了,比我還高。」

修羅顏,「很正常,他又沒睡覺。」隨著,還打了個哈欠的表情,表示自己還是困倦的狀態。

「也對,等他一會兒睡覺去,勞資就趕超了。」星諾不服輸的大吼著,隊伍刷刷又加進來兩個人。「困死了,今天大周末,你們也不消停下。」修羅天如實說著,人已經飛到副本門口站定。

「還周末,我都快忙死了,你們幾個還這麼逍遙。」修羅逍的出現頗有點大俠出世,各位讓道走的風範。

「被人追殺了?」風馬牛不相及,星諾還說的興起。「你天天滿腦子除了砍人,被人砍,還有些啥?」星諾也不理會他,率先往副本內走去。還是昨天的副本,因為每天只能刷一次,所以今日他們一來又聚在了這里。

「是我那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親戚,不知道哪里問的我的電話,一早打電話給我,說是什麼迷路了,讓我去車站接下。」修羅逍剛開了頭,就被修羅顏接了話去,「怕是讓你安排住宿,順帶旅游路線吧。」

「不愧是高會出身,一听就知道這里面充滿著陰險狡詐外帶金錢利益。」修羅逍悶悶的出聲,看來是滿肚子的怨念。「問題是我爹,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對這些個事情開始計較起來。我能不去嘛。」修羅天插一句嘴,「恩,那就去吧。」

「忙了一早上,剛才回來,累死我了。看來,下個星期我得出去避避。」修羅逍說著,心里已經打起了算盤,這群兄弟,還是找然比較安全,距離遠,也安全。「下個星期,我回國。」修羅然落下一句話,將修羅逍心中的算盤完全打亂,「什麼?你下個星期回來?」

對方已經沒了應答,站好自己的方位,準備攻擊BOSS。修羅天忙應著,「好啊,下個星期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出去聚聚,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到時候再說。」落下一句話,若依才明白過來,難怪他一夜未睡,他跟他們完全是相反的時差。剛好也12點,怕是午夜12點。這個時間段,憑借自己一般般的地理知識,瞬時想到那個遠在1萬多公里外的國度。難道是在紐約?

一下午的時光就在來來回回的副本中度過了,直到電話響起,「妞,晚上出來吃飯吧,我在上次那家餐廳等你啊。」也不等對方應答,手機已經處于掛斷的狀態。

又是上次那家餐廳,這丫頭想干什麼?若依憤憤的想著,難道因為自己昨晚那句表現的太過于彪悍,讓她認為自己刀槍不入?可是自己貌似也沒說什麼啊。

跟線上那群不停升級的人道了聲,「準備出去吃飯了,你們也要下了吧?」

修羅天,「恩,掛著,讓星諾這個練級狂帶。」星諾,「一群只吃飯不辦事的。」順帶個憤怒的表情,竟無一人理他。

總覺得掛機蹭經驗不是很好的行為,況且,她也沒覺得和這群人熟到真固定,「掛著吧,沒事。」

若依剛打出兩個字,「我下……」就看著隊伍里那個已經在線12小時的人,再次出聲。刪除了那兩個字,「你都不用休息的。」

「恩。」對方略下一個字,無視了若依的問話。于是,她也不說什麼了,「那我就掛著了,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謝謝你們啦。」

「恩。」依舊是這麼一個字,若依看了眼,便起身換了衣服,抓起手機塞進包包,火速朝著餐廳奔去。

隊伍里那幾人待她走後,可沒閑著,用了好友方式聊著天,「我看她,打怪走位,不慌不亂,而且對技能很是熟悉,八成是個男的。」修羅天毫不夸張的分析著,按著他玩游戲多年的經驗,怎麼看若依怎麼像個男的。

修羅顏,「男的更好,反正我們就是要個女乃媽治療,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星諾呆愣愣的一句,「為什麼男的更好?」「到時候,你打架沖鋒陷陣的,他跟著你加血啊。」修羅逍應著,女乃媽在他心目中就是個跟班,跟著加血,其他什麼都不用理會。

「恩,你們聊,我掛機了。睡會,晚點來。」修羅然對于他們的討論,絲毫沒有興趣,落下一句話,倒頭栽向床上。心里盤算著,回國的日子,定在哪天比較好。

「然,你就這麼下了?」修羅逍連連喊著,對方已經開始了呼呼。「他也該下了,玩了一天了。」修羅天止住修羅逍繼續喊叫,「他什麼時候回來?」星諾問起,沒人能確切回他。「我也掛機了,吃飯去,你們照看下。」修羅顏,同在一旁打坐起來,人已經AFK。(awayfromkeyboard。遠離鍵盤。)

「輪班來,我去個WC,你們先打著。」修羅逍落下一句話,又走了個。星諾氣憤之極,又無可奈何,他想升級啊,早點升級才能早日出山打架啊。「我陪你好了,繼續打。」修羅天忙道,還有個有人性的,真有人性?手指早已抓起桌上的零食,嘴巴吧唧吧唧嚼了起來。雖然屏幕上有2個人在動作,其實,真相,大家都知道的~~~

公交上尋了個靠窗的位置,戴上耳塞,輕快地男聲在耳邊飄蕩,抒情中帶了些調皮的輕柔,心中默默跟著哼唱著。眼望窗外淅瀝的小雨,其實雨天,也可以有好心情的。例如此刻的若依,盡情的享受著的一切,最大的幸福是什麼?就是滿足。

剛走進餐廳的旋轉門,就看見不遠處向她招手的小娟,「四十分鐘過去了,你也真夠速度的。」

好心情依舊維持著,微微一笑,「當然啊,我坐公交來的,這個時間算快的。」小娟仿佛嚇了一跳,「這下雨天,你還跑去等公交?淋濕了吧?」

見她上下打量自己,「哪會,其實下雨天坐公交的人反而會少很多。」看著小娟一副等她繼續解釋,只有說下去,「下雨天,人人都怕淋到雨,都跑去打車。坐公交的人,自然會少很多啦。」

「其實也不盡然,例如像你這般喜歡雨天坐公交的人,應該也不少。」身後傳來一句低低的嗓音,有點熟悉,卻不知哪里听過。並未轉身卻找尋答案,默然已經在不經意間成了習慣。

等聲音主人走上前來時,小娟已經迫不及待介紹起來,「若依,你見過的,我的同學加鄰居,宇秋澤。」若依禮貌的一笑,「你好。」退去了那日的慌亂,迎來的是冷靜和自信。「這是我的同事兼好朋友,楊若依。」小娟互相介紹著,若依對著她使了眼色,‘你丫讓我來這里,就沒什麼好事。’小娟閃躲的神色,‘絕對沒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怎麼看都那麼明顯。

「昨天,謝謝你的紙巾。」三人坐定,宇秋澤怎麼也沒想到,若依會主動提起她昨日那窘迫的模樣。並且,主動向他道謝。身子微微前傾,這表示,他對眼前的女孩子開始感興趣。想要與她更近些了解。「我好像沒做什麼。」微微略過,「呵呵。」若依笑出聲來,那麼一起相忘也未嘗不可。

「今天他請客,想吃些什麼?」小娟捧著菜單湊到若依面前,同她研究起來。「恩,蹭飯這事情不錯,隨便點吧,我是來者不拒的。」小娟輕巧的眨了眨眼,「唉,覺得他怎麼樣?」若依裝作不知,「什麼怎麼樣?」

「少跟我打馬虎,宇秋澤啊,你覺得他怎麼樣?」趁著對方轉頭叫服務生,小娟忙開始了她的計劃,「恩,不錯啊。」

「廢話,是人都錯不了,問你覺得他如何?」若依仰頭望著天花板,「你想怎麼樣?我又不是心理專家,看一眼,說幾句話,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服務生單手背在身後,90度彎腰,禮貌詢問著,「請問,各位需要用些什麼?」小娟看著菜單,胡亂的點了一堆。「好了。」

怨念的看了若依一眼,「秋澤,你現在在做什麼?這麼久都沒你的消息,突然遇到,真正嚇我一跳。」

將額前散落的劉海撥弄向一邊,雙手交叉放置胸前,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現在?不務正業吧!昨天回去跟我媽說起來,她讓我跟你聯系聯系,沒事,讓你媽去找她敘敘舊。」小娟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順口一句,「我爸跟我媽出去旅游了,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又問了句,「不務正業?你爸會允許你不務正業?」「恩」將桌上的果汁往若依面前移了移,「試試。」

「謝謝。」禮貌的疏離,「秋澤……」被叫的人手指一頓,連同接過杯子的人,也微微一顫。小娟飛快抬頭看了眼走近的人,又看了眼身邊的若依,神色慌張起來,忙握著她的手臂,「若依,我不知道……」

「沒事的。」嘆息著,該來的總也躲不了。他和宇秋澤是朋友吧,好像還很熟悉的樣子。「這人怎麼這麼無聊啊,這家餐廳很好嘛,天天往這跑,有病啊。」小娟已經氣得口無遮攔。走近的楊爍很明顯听到了小娟的怒斥,「有事嗎?」。宇秋澤的聲音也變得冷冷清清。今天怎麼回事?楊爍還沒明白過來,就看到了宇秋澤身邊,那個他熟悉萬分的身影,哪怕只是個側面。那黑亮直順的長發,除了她,還有誰這麼自然。

「沒什麼,打個招呼。」看著那個側影,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還是鼓起勇氣來,「若依。」

小娟緊張的手心出汗,握著若依的手臂,她沒覺得,若依已經被她抓的生疼,「小娟,你弄疼我了。」手指掰開她汗濕的手心,「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什麼啦。」語氣平淡無波。轉過身來,「你好。」禮貌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個問候,「額,好。」雖然心里糾結萬分,但是面上的氣場,若依已經贏了。

「這些年,你……」「爍,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半天。」楊爍話還沒說完,又一個熟悉的人,忙轉過身子,若依將自己面容掩蓋在了那絲絲長發下。「秋澤,你也在這兒。」「額,雨兒,你怎麼來了?」楊爍拉著雨兒的手,將面前的若依擋在自己身後,以防雨兒看到。「你們小兩口今天都很閑啊?我陪朋友吃飯呢,你們一邊親熱去。」宇秋澤是什麼人,幾個眼神,幾個動作就知道這3人的關系不簡單,一句話已將距離拉開,一切又似乎那麼自然的疏離。

「恩,我們先過去吧,宇少還有客人。」于是,楊爍牽著雨兒離開了這個隨時會爆炸的危險地段。頻頻回頭相望,卻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容顏。

小娟也不敢多問,如坐針氈,還好,服務生適時出現,將餐食上了桌。「趕快吃吧,餓了吧。」「小娟沒事的,都是些陳年舊人舊事,過了也就過了。」若依淡淡一笑,笑容里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若依,你是楊爍以前的女朋友?」雖然才見了兩次,宇秋澤已經很自然的喚起‘若依’。「沒那麼麻煩,就是前女友而已。」

手指在桌上輕叩著,思考自己應該如何去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有點復雜,但是一眼也能看出幾分。「幾年了,說放不下,卻已經淡然了。說放下了,老實說,看見他的時候,心里還是很余念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再見不如不見吧。」若依清冷的聲線,隨著餐廳里優美的音樂緩緩道來。「我以前一直想,是不是經歷過了,這一輩子才算是沒有白活。可後來,卻有些後悔自己經歷過。不過想想好歹是個經歷,也就罷了。」

宇秋澤看著若依臉上那副冷傲的堅強,想象不出這樣一個女孩子,曾經那般溫柔似水,小鳥依人。她昨日的慌亂,他看在眼里。她今日的鎮定,他看在眼里。她此刻的訴說,他听在心里。堅強是她的魅力,也是她的致命之地。「想听歌嗎?」。

于是,不等若依的反應,宇秋澤早已大步流星走向了,那個小小的舞台。昨日有人求婚,今日有人獻歌。本是來吃飯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著舞台上那個帥氣逼人的男子,輕輕挽起自己襯衫的衣袖,露出一小截古銅色的肌膚。听著他平淡的口吻下隱藏于心的思緒,「這首歌,送給一個朋友。」

鋼琴聲響起,鋼琴前的那個人,手指輕快上下,五官被頭頂上淡淡的燈光籠罩著,散發出柔和的魅力,傾撒四方。「原來昨天彈琴的人是他。」小娟嘆息著,若依這才知道,昨天居然被她糊弄了。「听听他唱什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忙轉移話題,若依心道,先放過你。

沉沉的男低音在這個溫馨的餐廳里響起,配著鋼琴優雅的伴奏,

「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總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夠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個山丘那樣的唱著那一年的歌

那樣的回憶那麼足夠足夠我天天都品嘗著寂寞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為了你而祈禱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再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若依听完他的歌,听到他最後的兩句話,其實她早已放手,所以她明白了知足的意義,所以她才能用堅強偽裝自己,才能有那所謂的魅力。

定定的望著朝她走來的人,周圍那艷羨的目光,都與她無關,她只想綻開明媚燦爛的笑容,對這個剛剛被她劃為朋友一欄的人,道一聲,「謝謝。」

「不客氣。」那是無言的默契,「你們其實很配的嘛。」小娟很是時候的插上一句,若依也很恰當的從弱弱小女人轉身強悍大女人,「你昨天還跟我討論的興起?恩?」「額,我不是故意的……」小娟的聲線已然漸漸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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