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剛出了食堂的大門,迎面就撞上了宇秋澤,盯了他幾眼,若依搖搖頭,還是忽略地從他身邊而過。匆忙的腳步顯得她此刻焦急的心情,十分擔憂還在食堂里的ANDA的情況。可偏生這宇秋澤一眼就看穿她的慌亂,連忙大步跑著跟隨她身邊。
「我有事情,麻煩你讓讓。」若依不客氣的沖著宇秋澤一吼,連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太過于驚慌,深呼吸一口氣,越亂越應該鎮定的不是嘛。
宇秋澤也不怪,只覺得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不好意思,語氣重了一些。」想了想,若依還是道了歉,畢竟人家是善意。宇秋澤只是輕微搖了搖頭,「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看著碩大的校園,她該去哪里找,又能去哪里找得到呢,難道真的在路上隨便抓個人問嘛?「你可知道學校有個什麼‘蔚學長’?」這模糊到無法細細考究的稱呼,若依直嘆,應該多問兩句。可是那種情況,她若是多問了,還能逃得過去?
「蔚蘭?」宇秋澤低嚀一聲,手指在下顎摩挲著,好像在學校有的這個稱呼的,除卻這個人,還無第二。
若依瞬間停下毫無目的,胡亂行走的步伐,「你認識他?」宇秋澤大概描述了下蔚蘭的樣貌,若依雖然記不大清楚,可是感覺告訴她,一定是同一個人。
不想多管閑事,可偏然賴到她的頭上,苦笑一聲,「你能找到他嗎?我有事求他幫忙。如果晚了,不保證不會出人命。」
若依是略微有些夸大其詞,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受傷太過嚴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例如上次她手腕月兌臼,倘若當時沒有蔚蘭突然出手相救,說不定,就變成了骨折。誰都不能保證什麼,尤其是生命這更為脆弱的一切。
「我剛剛在籃球場好像看到他,我帶你去。」宇秋澤也不細問,拉著若依就朝著籃球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本就不喜別人的觸踫,若依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只能隨著他在校園里狂奔起來,一向不喜運動,跑的只有上下不停喘氣的份。
捂著心口處,看到近在眼前的籃球場,若依突然有心無力起來,如果他在比賽怎麼辦?就算不是比賽,跟別人切磋球藝的話,也會不喜別人打斷吧。
腳步略微慢了下來,若依需要想一想。可宇秋澤卻是有些半拽著她往前去,「既然事關緊急,就無須顧慮太多。」
橢圓形的籃球場,若依踏進的時候,就驚詫起來,整個球場就只有一個籃筐,所有的人,都在朝著那個籃筐奮進。
絲絲陽光從頭頂上的玻璃窗照射進來,落在場中央正在奮不顧身搶球的人們。不解這種打球的模式,似乎也沒有必要了解。
宇秋澤很自覺的松開了拉著若依的手指,她則一步步朝著周圍的高低看台上走過去,邊走邊朝著場中央望著。
憑借她只見過一次面的印象,在人群中尋找起來。早已記不得他具體長什麼樣子,若依越發的犯難起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希望ANDA能夠想辦法拖延些時間。
球場上突然因為一個人的加入而變得無比鬧騰起來,幾人讓了些空隙,就被那人鑽了空子,只見他,一個回轉身,長臂一勾,將另外一個人手里的籃球,已經搶到自己的懷中。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一個漂亮完美的投籃姿勢,完美的三分球,就這麼趁著眾人不備的時候,贏了個完全!若依抬眼一望,宇秋澤這出其不意的上前搶球的舉動,是為了幫她?
球場上開始咋呼起來,有人不滿這突然加入的人,有些卻是有些贊賞的說道,他既然能搶到並且進球,就已經表現了他的技術,所以無傷大雅。
球場中心的眾人很快圍成個圈,將宇秋澤圍在了其中,他臉上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然後盯住了與他正對面的蔚蘭。
蔚蘭很快的拍手贊嘆了兩句,「不錯的身手,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籃球社’?」宇秋澤挑了挑眉梢,看了眼對面的人,「若」頓了頓,突覺將若依直接講出來不好,沉思半秒,「我有朋友有事情找你,所以我冒昧了。」眼神望若依站著的方向瞟了瞟,蔚蘭順著他的目光,就看見了站在望台上的女生。
隔得距離有些遠,他也看不清楚,只因為又是哪個中意他的女生,不好意思自己來表白,托人幫忙。蔚蘭本來有些贊意的臉上,卻因著宇秋澤這個舉動而對他有些輕蔑起來。「既然自己喜歡,卻幫她追求別人,很大度。」諷刺十足的話,就在若依接近他們的瞬間說出,宇秋澤臉上並未有什麼喜怒。
「那喜歡你的女生,卻被人無緣無故的欺負,有可能還會被打傷住院,甚至危及生命,你應不應該善意點去看看呢?」若依口快的就接了他的話,不知道是為ANDA不值,還是因為本來是為了幫她的宇秋澤,卻無故遭人奚落,心中的不平瞬間爆發出來。
蔚蘭因為若依這番話,而略微打量起她來,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選中的方式還真不簡單。側頭見宇秋澤一臉的平靜,難道這個男生不喜歡她?自己的直覺一樣不錯,應該不會看差。或者,是因為,這個女生等等有些眼熟。
居高往下的目光不屑的打量若依,讓她心中有千分不願,但想到ANDA只有他能救,只好忍氣吞聲。
「也許你不記得,你的眾多追求者中,有個叫做‘ANDA’的女生,可是,她為了你,現在有可能被人辱罵,挨打。你過意的去?」若依的話說的極重的,就因為他的曲解,讓她更加懷疑這個人的品行,是否值得ANDA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
「難怪眼熟,上次我好像救了你,難道這也是你的對人方式?」被他認出,嗆了一口氣,若依賭氣的,「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但是一事歸一事,你去看看ANDA吧,如果她有什麼危險,我會心里不安。因為剛剛我從她身邊逃離開,只是抱著一份希望來找你,希望你可以救她。」若依沉下氣來,認真的向他求情。
可偏偏只得來他一記白眼,「你大可以去找‘教務處’。」
于是,他轉身繼續加入了熱鬧的球賽里。仿佛若依剛剛對他所說的所有話不過是耳邊風,刮過來,刮過去,他感受不到,也了解不到。
「你」若依還想怒斥,卻被宇秋澤拉著就往籃球場外走,「不用求,有些人,不懂不知更不需要提醒。」宇秋澤一直沒有在若依和蔚蘭交談的時候插話,此刻也只是中氣十足的朝著若依說著現實。可是,他明顯的看到球場中心的蔚蘭,手指微微一僵,籃球被人搶了過去。
「走吧,有時候求人不如求己。」若依並不回頭看,即使沒希望,她也不能放下ANDA的安危不是。
剛與宇秋澤走出,宇秋澤卻攔住若依快步趕往食堂的步子,「等等」見他眼光注視著籃球場的大門,難道,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