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月再世 正文 第一卷第七章

作者 ︰ 子蕪

來者是同在臨窗一桌的無鹽婆婆,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從來未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出招的。曾有江湖傳言,無鹽婆婆武力之深,足以排江湖前三。

在場所有人都沒看清無鹽婆婆的動作,賽瘋子目光一沉「沒想到這次武林大會連無鹽老婆子都出山了,看來真的是有好戲看咯。」

司徒玥自此美婦上樓之後就一直注意著。當她看到無鹽婆婆在一瞬間制住了美婦的攻勢之後,心中驚異道,難道這就是江湖嗎?連個老婦人也能出手這麼利落。看來自己的路還有很長。

司徒玥心中暗暗發誓。

司徒玥挨近賽瘋子,低聲問道「老爹,你和那老婦人誰更厲害些?」

賽瘋子盯著眼前的直勾勾看著老婦人的司徒玥,猜想︰難道這丫頭又要給我惹事。

「哼!如果我也像她一樣活個老不死的,一巴掌就能廢了那老婆子。」雖然賽瘋子不知道司徒玥的目的,但是多年來的習慣決不允許有人質疑他的武功。

司徒玥目光轉回,挪回自己的位子上「老不死?什麼叫老不死?老而不死謂之老不死。老爹我看你比他老多了,如果她是老不死?那你算老妖精了吧。」說罷。視線回到僵持著的幾人身上。

「死丫頭,懂什麼,那老婆子今年算來要一百多歲了!哼……」賽瘋子也不願和她多說。

「一百多歲!」司徒玥卻是震驚到了。

無鹽婆婆確是可用鶴發童顏來形容,眉目徐白,但是臉上卻沒有太多皺紋。

楊夫人見來者是無鹽婆婆,倒也收下了武器,但是怒氣卻是更濃烈。「婆婆我敬你是武林長輩,可是,這個偽君子辱我女兒在先,棄我女兒在後,現在我女兒離家至今生死未卜。不管今天誰來阻攔,我都要先殺了他。」楊夫人揚劍指著李康達怒聲到。

被擊退的儒雅男子李康達仗著無鹽婆婆在前阻攔著,倒也沒了剛剛的驚恐。

「楊夫人,您這話說的不實。令媛當初與在先是情投意合,在下卻也是想娶令媛為妻,可是……哼!」李康達說著也是臉帶怒色。「楊燕卻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我離家三月,回來卻得知她已懷孕,這頂綠帽子我李某帶不起。」

「你胡說!」楊夫人一听李康達不僅不悔改還出言污蔑自己的女兒。「燕兒從小雖不說上知書達理,那也是個乖巧听話的孩子。李康達,你不要欺人太甚!」

楊夫人後退一步,雙腳使力,飄逸成陣陣紅影,直擊而去。無鹽婆婆僅僅是站在原地。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動的,但是總能在紅影攻向的前方出現。

一時間,沁心樓二樓陣陣勁風,原本在周圍的看客,早已退的遠遠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就牽連到了自己。

之前凶蠻的大漢更是退到了司徒玥一桌的後面。

「婆婆,你若再護著他,休怪晚輩動手!」紅影一頓,以一個不可能的姿勢硬生生的避過了無鹽婆婆,左手一翻,短刀刺向李康達,男子不及避讓,右手被劃出一道口子。無鹽婆婆龍頭杖向前一橫,紅影頓時被擊退撞上身後十丈遠的柱子。

楊夫人胸口一窒,一口血吐出,俏臉瞬間煞白。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夫人!」美婦同伴終是趕到沁心樓,可是沒想到一上樓看到的就是無鹽婆婆打傷美婦的一幕,頓時驚呼。

「嘩」「嘩」幾聲,一把把亮晃晃的刀拔出了鞘。護在了受傷的楊夫人身旁。

「都退下!」冰一樣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師父!」「主子」眾人分開讓路,來人正是楊家家主楊谷。

楊谷一人慢慢踱上二樓,陰霾的臉色,一雙鷹眼更是銳利。楊谷瞄了一眼被人攙扶著的楊夫人。轉身看著護在無鹽婆婆身後的李康達。

李康達一看來人是楊谷,臉上露出了畏色,捂著流血的右臂往無鹽婆婆身後挪了挪。

楊谷一看李康達那懦弱的樣子更是不屑。

「無鹽前輩,你今日護的了他,難道你一世都能護的了嗎?」。冰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家主,老身來時答應故人要好好照顧李家後人,今日有我老婆子在你們萬不能動他一汗毛。」無鹽婆婆說著龍頭杖一豎「咚」,一股實質性的威壓籠著整個沁心樓,沒有內力或是內力弱的人頓時覺得一個重物砸向自己的胸口。

司徒玥臉色泛白,口中腥甜。賽瘋子一閃右手抵在她後背,默默運功。司徒玥這才覺得輕松,感激的看了一眼賽瘋子。

「無鹽婆婆,你這是什麼意思。沁心樓里的普通人可是受不住婆婆的一擊啊。」楊谷雙眼微眯,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

「老身只是提醒下各位,武林大會在即,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說著收起了壓力。一時間,周圍之人都是臉泛虛白,額角滲出絲絲冷汗。

太可怕了,這無鹽婆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以後千萬不能惹到她。眾人心中驚慌。

「哼哼!婆婆說的明白,楊某理解的也明白了。楊某這就告辭!」說完反身準備下樓。

「夫君!」楊夫人阻止道「咳咳咳……難道燕兒的仇不報了嗎?」。

「婆婆說的很明了,現在他是有靠山,但是過了武林大會,就沒有人會護著他了。」楊谷說完冷冷的看向李康達。李康達頓時有一種獵物的錯覺。

「哼!」楊夫人怒目一頓「李康達那就再留你狗命幾天!」

一眾人摻扶著楊夫人跟在楊谷身後離開了沁心樓。

無鹽婆婆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的李康達,嘆息道「老身只能保你這次,下次就幫不了你了。」

「婆婆……家父……」「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老身這次也不會幫你,你自己好好打算吧。」

李康達一看,連搬出父親也不能說動無鹽婆婆,連連叫來自己的手下,吩咐回去通知父親。

「也鬧完了,今天就到這吧,自己回去綁扎下傷口吧。」這麼一鬧無鹽婆婆也失去吃飯的心情,轉身離開二樓。

余光看向司徒玥一桌。看來這次武林大會不平靜啊。

白天的一幕讓司徒玥心有余悸,武林中人都是愛自己喜好辦事,一兩條人命在他們眼里根本不值錢。

呆呆的坐在客房里,賽瘋子一入晚上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望著窗外的新月「不知道娘現在怎麼樣了,曾大夫可曾按著方子配藥……哎!」

司徒玥單手支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燈芯。

「小丫頭在想什麼呢?」賽瘋子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

「啵!」司徒玥一驚,手一晃,燈芯被拔出。房中頓時陷入黑暗。

「丫頭,你干嘛呢。老頭有這麼可怕嗎?」。賽瘋子不滿司徒玥每次看到他都一驚一乍的,拔出火折子,從新點燃油燈。

「你每次出現能不能帶點聲音。」司徒玥不滿道。

「喀喀喀,這是老頭我武功高強的一種表現。」賽瘋子一看司徒玥滿臉微霜。

「喀喀喀,乖徒弟,放心,老頭忙完這陣子就教你絕學。喀喀喀」賽瘋子以為司徒玥接下來會詢問賽瘋子來這的目的。沒想到司徒玥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就爬上床準備睡覺。

賽瘋子看著霸者整張床的小丫頭,很是無趣。

「丫頭,你是不是十四啊,怎麼就沒一般女娃的可愛呢?」賽瘋子跟司徒玥耗上了,一定要

激起司徒玥的好奇心。

司徒玥躺在床上,眯著眼楮,听著賽瘋子的嘮嘮叨叨。

「老爹,你可知道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到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你若不想告訴我我問也沒用,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說完翻身向內,不再理會他。

「喀喀喀,老頭沒看錯人。」說完賽瘋子再次從窗離開了房間。

第二日,司徒玥就被早早的叫起向玄武湖出發,但是卻發現昨天辱罵他們的大漢臉色煞白,雙手都被白布綁住,上面還滲出絲絲血跡。

司徒玥看著自己攙扶著的老頭,心中暗暗有數。賽瘋子果然名副其實,瘋狂程度賽過瘋子,大漢雙手看似都被挑斷了手筋,以後再想學武難了。

玄武湖離洛陽很近,馬車半天不到的路程,越靠近玄武湖越是能看見各種高手。司徒玥很安分的躲在馬車中。她知道司徒戰也在附近,自己萬萬不能被他們認出。

「喀喀喀,丫頭到了!我們下車吧。」賽瘋子率先跳下馬車,司徒玥在馬車里磨磨蹭蹭了半天終于踏出了馬車。

「咦?」賽瘋子一看,司徒玥原本白淨的臉龐現在布滿了紅紅的小點「丫頭,你這是咋了。」說完雙手一捏一揉,還不是涂上去的。

司徒玥拍掉臉上的手,揉了揉被弄疼的臉,不滿道「只是些藥粉,過幾個時辰就好。」

「喀喀喀,丫頭你在躲誰,難道你有認識的人也在這。」賽瘋子張開聳拉著的眼皮,探視這周圍。

司徒玥直接無視了賽瘋子,因為前方的確出現了自己一直想躲的人。

司徒琳望著不遠處的女娃,總覺得她怎麼那麼像玥兒。想想自己果然多想了,司徒蘭病重,現在玥兒應該在蘭苑好好照顧她吧。

司徒琳朝著五長老耳語了幾句,五長老也看向司徒玥微微點頭。司徒玥心中暗道,不會被大姐認出了吧?

看著司徒琳笑眯眯的走向自己,司徒玥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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