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兩更
任一尋看著司徒琳飽含情意的秀眸,他當然是知道司徒琳對自己的情意,但是任一尋的心早已在四十多年前就被一個名為何默默的女子所侵佔。
那時候的任一尋還不是什麼魔教的教主,那會的她還是叫任梵,只是江湖中喲個無名小派的弟子。任梵與自己的結義大哥韓瀟從小就是同一個村子里長大的,兩人關系一向很好。年輕氣盛的江湖人總是懷揣著一個英雄夢,多麼想能夠滅了某一個魔教的頭頭一舉成名,從此在江湖揚名立萬,可是那時候的他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們的武功很薄弱,兩人誤入陷阱,任梵重傷昏迷。
任梵在被擊倒的那一刻蹭深深的相信著自己這一次一定是逃不了了,必然是命喪黃泉。可是當自己的意識逐漸清醒的那一刻,任梵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可是隨後涌上來的疼痛擊散了他劫後余生的慶幸。
「看樣子,你的傷勢算是已經控制住了。」一個溫潤如玉珠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任梵努力地想要睜開眼楮,可是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絕麗的白衣女子之後就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等到任梵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大哥韓瀟在一邊守著自己。「大哥……」任梵口中干澀,聲音嘶啞難听,韓瀟連忙為他倒來一杯熱茶,扶著任梵喝了下去。
「哈哈,小梵啊,你可總算是醒了啊,你都快急死我了。」韓瀟原本疲憊的俊臉上滿是愉悅。
「咳咳咳……」喝水喝的太快了,任梵不小心嗆了一下,咳嗽中的任梵在隱隱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一點疼,仔細一看,自己原本那致命的傷口早已被妥善的包扎好了,現在基本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大哥,這是何處?」任梵細細的打量著這四周全是翠竹拼成的小屋子。
「這里是醫仙谷。」這是一個白衣女子蓮步輕緩的從屋外走了進來,任梵一眼就認出了她是當初自己看見的那個白衣女子,沒想到這一次在清醒的時候看著她,心中的震撼愈是強烈。
進來的那一名白衣女子無疑是很美麗的。任梵難以相信這世界之上竟然有著如此絕色的女子。平日里,因為任梵和韓瀟兩人都是長的英俊瀟灑,行走江湖的時候到也見過不少貌美的女子,可是卻完全比不上眼前這一位。白衣女子身上的輕靈之美與嫵媚結合的完美無比。那一刻,任梵覺得自己的心里滿滿的都是她,就像是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醫仙谷?!?」任梵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不失態,連忙轉移話題。
「除了我們醫仙谷,難道你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救活你這種死人嗎?」。女子臉上浮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看的任梵渾身不對勁。「你的得救還是要多謝謝你那傻大哥。」白衣女子看著一臉憨笑的男子目光復雜。
在後來的療養中,任梵陸陸續續的從醫仙谷的一些弟子哪里听到了一些消息。那一名白衣女子芳名叫做何默默,就是醫仙谷的谷主,但是何默默不喜吵鬧,所以就吧事務都交給自己的弟子來管理,自己則是躲在後山專心研究醫術。
當日,默默和往常一樣準備去山下看看有無草藥買,可是半路上就遇到了背著任梵前來求醫的韓瀟。鬼使神差之下默默答應了幫助韓瀟救治任梵,但是任梵必須答應默默一件事情。
任梵听到這消息之後,曾經多次想要問出當日韓瀟到底答應了何默默什麼事情,可是韓瀟每一次都以裝傻來避過。
任梵知道自己對何默默的打感情已經越陷越深,她的一瞥一笑,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吸引這任梵。可是一段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任梵發現了不僅是自己愛上了何默默,自己大哥韓瀟也同樣愛上了他。每一次韓瀟和何默默在一起的時候,默默的臉上也滿是羞澀,那嫣紅的臉龐看的任梵心中似陣一樣的在疼。
「大哥,你和默默是不是……」終有一日,兄弟兩人對月暢飲,任梵借著酒力問出了那一個一直讓他夜不能寐,食無味的問題。
「嗯?」韓瀟拿著一壇子好酒,正要喝的動作一緩,借著那一張俊臉不知是酒力上涌還是不好意思,竟然變得通紅,似乎練耳朵也變的很紅。
「二弟,你說?我和何谷主有希望嗎?」。韓瀟悠悠的問出了這一句,自己心中的感情韓瀟是知道的,明白自己早就在當日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淪陷了,自己這一生在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了,可是對方是堂堂醫仙谷的谷主,而自己則只是一個無名小輩,這身份的差距使得韓瀟內心痛苦不已。
看著大哥問出這個問題,任梵知道了,韓瀟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樣,生命中已經是不能少了默默了,任梵心里很是痛苦,一面是自己生命中最愛的女子,可是另一面是自己生死與共的結義大哥。
「赫,咳咳咳……」借著飲酒的仰頭,任梵將眼淚與酒一起滑下臉龐。任梵心里心中清楚,默默對大哥也是有感覺的,自己應該是祝福他們,可是那一句祝福自己怎麼也說不出口,不管怎麼樣,大哥救了自己一命,我不能奪人所愛,更何況那時我最敬愛的大哥。
「大哥!我祝你和默默有情人總成眷屬!」任梵肆意的喝著酒,就讓自己在今天大醉一場吧,醒來之後,默默只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以後的大嫂,只要自己還能在一邊看到他們就很開心了。
默默是一個心細的女子,對于任梵和韓瀟的感情她都知道,同時她也知道他們兩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自己的心默默不想騙自己,她早已被韓瀟的重情重義和剛毅所打動,不然當初有怎麼會出手救治任梵呢。
醉酒之後,默默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任梵的有意遠離,還是那麼對自己好,可是任梵還是很努力的控制中自己的情感。看著默默和韓瀟兩人之間的互動越來越親密,任梵常常避開眼楮,很多時候,不看見,心就不會那麼疼了。
三人感情一直很好,一起游山玩水,生活似乎變得再好不過了,可是那一日的到來是任梵一輩子也不想回憶的。一名道士模樣的男子突然出現了在了他們面前。
「孽障!你危害人間,今日我要將你伏法!」道人一來就開打。韓瀟原本想要上去阻攔,可是卻被默默一把拉住。
默默面色復雜的看著韓瀟,眼中痛苦萬分,嫣紅的雙唇似要被自己咬出血「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你們發現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人類,你……你們還會和我在一起嗎?」。默默說完這一句話,期盼這看著韓瀟和任梵。
「默默,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不是人類,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也听不懂呢?」韓瀟緊張的拉著默默說道「默默不要怕,今日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哪道士欺負你的。」
「就是,放心!我也會保護你的。」任梵也在一邊說道,可是默默的神情依舊悲痛。「爾等當真是愚昧!可知這女子是精怪所成!」道人一臉正氣的怒斥道。
「精怪?!?你這老頭不要胡說,默默怎麼是精怪呢,我看你才像是精怪所成。」任梵氣得拔劍想要沖上去。「默默?」韓瀟看著默默臉上滑下兩道清淚「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就知道這幸福來的太過于美好,沒想到卻是那麼的短暫。韓瀟,不瞞你說,我……」默默兩眼一閉,狠心的說了出來「我的確是不是人,我是一株萬年何首烏所化成的人形,可是我,你要相信我,我從來不曾害人啊。」默默看著韓瀟和任梵已經被自己所震赫到,以為他們的沉默是對自己的害怕。心中絕望之下與那老道對打了起來。
韓瀟和任梵兩人還是難以消化默默這一句話的含義,可是看著那默默與那老道在前方打的天翻地覆,心中總是幡然醒悟,「不是人又如何,她是默默啊。」看著那老道逐漸站在了上風,手中那把怪異的長劍似要直接刺傷默默,韓瀟的身體比心跟快的做出了反應。
「韓瀟!」默默看著眼前逐漸倒下的韓瀟,心中悲痛萬分「不!你不能死,不能死!」默默一把抱住倒下的韓瀟,看著鮮血不斷的從韓瀟口中溢出。
「老道,你傷我大哥,我和你拼了!」任梵一聲長吼,拔劍沖向那道士,道士估計任梵是凡人,處處忍讓。
「默默……」韓瀟知道自己應該是不行,努力的擠出一道笑容,滿是鮮血的手拂上默默白皙的臉龐,「默默,你要相信我,我不建議你是誰,人也好,怪也好,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開心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不要死,好不好?」默默哭著求道。
「咳咳……默默,任梵是個好人,我知道他……也愛……著你……你要……好好……活著……」韓瀟笑著閉上了眼楮。
「不!!!韓瀟也快醒來啊!不要玩了!」默默不相信的搖著他。
「汝快退下,不然,老道連你一塊殺!」道人一邊又不敢傷害凡人,一邊又要躲避任梵繁密的攻擊,總是被煩了,閃開了任梵的攻擊,直接攻向一點沒有防備的默默。默默沉浸在傷痛中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身處何地。
「不!」任梵決不允許有人傷害默默,一個躍身上去緊緊的抱住了默默。
「噗!」「噗!」任梵和默默同時被擊傷,這時默默才記起自己身處危險。看著有一個男子又自己送死,默默心中宛如血滴。
「任梵,你為什麼要這麼傻?」「默默,我只要看你快樂救很好了你不要有什麼壓力,真的……」默默輕輕的放下韓瀟的尸體,扶住了任梵。
「老道!我何默默自問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你要苦苦相逼!」
「精怪就是精怪,我老道除妖難道還要問什麼緣由不成。」老道看也不看那兩個凡人。
「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一個狗在亂吠啊!」一名綠衣女子從樹林中緩緩走出。
「誰!」
「取你命的人!」還為等老道反應過來,一根毒藤迅速的纏繞了過來,將哪老道緊緊的纏繞在里面,不消一會,等到那毒藤放開之時,只剩下一柄詭異的劍留在了原地。
「不自量力!嗤!」綠衣女子鄙夷地看著那空地說著。
「你沒事吧!」綠衣女子看著默默平靜有沉默的樣子說道。「沒事!只是覺得很累了。」默默說著一手抵在自己的胸口,緩緩的一個瑩白色的珠子從空中緩緩飛了出來。
「魂丹,你要干嘛?」綠衣女子一看,那是精怪賴以生存的東西啊。
任梵喘著粗氣看著默默將那一刻珠子喂進自己的體內「任梵,你要好好活著,你的情我不能給你什麼承諾。」說著臉上竟然帶著幸福的微笑緩緩的倒在了韓瀟的尸體上。
「不……」任梵覺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就死了,仰天長嘯,那滿頭的烏發竟然在一瞬間蒼白。
這是任梵一輩子也不想回憶的事情,可是卻又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事情,從那天起,任梵消失,有的只是跟在魔教聖使郭欣欣身後的一個白發男子——任一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