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狠狠潑了下來,左砂蹙了蹙眉頭,即使眼楮還沒有睜開,那難忍的痛楚已經逼的她清醒。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感激這光可鑒人的地板,讓她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血跡與傷痕。白色襯衫也污了,幸好還沒破。
她微微仰著頭,終于看見了那紅色妖嬈的女子,清冷的眉眼,傲人的氣質。她居高臨下的模樣簡直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嫌棄。
月神挑眉︰「睡夠了?」竟然還覺得她的聲音溫暖。
左砂幾乎想代替她抽自己一巴掌。
她的目光緩緩的游移在這個顯得冰冷而封閉的房間,而離自己不遠處,就是那個她自以為很安全的竊听器。
竊听器無辜的躺在那里,看起來也遭受過一場非人的折磨。
她有些失神的想,或許,那散架的竊听器就是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吧。
冰涼的水一點點的沁涼了她的身體。莫名就覺得有點冷。突然一鞭子迎面抽了下來。左砂本能的偏過頭,鞭子打在肩膀上。
很神奇,居然沒有破皮,卻夠痛,求而不得的痛。
左砂抬頭看著那個拿鞭子的男子。英俊,清秀,內斂,克制。就如同他打下來的鞭子一樣。隱隱的積蓄了很多的力道,讓人在還沒有想要屈服的時候就想要放棄了。
月神輕輕一笑︰「顧寧,看來這些日子你又在老四那兒學了不少東西吧。」
顧寧頓了頓,「四爺教的好。」
正說著,門鎖被輕輕的旋開。左砂無言的閉上了眼楮。一滴清淚緩緩的滑下來。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看下去了。
來人生的可謂俊美無儔,明明是陽春白雪的清冷孤傲,偏偏覺得人間四月天的明媚優雅。眼見看著就是拈花一笑的風情,偏偏就是無聲勝有聲的內蘊。
眼波流轉,眉目微揚,他對著月神微微一笑道︰「怎麼,想我了?」
月神別有深意的睨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你也就在我面前開開玩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叔叔輩呢。」
洛湛淺淺受著,不改面容道︰「叫我過來總不會是批斗我的吧。」
月神隨手一指,「逼供的事兒你擅長,教的事兒也是你的強項。這個丫頭敢帶著MIE和竊听器來找我,怎麼著都不是善茬兒。交給你了。」
洛湛隨意的望了望地上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緊接著,莫名其妙的,他看著她肩膀上隱隱克制的紅色鞭痕,居然覺得,很性感。
一直從事著陰暗的逼供和隱秘的情報工作。就連官餃在軍政內部都很少人知道,他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想到在這一刻,想到即將拿起的教工具,居然,有點兒興奮。
月神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晚上回來吃飯,我順便把U盤拿給小公主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洛湛輕輕點頭。「姐,這事兒,謝你了。」
月神愣了愣,嗤之以鼻道︰「臭小子,終于知道喊我了?」
洛湛望著她,心情大好,放聲大笑起來。
他走到教具面前,隨手拿了個帶刺的皮鞭,用手試了試力道,然後狠狠抽在了她的後背上。
左砂這才被動的睜開眼,虛弱的迷蒙的望著這不像真實的一切。
暗黑教1
眼前的男子似幻還真,身上的痛楚虛虛實實,左砂的眼眶有些水跡,然而已經不再哭泣。
成功得到了注意力的男子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作法太過血腥。他慢慢的蹲下來,用雙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輕輕的摩挲。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呢喃一般的耳語,讓左砂禁不住一陣寒顫。
她拼命的搖頭,恐懼的哆嗦起來。
男子隨意的拔出長靴中的刺刀,那冷冽的光讓左砂本能的偏了偏腦袋。
他的刀面順著她的臉龐,滑到了她的脖子,然後輕輕的挑開了她的衣襟。他專注的做著自己的解剖工作。
左砂卻終于難堪到想死。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赤身在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面前,像一條待宰的魚垂死癱在地上。
白襯衫還倔強的裹在她的身上。她終于閉上眼楮道︰「你殺了我吧。」
曾經無比強烈的求生意願在想到接下來將要面臨的事情的時候居然變的無比渺茫和微弱。
寧願死。左砂想,如果死了,還可以告訴自己,起碼沒有再犯錯,起碼可以告訴自己,那個時候我是一個英雄,我是作為警察的臥底來面對一個殘暴的凶徒。
如果已經確定沒有好的結果,能夠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理由也很不錯。
就算是自欺欺人,總歸也是溫暖的色調。
洛湛笑了。他收起了刺刀。越是頑強的對手越是有趣,尤其,是這個本來嬌氣的女生。如果他沒有記錯,她大概是他在小奈學校門口見到的女生。這件事,會跟小奈有關嗎?
他慢慢的將左砂抱了起來,對著月神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楮。
月神戲謔道,「怎麼著,還動真格的了?」
他的雙手勒的很緊,左砂被箍的有些痛,不過仍舊沒有吭聲。他撒嬌一般道︰「姐,這個丫頭就給我吧。」
月神聳聳肩,側身讓開。雖然只是很細微的動作,洛湛卻微微笑了起來。
窩在他懷里的左砂被他一分分收緊,慢慢的踱出去,感覺這個女孩子在自己懷里那種不由自主的顫抖和心跳,于是,越發的慢了。
穿越越來越陰暗而且狹長的走廊,洛湛綿長而均勻的呼吸一點點的回響在自己的耳邊。伴隨著的還有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她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看破一切,卻還是不免緊張和恐懼。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洛湛一邊優雅的走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左砂心口一滯,莫名開始糾結。說與不說居然會成為自己的問題。
「丫頭,我們到了。」說著直接進去。門戶是大開的。窗簾什麼的居然也是開的。整個房間里很充實的陽光和空氣。左砂幾乎有些閃花了眼。
洛湛穿過客廳,在那紅木茶幾那里愣了一會兒。左砂的目光飄過去,居然不可遏止的臉紅了。
洛湛低頭看了看她,笑了笑,往里面走過去。端端的把左砂放在床上。
左砂突然失去了鉗制,有些重心不穩的跌在床上。她迅速的坐起來,直直的看著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