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禁 流年吻了罪 少女祈禱

作者 ︰ 姜遲

感覺上有點漫不經心。左砂看著洛湛,有些不自覺的譏諷意味。

這時護士叫號︰「13號,姜越!」

即使知道同名同姓實在是多如過江之卿,左砂還是立即目光像掃描儀一樣精準的對上了那個背影。

意識到她的反應,洛湛探尋的望了過去,別有深意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好像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姜越扭頭看了看。

洛湛的神情有了些如有天助的激動。面上卻更加不動聲色了起來。

左砂的手捏成了拳,恨恨的瞪著姜越。姜越愣了愣還是進了醫院。

「看見他有什麼想法?」正兀自想著不這邊的心事,洛湛輕飄飄的聲音就纏繞過來,越來越緊,有些窒息的無力感。

左砂勉強笑了笑,「我雖然恨他,可是我也希望他可以抓到你。」

洛湛皺起了眉頭,「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抓我?」

左砂有些放肆的笑起來,「好端端的為什麼就不能抓?我不是也好端端的?」

洛湛覺得她有些瘋言瘋語了,自己的秘密藏的很深,姜越尚且不知一二,她更加不知道曉得幾分。

全身檢查是很繁復而且枯燥的,洛湛硬是強硬的要求全程陪同。醫生自然不允,他倒好,拿出了情報科的工作證,醫生們雖然詫異這個重要犯人為什麼不是在專門的醫院里檢查,居然會出現在這里,也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檢查了。

檢查的結果其實很好,各個方面都沒有問題,如此折騰下來已經黃昏了。

洛湛顯得有些累,上車以後托著額休息了一會兒。左砂乖巧的坐在旁邊,伸手去開他車上的音響。雖然並不懂車,卻也知道那車是極名貴的,憑借著對音樂的愛好,猜想著音響也是很高級的吧。奇怪的是車上居然只有一張略顯陳舊而且粗糙的碟。她試著播放了。

洛湛霎時間驚醒了一般,目光惶惶然的看過來,直直的盯著那碟。

前面是冗長的噪音和綿長的呼吸。然後夾雜了一兩聲輕笑,女孩子故作輕快的聲音傳了過來。

洛湛,你猜我是誰?

哈哈,你肯定要說這麼無聊的人一定是我了吧。

本來想直接郵寄給你的,要是不署名的話你會不會當成恐怖品直接丟了呢?

短暫了沉默了以後,聲音終于有些忐忑了起來。帶著無盡的哀傷與希望,她惴惴的問︰你還記得我的吧?

後面好像還說了些什麼,但是被音樂的前奏淹沒了。

然後是很清麗的演唱。

背景樂低了很多,左砂看了看洛湛,終于明天某一天洛湛為什麼要讓她唱少女的祈禱了。

這個人,就是姚絳吧。

左砂微微笑了起來,笑的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從她專業的角度來說,她自然是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那個可怕的粵語發音簡直讓她想笑。可是就是那種粗糙的傷心,那種簡單的執著,那種傻傻的堅定,那種用力的咬字。她可以想象,她想哭卻逼著自己堅強的模樣。

這種感染人的唱法,她不會。左砂難過的想,她永遠都唱不出來。

洛湛的眼楮再次緊緊的閉了起來,姚絳雖然算不上五音不全,可是對于唱歌跳舞從來都不擅長,偏偏還熱愛一些粵語歌,每次跟著哼唱的時候,他總要毫不客氣的嘲笑她不知道在說哪個地方蹩腳的方言。她的演唱簡直是寒磣人的土特產。

這張碟是在他們倆分手以後他拿到的,當時听見她的聲音就有點想哭。歌詞他後來細細看了很多次,于是再也不敢去听。

左砂終于好像沒有耐心了似的,幽幽道︰「我們還去蹦極嗎?」。

昨日中途變故,裝備都還是在車上的。洛湛有些莫名她對于蹦極的執著,奇怪的看著她。記憶被這樣左右打開又打斷,氣氛有一種不協調的錯愕。歌曲已經唱完,後面是沙沙的噪音。

左砂驀然調皮的笑了笑,「上次你帶我蹦極了一會兒,我覺得很有趣。我想,只有在置之死地的時候,我們才能夠感受到很多活著的時候想象不到的快樂,你說呢?」

洛湛簡直有些被她打動。駕著車子便往懸崖邊上開了。

左砂竭力的放松自己,手卻不由自主的抓在了門把上,尖利的指甲一點一點的扣劃著。她不指望能將自己的死栽贓給他。這個社會太讓人失望了,公正已經不可得,額外的幸運更加不可求。

洛湛開車的時候總是不放松的似的。眉頭硬要鎖著,面部上任何一個神經都吝惜的不舍得動。看著他跟看著雕塑差不多。

左砂不禁為自己的這麼犀利的吐槽而鼓掌起來,居然一下子就豁達了很多。

車子終于穩妥的停了下來。她躍躍欲試的跑下來,腳上踢踏到的泥土塊都滾落下去,居然听不見回音。

洛湛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帶著點不君子的恐嚇道︰「你老實站著,要不然有你受的。」

左砂不買賬的笑了起來,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你說還會怕你這麼點不給力的恐嚇嗎?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真的沒有妄動。她站在懸崖邊上等他,腿居然沒有如同往常每一次那麼顫抖。心里面想開了,膽子也大的有點找不著北。她回過頭來說︰「洛湛,你車上有酒嗎?」。

洛湛正抱著東西過來,反倒好像被她嚇住了。

他的表情取悅了她,她笑了起來,「就是喝的酒啊,你車上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洛湛仔細想了想,車子後面其實有很多啤酒。以前存的。便去拿了一點過來。

左砂接過來就揭開了易拉罐喝了起來,一口氣喝了一大罐,有些嗆住了。

洛湛幾乎要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左砂一驚,大概是以為他要推她,反而尖叫了起來。

洛湛這下有些慌張了,趕緊的伸手去扯住她。

她幾乎掛在他身上,結果一想有些不對勁,明明自己是來尋死的,于是反倒有些賭氣似的猛的跳下去。

洛湛只好去救她。裝備什麼的都沒有布置好,慌亂里面洛湛只扯到了一股繩子。平日里都要四股綁的齊整才夠安全,這下也什麼都顧不得了。

左砂的腰被他死死的抱著,姿態顯得像一條蟲子一樣搞笑。她忍不住扭動起來,嘴巴里也不依不饒的叫起來︰「你放開我!」想了想又大笑起來︰「哈哈,你要陪我死,你居然要陪我死!」

洛湛的眉頭糾結在一起,手下使了勁,狠了心的捏她。讓她閉嘴,讓她配合。繩子在手臂上裹了幾圈,他幾乎是超大難度的在空中轉了個圈,一根繩子要承受他們倆,一下子將他的胳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也幸好是雙手抱著左砂的,繩子轉圈以後裹在了她的身上,算是擴大了受力面積。洛湛勉強支撐著,兩個人大幅度的動作,讓頭頂上窸窸窣窣的掉下泥土塊。

實在想象不出將會跟她一起死。洛湛暗暗罵自己不冷靜。

繩子估計是支持不了多久了,這麼不上不下的,他就是被李小龍附身也不知道能怎麼辦。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洛湛簡直是喜出望外的把上帝和菩薩認為是一家人。他的雙手動不了,只好指揮左砂。

左砂已經安分了很多,不再手舞足蹈。

「快!掏我的手機,接電話,讓人來救我們!」洛湛說的很急促,可是明顯的體力不支了。

左砂的手毫無章法的打在他的口袋處,終于好像模到了手機,手機里傳來了微弱的藍調的聲音。

這個該死的家伙,早上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聯系不上人,這下子終于露臉了。

他從來沒有一次覺得藍調這個嗦的唐僧說的話是那麼動听的,他大聲的喊道︰「藍調,快來救我啊,我在蹦極這里,我要掉下去啦!……」

他還想說些什麼,左砂已經掏出了他的手機,他更加激動。

左砂卻很直接的捏著他的手機,然後晃過他的眼前,直直的丟下了山崖。

藍調的聲音還在手機里漸行漸遠。

洛湛簡直驚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左砂,喃喃道︰「你是瘋子,你故意的。」

左砂終于笑了笑,「對,我是故意的。我早就打算好了。可是你活該,你自作自受,你也不想想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以為我被你毒打了一頓以後,還為你的一根肉骨頭感激涕零嗎?」。

洛湛終于無言以對,苦澀的笑了笑。

附少女的祈禱(粵)的歌詞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再擠逼都不放開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令愉快旅程變悲哀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與他再愛幾公里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憑運氣決定我生死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李逸朗蔣雅文-少女的祈禱(粵)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誰願眷顧這種信徒用兩手遮掩雙眼專心傾訴寧願答案望不到唯求與他車廂中可抵達未來到車毀都不放開無論路上歷盡任何的傷害任由我決定愛不愛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愛人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誰願眷顧這種信徒太愛他怎麼想到這麼恐怖對綠燈去哀求哭訴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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