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姐緩緩起身,笑了笑,說道︰「不早了,妹妹好生休息吧!」
梁思木訥地點點頭,太多的變故,一時間她還無法完全消化掉。她怔怔地望著菲姐窈窕的倩影融入暗夜,慢慢淡出視野,最後只能瞥見一個紫色的點。
不知不覺,腦海里已經深深刻下了一個紫色的印記,那紫色裙擺如蝶翼一般翩然而動,在她腦海里舞得活靈活現。她趕緊甩甩頭,心奇怎麼又有那種暈眩的感覺?
梁思拿起手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涼水,咕嚕一下就灌進了肚子里。只覺一陣清涼沁入心脾,頓時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雖說眼下已是夜晚,但是梁思剛醒來不久,已經補足了睡眠,自然是精神抖擻的很。加上與菲姐的一番交談,她深深感覺到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不得不好好規劃下自己的未來了。
因此,現在的她,是無論如何也生不出睡意了。
梁思仰天長吁了一氣,感覺人生就如同一部戲。她曾經是做夢都想當明星,做夢都想接到影片,一門心思要將她的演藝事業干的如火如荼。
結果,一場戲,一場意外,就此切斷了她與前世所有的聯系。
而如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再回想這一系列的遭遇打擊,就如同一場夢。夢里她演一個角色,但是沒有現成的台詞來背,沒有導演來指導,甚至連故事背景都不清楚……
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模索!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自己來當自己的導演吧!」她對著皎潔的圓月吐出心聲。走自己的路,過自己向往的生活,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也是她心底最深層的吶喊。
老天好心讓她重生一回,她怎能辜負這條來之不易的生命呢?
「好歹我也是一個有十八年閱歷的人嘛,而且又不是溫室長大的嬌滴滴的花朵,以我的見識和經歷總不會混得很淒慘才對吧?」她歪著腦袋輕聲說道,然後舒心一笑,仿佛一下子也輕松了好多。
「第二次人生才剛剛開始,哪能這快就認輸?」她端起杯子,喝下第二杯涼水,只覺嘴里彌漫著淡淡的清甜。
梁思走到房門前準備將門關上,忽地瞥見屋外熒光閃閃,仿佛是螢火蟲在飛舞。她抿嘴一笑,低低地念著「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她最喜歡的就是這首詩,雖然眼下好像不怎麼應景。
只是她也沒心思去多想了,全部心神都被屋外的景色吸引過去了。只見眼前一閃一閃的熒光,在空中劃出無數個漂亮的亮弧來。「真好看!」她悄悄地靠近,生怕自己的響動吵到了自由歡快的飛行客。
越往近處走,她越覺得心情舒暢。看著漫天的螢火在黑夜里忽閃忽閃,一顆一顆亮如星辰,仿佛是炫麗的火花。梁思的腳步也跟著輕快了許多。
踏過列齊的鵝卵石小徑,前方的翠竹沙沙地響。眼見那閃閃熒光就在跟前了,梁思咧嘴笑起來,然後一個箭步沖過去。突然間,周圍暗了下來,她一驚,腳步慢了下來。再細看,那忽明忽暗的熒光也消失殆盡。
梁思收住腳步,不由皺起了眉。「怎麼回事?」她思忖著漫天螢火怎麼可能在一霎那間無影無蹤,就算是螢火蟲要歸窩,也不會集體消失呀,總該有個先後,有個時間緩沖吧?
可是,那一大片流螢就這般散去了,如同流星劃過天際,不著痕跡地消失掉了!
一雙明眸圓睜,四處張望,企圖尋到一縷蛛絲馬跡,哪怕是最後一縷流光,然而……
翠竹成林,月光流瀉,冷冷的清輝下,整個竹林看上去靜謐地可怕。梁思十二分地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剛才一路追逐,倒沒發覺自己已經跑了這麼遠,眼觀那間睡房屋子朦朦朧朧,已然看不清輪廓了。
枝葉在微風下規律地擺動著,發出沙沙的響聲來,時而大,時而小,如同鬼魅般在低泣,梁思的心撲通撲通地急跳著,一時間竟然害怕得不知所措起來。
她眼眸左右一掃,粗略地探了探路。依稀記得自己是從一條石子小徑穿進來的。她順著零星記憶,原路返回,心底卻不知責怪了自己多少回。一開心就得意忘形!
一得意忘形就會……
有麻煩!
「啊--」梁思快速捂上自己的嘴,才沒讓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沖出口。倒不是說她此時不害怕了,只是她突然間想起,她一緊張尖叫,身上就會有一團白色的光出現,而且……
還會傷人!
只是她不曾料到,她不願傷人,別人卻不憐香惜玉,反而先發制人了!
「喂喂,放開我!」梁思使勁扭動身軀,只覺身子被人提了起來,而且越提越高。她懸在半空中的腿腳不分方向地亂踢,心底卻是懊惱非常,因為無論她使用多大的力氣,朝哪個方向踢去,始終都傷不到人家半分半毫。
她掙扎著破口大叫︰「你抓著我干什麼?有本事放我下來,咱們單挑!」之前是她一時心軟了,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面對敵人,她只能選擇反抗。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欺負女人,你不覺得臉紅可恥嗎?」。梁思身體在強烈的抗爭,嘴上也沒閑著,只是感覺那人很奇怪,抓著她既不說話,又沒進一步的動作。
劫財還是劫色,好歹您也吱一聲啊?這樣沉默,梁思反倒感覺更加害怕,因為心里實在沒底啊!
實際上,她也不確定那人是男是女,剛才不過驚鴻一瞥,那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後,並且毫不客氣地拎起了她。她只是憑個人直覺,斷定身後的是個男人,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像拎小雞一樣讓她騰空吧。
只是她十分好奇,她大聲囔囔了這麼半天了,那白光怎麼還沒出現呢?她一直引以為保護傘的光團,這回為什麼沒有彈出來呢?
莫非是要……
梁思心念電轉,臉上滑過一抹狡黠的微笑。她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胸腔無法再裝下了才停止。然後以最具爆發力的方式沖破而出,「啊---」
驀地,河東獅吼,響徹竹林!
梁思喘著氣,得意地睜開眼。只有耳畔的余音裊裊,其他一切正常!她剛掛上去的笑容瞬間石化。她的腦袋在有限的範圍內挪動了下,心道怎麼那白光還沒出現?
四周很靜,靜得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心髒怦怦的跳動聲,她的,還有他的!
「這情形……」梁思心頭猛然一顫,這情形怎麼如此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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