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大致分析總結了一下,冰龍咒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要學會定身術,催眠術。第二階段要學會攝心術,分身術,點石成冰。第三階段才是學習攻擊性最強的法術,冰龍滅魔。
至于夜綺花要修煉冰系法術,梁思猜測應該就是因為要完成冰龍滅魔吧。只是照著這本金裝小冊子上記載,夜家巫女從未有修煉到第三階段的,也就是說從來沒有人修成冰龍滅魔這一法術、
「怪了」梁思蹙眉,靠著柔軟厚實的靠墊上靜靜地思索。她實在看不出來冰龍咒的三個階段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好像僅有一個點石成冰算的上跟冰龍滅魔挨的上邊。
「怎麼了?」
梁思百思不得其解,忽聞夜小一關切的聲音。她抬眼,見眾姐妹齊齊注視著她,梁思抿嘴一笑,道︰「沒什麼,就是看的不太明白,尤其是最後一個階段資料好少」。
「唉喲,還以為你又看不見書上的字呢」夜十二歪著頭嘻笑道,見夜小一瞪了她一眼,她趕緊低下頭,偷偷朝梁思吐吐舌頭。
梁思倒也不生氣,一門心思只想要弄清楚這冰龍咒語的玄機。她轉過頭,凝視著夜小一,或許她知道一些內情也說不定。
夜小一略一沉吟,視線落在那本金裝的冊子上,鄭重說道︰「因為時間太緊張,這本書只臨摹了部分文字,你先學習前面的幾樣,等回去之後再接著學習後面的法術。」
梁思了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驀地,她又似乎想起了些事情,小心地問道︰「我們這次除了找狄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她的目光緊盯著夜小一,因她們兩人面朝面坐著,梁思不難發現她剛剛晃了一下神。梁思眉頭微蹙,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想。
夜小一望了一眼眾姐妹,一臉謹慎與沉重。然後,夜小二扣起手指,凌空打了個手印,夜小一這才回過頭來正視梁思,道︰「不錯。這次我們姐妹一起出動,就是為了尋找冰魄珠。」
見梁思一臉迷茫,夜小一對她笑了笑,繼續說道︰「冰魄珠長什麼樣子,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書中記載那是一顆聚集了上萬年寒氣的冰珠子」說到這里,她無奈地嘆了聲氣。
夜十二挪動身體,蹭到她的身上,安慰道︰「大姐,你也別擔心了,夜哥哥說冰魄珠就在姬如歌身上,我們只要找到了姬如歌,逼他交出來就是了嘛」
听到她脆生生的聲音,夜小一終于笑了出來,隨即又沉下臉,十分嚴肅地說道︰「如果冰魄珠真的在姬如歌身上,那就麻煩了。所以,你們都給我听清楚了,一旦遇到姬如歌千萬不要擅自行動,悄悄發信號……」
眾姐妹十分認真地傾听著,梁思卻越听越覺得玄乎,不由訝道︰「那個姬如歌有這麼厲害嗎?」。她的確知道姬如歌不是泛泛之輩,但有必要說的聞姬色變嗎?
「他一個人打敗了高統領帶去的三千衛士,沖出了王子奎精心部署的包圍圈。高家和王家死傷無數,元氣大傷,你說他厲害不厲害呢?」
「那哪里是他本人啊,夜哥哥說了,那只是姬如歌的一個分身幻影!」
一個分身幻影?打敗了四大家族中的兩家?梁思驚地合不攏嘴,睜著圓鼓鼓的眼楮繼續听姐妹們說著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好了」夜小一皺著眉頭打斷道,轉眼看向梁思,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也別問那麼多了,總之學好法術才是你目前最要緊的任務。記住那些咒語,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運用自如了的」。
梁思溫婉而笑,夜小一說的沒錯。現在的任務是要牢牢記住這些個咒語和鬼畫符一樣的手印。她深深吁了一口氣,不再理會其他姐妹的聊天內容。然後專心致志地翻開金裝小冊子,從第一個咒語開始看起……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還是一個急促的剎車。車內的十三人隨著慣性,身子往前方沖了過去。但事實上,只有梁思一人毫無防備地撞到了車棚柱子上。
「怎麼回事?」梁思揉著發痛的額頭,齜牙問道。
這時,只听到「吱呀」一聲,緊接著是一串雜亂的腳步聲。然後有人挑開了馬車的布簾。一個秀麗的女人十分恭敬地說道︰「恭候姑娘們多時了」。
夜小一朝那女人微微笑道︰「有勞蘇夫人了,繡莊的生意可還好?」
蘇夫人嫣然笑道︰「天靈鎮有了夜家繡莊,誰還有實力來競爭?」這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面容秀麗而端莊,說起話來倒是輕聲細語,十分小心的模樣。
「那也是蘇夫人的手藝精湛,又教出了那麼多的高徒。夜家繡莊有今天,多虧了蘇夫人盡心打點。」夜小一雖然坐在馬車上,但對這個蘇夫人卻是萬般客氣。那蘇夫人得了夸贊也只是低眉淡笑而已,
夜小一繼續說道︰「我托蘇夫人的事……」她故意一頓,見那蘇夫人像是恍然驚醒一般,連連應道︰「自然是辦妥了,夜姑娘盡可放心」。正說著,她退開一步,面朝屋內,雙手擊掌。
「啪啪」幾下,只見五六個模樣清秀的女孩垂著頭站在馬車前,夜小一「嗯」了一聲,隨後朝其他姐妹使了個眼色。夜小七等六個姐妹會意,紛紛下了馬車,而那外面的六個女孩戰兢兢地上來,安靜地坐下。
梁思一直皺著眉頭,不知道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稍微打量了一下,馬車正前方是一扇雙開的落地大門,此時正緊緊地關閉著。照著這情形看來,夜家的馬車應該是駛進了一間很大的屋子。
怔忡間,馬車又起動了。只見蘇夫人打開了那大門,瞬間大亮。馬車緩緩退了出去,接著又繞了個圈,折向集市大道。
再次回到大道上,夜家姐妹們全都心事重重的模樣、梁思心里雖然滿月復疑慮,但見那六姐妹也不願多說,她只好繼續看她的書。
說起來,這書上的咒語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梁思看過幾遍後,卻能很快地記下來,仿佛早就見識過那些鬼畫符的圖案以及旁批的文字,如今只是溫故一下而已。
見梁思合上金裝小冊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夜小一問道︰「看完了?」
「嗯,都記住了!」梁思使勁地點點頭,除了第三階段冰龍滅魔書上沒有詳細的記載,她不知道咒語外。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幾樣法術咒語她早已牢記在心。
六姐妹欣慰地笑起來,夜小一又再次確認道︰「真的都記熟了?」見梁思肯定地點頭,她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將梁思放在膝蓋上的小冊子拿過去,陡然一陣白光閃爍,梁思本能地捂上眼楮,等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挪開雙手,只見馬車內無數細碎的紙屑,紛紛揚揚地從半空中落下。
「你?」梁思驚訝地望著夜小一,旋即又想到她們這次是有任務的,帶著夜家的秘笈上路自然是不妥。
怪不得夜暢要給她一本臨摹本呢,原來早就有毀滅的打算了。梁思深深地吁了一口氣,重新靠在靠墊上,在心里再次默念一遍剛記住的咒語。
……
一路無話,氣氛顯得有些緊張,也不知道這馬車跑了多久,忽然听夜小一說了聲︰「到了,我們先下車!」
梁思跟著六姐妹從華麗的馬車中跳下,那里面的六個女孩卻如同木頭人一般,依舊一動不動。隨後,那馬車駕著六個女孩飛快地向前沖去。
塵土飛揚,馬車漸漸淹沒在嗆人的灰塵中。
「她們是要去哪里?」梁思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扇著惱人的灰塵。
「自然是送去狄皓府上了」很少開口說話的夜小六搖搖頭,有些無奈,還有些不滿與不屑,忿忿道︰「這些銷金窩的臭男人」
「好了,別說了。進他們狄家就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唉。再說了,又不是人,只是六個化成人形的妖獸而已嘛」
「妖獸?」梁思不自在地打了個寒噤,剛剛馬車里的六個女孩竟然是妖獸?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眸,朝馬車駛去的方向張望了良久,喃喃道︰「就算是妖獸,她們又沒有害人,何必推她們進火海呢?」從夜家姐妹的談話中,以及結合自己的經歷來看,所謂的銷金窩無非就是供人尋樂子的地方了……
「妖終究是妖,豈能和人相提並論!」
「是啊,再說了也是她們自願的」
「自願?」梁思一驚。
「對啊,不然我們夜家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那些個妖獸化成人形後都會尋幾個活人,運氣好的話,可以吸取人的精元,鞏固內丹。相反,有些走偏門的靈者也需要妖獸的內丹強化自己。哼,所以吧,他們各有所需,我們只是做了個順水的人情,將她們送去她們想要去的地方,而我們也正好尋來了進入狄家的禮物」
幾個人正說著話,不遠處跑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