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位辨別成功,是否開啟第九十七位面談劇情?」
‘系統’早在作出相關讓步之後沒了蹤影,每一回只機械的重復著相關的提示,或許‘他’很不痛快之前被礦泉水反擺了一道,以至于不耐煩再現身了。
「開啟。」
桌面前正坐著的是一位‘體能強化老師’,所扮演的NPC角色每天對一個玩家能賦予一次體能強化任務,該任務繁瑣也耗時。
除了體能任務,該NPC還有無限的小經驗跑環任務,不僅繁瑣,經驗也獲取不多,只適合初級玩家,沒什麼攻擊力可言的那一種,跑跑腿什麼的慢慢囤積經驗。
在進入模式之前,由貝勒爺介紹,隊友也更增進了些對該角色的了解。
才一開啟談話模式,該角色便開始自演自說,說的都是些風馬牛不相干的話題,多是圍繞著隊友的事情,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事實上,大喜一眾從第七十位扮演者開始,就開始面對這樣的模式了。
這不算違規,扮演者有權選擇自己喜歡談論的話題,因為,扮演者本身就是為了誤導闖關者的存在。
角色者們似乎早已是串通好的,一進來,是直接無視隊友問話的,只自顧自的說自己的,而隊友三人的提醒次數也所剩無幾,甚至越到後期的每一位,越是難以從面部表情肢體語言中獲取點什麼,從礦泉水額頭上隱隱沁出的汗珠可以聯想到,攻陷是越來越難。
心理戰術,逐漸趨向高級化,好似是系統故意作弄他們一般,特別是眼前這位,把弄眾人心理幾乎是游刃有余,隊友三人都沉默了。
他只自顧自的陳述者有關隊友三人的資料,當然不是例如出生地,例如你的名字這樣的資料,而是一種總結,總結三人的個性特征等。
這樣的陳詞,三人已經從第七十位扮演者(該扮演者是一名玩家)開始,便一直听到了現下。
當然,並不是不厭其煩的重復。
多多少少,每越在後期的一位,陳述的‘資料’都會適當翻新,也許只是換了一句總結,也許只是改了幾個判斷,也許只是多附帶了一個新認識,在這大篇幅的陳述中,也就是鳳毛麟角的更新罷了。
大喜已經有些半崩潰狀態,事實上,隊友三人,大喜在中,礦泉水抗性高些,至于貝勒爺已經開始頻繁的出現暴躁的行為。
還沒陳述兩分鐘,貝勒爺掏出改裝過的左輪手槍,頂在了該扮演者的左腦側,情緒多多少少有些失控「有完沒完!你敢再說有關我的一言半語…」
「貝勒爺。」大喜連忙勸攔「冷靜。」
「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幾十個人不厭其煩的總拿著你說,不停地說,難道你不覺得抓狂!」
用力掰開了貝勒爺的左輪手槍,將他拉到一邊,用私聊說道︰「要不,你先申請去一旁休息,我跟礦泉水再想辦法判斷好嗎?如果你攻擊了該角色,你應該知道,礦泉水是說過的,如果作為闖關者的我們攻擊了扮演者,那麼該玩家將會啟動戰爭模式。」
貝勒爺怒氣膨脹︰「啟動就啟動,怕個球!」
「不,你先冷靜。你想,如果啟動了該模式,面對玩家,或許我們還有僥幸心理,可面對NPC呢?超百級的NPC呢?瞬秒那是絕對的!想想現在已經是第九十七個了,只剩下這麼幾個,加起來也就才20分鐘,這樣是不是得不償失?至少,熬到通關。」
貝勒爺的呼吸非常不穩定,說他怒氣消了,沒有,只是大喜知道,他多多少少是听進去了,這才見貝勒爺當真申請了暫退該面談劇情。
大喜見貝勒爺離開了該模式,卻緊咬著唇,遲遲未曾回頭,耳邊還听著那逐漸轉成一種折磨的評擊,她覺得,自己也快發瘋了,早晚的事。
礦泉水听了那人說了三分鐘,高度集中的觀察,似乎還未捕捉到他需要的,所以一直沉默。
大喜做了幾個呼吸的調節,轉回頭,走到面談桌前,在礦泉水身邊坐下,與該角色對視,雖然知道不定見得有作用,就像是之前的‘雞同鴨講’,但她剛一開口,就被對方的話題打斷。
他談論起了這個世界,這個虛擬世界。從世界構造,再到這世界的無限可能,他再反問大喜︰「你覺得究竟是外面的世界完美,還是這個世界完美?」
一直在默默觀察的礦泉水,此時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敏銳,他已經隱隱開始對這累積重復了幾十次的模式,最終的目的地有了個大概。只是就憑借這麼一句話,這麼一個眼神的使用,自然是不夠的,所以,他還在靜靜觀察,只有再多捕捉一些信息,他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如他所猜想的一般︰
這是一場主神設計的心理淘汰關,辨別FB根本是個借口。
……
‘你覺得究竟是外面的世界完美,還是這個世界…’
那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的確是這個世界更完美,不過這個世界始終是虛擬的。」下意識的,她就作出回答。
那人再問︰「那試問一下,你所謂的不是虛擬的世界,你可以活多久?你死了以後會重生還是可以被復活?喔,我听說,這是不可能的,外面的那個世界,人每天都可能面對意外,即使小心翼翼,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沒有無限復活,沒有神明的眷顧,沒有輪回系統的支撐。那才是一個令人迷失的世界,一個淪陷的格局。」
壓迫感更加的濃烈了!
她不再像從前的自己,混亂的腦海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下,開始涌現出她從未站過的角度所提出的各種辯音。
就在她剛要回答的時候,礦泉水在她手臂上擰了一下,這才幡然醒悟,自己怎麼下意識的就順著對方的思路被動的運作!
她來不及多想,就听到礦泉水說︰「時間到。」
隨著場景的切換,大喜腦海一片混沌,還一直在盤旋著之前那位扮演者接連拋出的問題,與他所有的觀點,此刻竟然像是深深的刻錄在了大喜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