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救命!」我急得喊了起來,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老婆,別吵了,是我錯!我們回去,我以後一定不喝酒了。」羅杰居然口無遮攔的混淆是非起來,他這樣一來,說不定別人真不會插手我們倆個「小二口」的家務事了。
該死的混蛋,喝飽了酒,酒令智昏了!羅杰一把抱起我的腰,往車里塞。而我驚慌失措地一邊大聲呼救,一邊用手腳撐著車門旁,死也不上車。
就在糾纏嘈雜中,一輛亮得耀眼的黃色蘭博基尼,發出巨大的引擎聲開了過來,如同天神戰車下凡般戛然停在了羅杰車前。
突然的事態讓我和羅杰同時忘了干什麼,一個保持著抱、一個雙手加條腿抵在車門旁,愣愣地看著俊得比英國王子都要帥上二倍的一號,拉起飛翼般的奇特車門,從車里跳了出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一號一把推開了羅杰,羅杰瞪著眼看著一號,底氣明顯不足,但面子和還未消耗完的酒精讓他壯大膽子質問︰「你……你干什麼?」看著一號俊美的北歐風格外表,想想對方可能是老外,不懂中文,于是用英文結結巴巴地懦聲喊了句︰「WhatAreYouDonging?」
我那麼爛的英文都能听得懂,想必只要學過ABC一個月的,基本也能听得懂。
一號看都不看比他矮半個頭的羅杰,捏著我的手腕就往他那款限量發行的囂張跑車拖去。也許相比之下我還是信任一號,至少一號不會用強的。或者潛意識里認為跟著一號走有四百萬,比從羅杰那里得到的多多了。于是我連掙扎的力氣都一下沒了,乖乖地被他塞進了車里。
一號上車前,雙手瀟灑到極致地扶著價值四百萬的跑車,俊美的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對著羅杰用標準的普通話,完美的磁性聲音戲謔道︰「最爛的男人就是用暴力得到女人,用酒來壯膽並且事後當做理由的更是沒救了!現在正在嚴打酒後駕車,小心吊銷駕照還判坐牢。喊輛出租回去,或者撥打免費報警電話,讓警察送你回家,警察為群眾辦事是不需要任何費用。當個遵紀守法好公民,DoYouUnderstand?」
看著跑車反光鏡里,羅杰應該酒醒大半,面如死灰的看著我們坐的跑車駛離。踫到一個比他帥太多,有錢太多,氣質也好太多的男人,還將他教育了一番,連反駁的勇氣都消失殆盡。一定會讓他深受打擊,終身難忘!
當羅杰消失在後面,一號將車放緩了,往我家方向開去。他沒有說什麼,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靜靜地坐著,想到三號含淚的藍眸中,那失落痛苦的眼神,為我所做的一切。心中一陣陣絞痛泛起,剛干的淚跡被被新的眼淚濕潤了。這下如同決堤的泛濫黃河水,我紅著被淚水迷擋住的眼,抽泣著一把一把抹臉頰上,不斷往下掉的連串淚珠。
一號用眼角掃了我一眼︰「你喜歡他?」
「他是個好人。」我點了點頭,終于忍住了眼淚。
一號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我。
「謝謝,我有紙巾!」我從包里掏出一小包隨身帶著的紙巾來,抽出一張醒鼻涕。
「浪費了一根樹枝,你知道嗎,這麼一包紙巾是一斤的木材做成的。」一號將手帕塞回了褲子口袋。
我又抽出一張紙巾擦起臉來,學著他的口吻,沒個好氣︰「你知道嗎,你的車尾氣需要多少樹來吸收淨化,肯定比一斤木材多得多吧!手帕髒了還要洗,現在只有化學合成的肥皂和洗衣粉,要浪費多少水?真是富人假虛偽。」
一號笑了出來︰「怎麼歪理一大堆?那好,有本事不要哭,最節能環保!」
又是一段時期的沉默,我先開了口︰「你怎麼知道三號不適合我,你事先就知道他……穿著偽裝?」
「他的星球和我的在同一星系里,只距離了十光年而已。他們以植物為食,但是那個星球的植物品種單一,是一種非常和善的生物。」一號打了個方向後停下,這里穿過馬路就到我家了。他轉身看著我微微一笑︰「只可惜按照地球人類的標準,他們的外貌實在可怕。到目前為止還沒一對成功的!我真奇怪你居然沒事,其他的不是嚇死就是嚇傻了。」
為什麼?我疑惑了,如果找一個瞎子……不對,瞎子有手,只需要一模就能感覺到不同。
「為什麼弄的那麼漂亮?」我很是不解,隨後想起了什麼,瞪著眼看著一號,上下打量著他︰「難道說你也是偽裝……」
「身體我承認是偽裝的,但臉可是貨真價實的!」一號抬了抬眉,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不能怪他,入地球前需要將偽裝申報核批,他從沒來過地球,很多地球習慣都不知道。因為8分以上的偽裝穿著會引來麻煩,沒人買。在商店里經銷售員鼓動,讓他認為越漂亮越容易找到朋友,就買下了一套8.5分地球可接受範圍最高警戒線內的偽裝。這下他可倒霉了,一旦申報,除非離開地球再提出移民申請,也只能穿這一套。」
該死的奸商!但我還是喜歡三號穿著8.5分的偽裝,因為已經看習慣了,也可能這套偽裝最能襯托他美好的內在。如果他換一個樣子,我反而不知道他是誰了!
「他喜歡地球的食物……」我微低著頭喃喃著。那麼好的三號,如果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配偶而離開地球,我也會感到遺憾。
「他走之前可以帶上足夠吃一年的真空包裝食物,如果他回去後找到的妻子如果死得早的話,他還可以來地球。」一號安慰著我,隨後問︰「要我送你到家門口嗎?」。
「不用了,我不想被認識的人看到你,然後追問你是誰。那很麻煩!」我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關上車門前,我俯子,對他由衷的感謝道︰「今晚謝謝你了。」
一號嘴角又掛起了略帶高傲的一笑︰「不用,有事也可以打我手機,希望你沒有把我的號碼刪除了!」
「好的。」我隨口答應了。等到一號車開走後,我再開始想,他的號碼我刪除了嗎?應該沒有,因為我很懶,手機里的號碼也不多,所以放著就放著了。
我穿過馬路,邊往家走邊傷感地想著三號,如果我不是那麼怕蟲子就好了。他回去後找到妻子相伴在一起,吃著單一的植物,有可能在我死之前他都回不到地球。他吃爆米花狼吞虎咽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希望還有辦法能讓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