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啊,你餓不餓,我請你吃大餐。」渙絕誘惑的沖布平常眨眨眼。布平常听見有吃的眼楮都發綠光,迫不及待跟著渙絕一路小跑來到了傳說中的飯廳。
一進門看見那一桌子百十來個菜,一道都沒有重復,而且百分是八十都有肉參與,布平常哪里還忍得住,過去抓了筷子夾起色香味俱全的美肉肉就往嘴里塞,她發誓她這一輩子沒吃過這麼豐盛美味的酒席,8過木木烤的兔肉自然還是第一美味滴……O(∩_∩)O
「你慢慢吃……給我留點啊。」渙絕這幾天天天吃肉吃魚,本來都有些膩了,這會兒看她吃得這麼香,也抓起筷子來猛干,兩個人你搶我趕,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了半個時辰,終于把那一大桌子的菜都塞到了肚子里去。
渙絕撐得頭疼胃疼心疼,看布平常竟然還問廚師要飯後甜點,他徹底覺悟了——他跟這位童鞋的飯量,絕對不在一個級別。看布平常把廚師端來的是來盤糕點一塊不剩的全吞到胃里,渙絕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去,他預測,以後曦木要是真娶了她,每年的飯錢都是一筆可怕的天文數字啊。
「大叔,你的手藝真是太棒了!這簡直是超級超級美味的食物!要是再來點水果就更完美了……」打了個飽嗝,布平常滿意的揉著鼓鼓的肚子,沖廚師大叔直樂。那位大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緊張兮兮的問,「小姐,您還要吃,哪種水果?」
「西瓜蜜桃橘子隻果各一一個,再來兩串葡萄,一根黃瓜。應該……差不多了。」
廚師差點當場昏厥,幾個副廚急忙扶著下去了,又換了一批女的端了她點的那些水果來,虧得這里是修羅宮,冷藏庫里多的是四季果蔬,布平常才能吃到這麼新鮮多汁的水果。她將那些果子消滅干淨後,操起黃瓜慢悠悠的啃著,又打了個滿足的飽嗝,扭頭沖一旁眼楮發直滿頭黑線的渙絕樂呵呵的笑,「謝謝大俠啊,我吃的很飽!」
「……咳咳,不敢當不敢當……叫我渙絕就行了,浣熊的渙,絕對的絕。」
「渙絕……曦木……你們的名字好像的說,對了,你跟曦木是朋友麼?」布平常吃飽喝足,八卦心又起。听他說他和曦木都是老相識了,布平常干脆湊到渙絕旁邊坐下,把手里的黃瓜咬得咯 咯 響,一雙渴望內幕的眼楮直直盯著渙絕看,「有沒有曦木的深度八卦?」
渙絕大汗,他一直以為他已經夠八卦,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後來居上的丫頭。他擺擺手,招呼收盤子的婢女們先退下去,然後湊到布平常耳根說,「你保證不說是我告訴你的?」
布平常虔誠的點點頭,眼神真摯誠懇。
「曦木他……其實是個雜交品種。他爺爺女乃女乃是妖族和魔族混搭,他爸于是混了妖族和魔族的血,她媽媽是洪荒里的第一女仙,听說也是混了人仙之血的,也就是說,曦木是混了四個血統,跨越了修羅洪荒兩境的混搭龍。」
「哦哦……是有點混搭。」布平常搬起指頭算了老半天,才搞清楚這些復雜的血緣關系。她接著八卦道,「我听說他在找實體,他的靈體和實體為什麼分開了?」
「你還不知道?」渙絕有些吃驚,難道曦木從沒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我猜他是從九天上下來的,是做了壞事被貶下來的吧?」布平常想,曦木那個爆炸脾氣,不惹事才怪了,一定是殺了人,被踢到了下面來悔過。
曦木沒說,渙絕自然也不敢多嘴,成就一對小情人,很多話不能隨便亂說的。他模稜兩可的答,「這個……似乎大概也許可能是,也可能也許大概似乎不是。對了平常,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見曦木,他在干嗎?」。
布平常顯然被渙絕虛張聲勢的轉移話題技術打敗,一臉好奇的問神秘兮兮的渙絕,「他在干嘛?」
「他啊……正被一頭哼唧哼唧發狂的野豬追得滿山跑呢,」渙絕還聲情並茂的給她學了學那豬叫,接著說,「後來吧,撞了!把一樹上的蜂窩頂到了頭上,一群蜜蜂跟在他後面蟄。他被蟄得滿身包,最後跳到荷塘里去避,正巧有一條餓昏頭了的魚妖,一口咬了他的……」
「哈哈,原來曦木還有這麼糗的一面!」布平常壞笑,萬分愜意。
「你是不知道曦木年輕時候那個害羞勁兒,一跟姑娘說話他就臉紅結巴……第一次被我拉進絳紅樓里去喝花酒的時候,他跟個白面小書生一樣拘束,姑娘敬酒給他,他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悶頭就喝。」那時候渙絕可是絳紅樓里最招姑娘們待見的客人,後來曦木這小子竟然搶了他的風頭,害他被頭牌冷落了好一段時間的說。
「原來木木也是會害羞的……還有什麼好玩的?」
渙絕應她的要求,又給她講了很多年輕時候的傻事兒,翻牆偷菜被兩條看家狗追啦,偷看美女洗澡被美女的寵物豬拱啦,跑到河里抓魚結果反被魚妖抓去做夫君啦,半夜里睡不著覺飆歌被人砸了雞蛋啦……總之都是很囧的那一類。說著說著太開心太懷舊,他的警惕也放松了,竟然沒有注意到不平常手腕上的鐲子發出了白色的光。
曦木在船艙里听渙絕把他年輕時候的糗事一件一件添油加醋的說給布平常听,一晚上捏碎了五個茶杯,兩個茶壺,一個茶盤,還失手拍碎了一張桌子三個椅子和一扇窗。怕是渙絕再說下去,整條船都要被曦木拍沉。
好在天色也不早了,渙絕好說歹說哄著布平常回房睡了。他自己在小園里游蕩了一會兒,一邊回想著過去的快樂日子,一邊慢慢跺著步子往房間去。
還沒到房門口,他就听見房間里面有砸盤子翻桌子踢凳子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似乎很熟悉的「死魔頭,爛魔頭」之類的稱謂。這不是流蘇慣用的稱呼麼?渙絕頓悟了——曦木一定是知道了他向布平常抖落那些糗事,依曦木的個性,絕對是在第一時間通知流蘇自己的具體住址,搞不好還直接踩了飛劍送流蘇過來都有可能。曦木這個男人,還真是得罪不起……
渙絕深深吸了幾口氣,伸手去推房門,門一開,里面立刻飛出來枕頭,碎床單,杯碟碗筷,瓜果紙屑等暗器,竟然還有他穿了幾天沒來得及讓下人拿出去洗的臭襪子……里面正發飆的流蘇看見渙絕進來,二話不說抓起手邊的燭台就向他拋。渙絕沒有躲開,那燭台砸在他身上,尖刺把他的手臂拉開一個道長長的口子,血漫出來,很快就滴到了地面。
流蘇看他明明能躲,又沒躲,這才消了些氣,十分不滿的抬頭問,「你為什麼不見我?」
渙絕也沒急著回答,彎下腰收拾著狼籍的房間,把幸存下來的碗啊杯子啊什麼的撿起來放回桌面,隔著半晌才偶爾看他一眼,不緊不慢的道,「听曦木說你一點沒變,果然是呢。」
流蘇抬眼看著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來的渙絕,眼光往渙絕的右耳垂上尋去,雖然有幾縷溫軟的碎發遮擋,仔細看下也還是能發現耳垂上一顆細小而蘊了無限光華的水晶。那是渙絕教流蘇化形的時候,他把自己的九尾扯斷一根,凝成的耳墜。原來他一直都帶著的,回想起那個夜晚,流蘇一肚子的火也就滅了一半。人也見了,氣液撒了,既然渙絕不想見他,他走就是。
渙絕見他要出門,急忙伸出手臂攔在他面前,笑得溫和迷魅,聲音壓得又低又軟,帶了些許的疼惜和曖昧,「別生我的氣了小蘇,好麼……」
「我沒有生氣,我要走了。」流蘇撇了撇嘴,低下微紅的臉去不看他,眼楮一直望著地面,睫毛在渙絕的笑顏下忽閃忽閃。渙絕也知道他是真的傷了流蘇,這個孩子一直都不懂事,他粘著自己,完全也只是出于單純的喜歡而已。但是渙絕要考慮的就很多了,但無論怎樣,是他對不起流蘇在先的。
他想像從前一樣揉一揉流蘇的頭,但是他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長大了麼。于是他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細軟的叮囑,「那你回去了早點睡,別再發脾氣砸東西了,嗯?」
「……」流蘇沉默一陣,委屈的表情雖然還在,眼底卻已經閃過原諒的痕跡。畢竟渙絕于他,曾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繞過渙絕,直直出了門去。
定定看著小蘇的背影消失,渙絕心里一陣一陣的疼——小蘇的身世本就很淒慘了,他還躲人家躲了那麼久,當初該不該那麼狠心呢?是他錯了麼?
此處,作者插入煽情結尾詞︰問該與不該,又有誰能通天徹地,知曉一切紛繁的是與非?
(咳咳……那個,文文不會往腐里深入的,還請無腐嗜好的親多多包涵。(*^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