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平常是被一陣一陣的熱浪撲醒的,那熱氣簡直跟蒸籠一樣,才醒過來不到一秒,身上的汗剛冒出來就被蒸發得干干淨淨。她四下望了望,發現自己正置身于剛才那個長相敦厚的火爐內,從爐眼望出去,外面空空蕩蕩,師父和師伯不知去向,也就是說,喊破喉嚨也沒人管她。
好在雖然周圍都是純藍色的火焰,但自己的全身都被幾層各種色彩的防護罩包圍著,她就跟一有待孵化的小雞一樣蜷在幾個五彩的半透明殼中。那火焰雖然溫度很高,但好歹燒不到她,只是長相猙獰的舌忝著最外圍的一層綠色防護罩。
「呼……還好無兮子師父沒忽悠我,這些防護符關鍵時刻還挺管用的。」布平常伸手模了模最里面的一層黃色罩子,很結實很厚,她也安心了很多。不過為了萬無一失,她還是撐起了御體,黃色罩子里又多了一層半透明的白色玻璃。
一般來說常人都會在被烤熟前想辦法出去,不過平常童鞋不是常人,按照某月的話說,她簡直就是淡定得讓旁人淡定不鳥干著急的那一類。布平常是想說等著說那兩位老人家發現自己失蹤,會來主動尋她,等了很久,也米見有啥動靜。那火焰的攻勢越來越猛,燒得格外起勁,很快就把最外面一層的防護罩撕裂開了,然後片刻不停的繼續攻擊第二層紫色的防護罩。
一浪一浪的熱氣襲來,她已經嚴重月兌水,這會兒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呼呼喘著粗氣難受得不行,才開始尋思要找個出去的方法。在師伯給她的乾坤袋里翻來翻去,那些古怪的東西長得似乎實力都很強大,但不知道該怎麼用啊……
話說這防護罩,一般來說都是按堅強到柔弱的順序排列的,所以第一層破了之後,後面的幾層就越來越不頂事兒,很快就被那鍥而不舍圍攻的火焰撕得粉碎。眼看剩下不到三個罩子了,布平常淡定不鳥了,心想這一次是真的玩蛋鳥。前面雖然也經歷過死里逃生的場景,那不是有曦木在麼,估計這一回是必死無疑了。依照電視劇和小說來推論,以魂魄的姿態被燒死,肯定是魂飛魄散,日後不能再投胎。
「如果我就這麼沒了,阿白果果米米流蘇和曦木會不會傷心呢……」她嘆了口氣,「不過有這麼多朋友,也算沒白穿一次。我沒了,他們能記住我,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沒了。」想來穿越前,從來都是她孤零零一個人,屬于蹲陰暗角落劃圈圈的那一類。
火焰已經燒毀了最後一層防護罩,熱氣已經重得幾乎要把衣服燒著,干燥的鼻子里忽地涌出兩道鼻血來,喉嚨也跟冒煙了似的干渴難耐。藍色的火苗肆無忌憚的撕咬著御體,十指連心般的刺疼。布平常這會兒已經快要窒息,眼神兒也模糊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身上被火舌忝舐的痛楚逐漸消失鳥,模糊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睜開眼楮嚇了一大跳——周圍根本沒有什麼火焰,而是一片有山有水的小洞天。布平常干得連口水都沒了,沒時間思考這又是個什麼空間,呼啦就飄到那小湖邊捧起水灌進喉嚨。那水是真甜。她咯咯的笑起來,捧起清涼的湖水往火辣辣的身體上澆,渾身的熱氣都被湖水撲滅。索性撲通一聲跳到湖里面去把頭埋進水里喝飽,才鑽出水面來。
岸上冷目旁觀孩童眉心微蹙,這只九天玄龜,是怎麼進到他的修煉場來的?難道她會是火芯的宿主?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不過一介凡人,絕無這種可能。
轉頭看了看身邊慵懶的黑貓,得到默許後,對水里的女子喊道,「那只烏龜,你上來。」
布平常在水里轉個身,瞧見岸邊突兀的一棵茂盛的大樹下,站了一七八歲的童子。穿著淡藍色的衣服,額頭上系著一根火紅的抹額,正表情冷峻的看著她,他身邊坐了一只體態慵懶的黑貓,正眯著眼撓耳朵上的毛。
她猶豫了片刻,爬上岸去把濕漉漉的頭發理了理,走到那孩童面前。他的眼楮竟然是灰褐色的,一看就不是孩童該有的眼神,這小孩年歲應該不小。
孩童梳著可愛的中分頭,面色紅潤,雙手背在後面,冷冷的開口,「烏龜,你弄髒了湖水。」
布平常還想繼續用「一時失控」來搪塞,人家孩兒可不是吃素的,開口就問她要賠償費,「說罷,你要怎麼補償。」一旁的黑貓百無聊賴的瞄了她一眼,「喵嗚」的叫了一聲,那月復語的意思是說,「不必嗦,挖了她的心肺。」
布平常听不懂月復語,她心想夸一夸這孩兒的寵物,主人肯定開心,她俯去提起那貓咪的領毛就把它抱進了懷里去。一邊笑得眉眼彎彎一邊模著貓咪的頭道,「這只小貓好可愛啊,嘻嘻。」
貓和孩童都怔住,誰都沒料到這一幕,那孩童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撲通一下跪在了布平常面前求饒,「太君恕罪,是銘心一時失職,讓您的玉體被一只烏龜玷污了……」
布平常差點沒石化,感情這貓是這孩兒的主人,她完全搞錯了對象的說。
貓咪慵懶的舌忝了舌忝爪子上的毛,抬起黑色的玻璃眼又是「喵嗚」一聲,那孩童才瑟瑟的從地上站起來,看布平常的眼神帶了十足的敵意,「還不把太君放下來。」
她低下頭,跟犯了錯一樣乖乖的把那只黑貓放回地面,跟那兒傻站著不知說什麼好。
那黑貓這一次沒有再「喵嗚」,而是直接開口說話了,「你是從外面來的?」一只貓竟然能有這麼秀美清澈的聲線,真好听的說。
「……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也不知道這里是哪兒。弄髒湖水我很抱歉,但是我沒有錢給你,只有這些東西,您喜歡什麼就拿去吧。」布平常打開腰間的儲物袋,心疼得流血啊……
貓咪沒有去看那袋子里東西,而是笑了,一只貓的笑容是如何的慵懶蘇骨,能想象麼?
「我叫山田,是這爐子的守護者。你呢?」
「山田太君您好,我叫布平常。」呃……山田太君,這個稱呼有點讓人浮想聯翩啊。
「你這些東西我不要,我要你的心和肝。」貓咪說完,身邊一直候著的小童子瞳孔忽然縮小,眼楮透出紅色的光芒,他手里顯出一柄比他身高還要長出一倍的光劍,那劍極細,只有一指寬,不過殺氣卻是相當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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