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從一開始就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一直這樣看莫然,即使後來在相熟之後,從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出事實並非如此,她卻早已將他固定在這里,再改變不了。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誤會是我是的人,而不肯嫁給我的話,那麼偶偶真相大白的,你願意嫁給我嗎?」。莫然臉上突然一亮,拉住林小茶的胳膊。林小茶掙開他的手「並非如此,你覺得我會這樣來判定一個人要不要去喜歡,要不要去嫁嗎?豈不是太兒戲了?」原本閃著光的臉突然陰沉下去。
「那麼我可以再向你要求最後一件事情麼?」
莫然畢竟是幫了自己的,而且這次犧牲這樣大,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好點了點頭「你說是什麼事。」
「下月便是中秋,能陪我最後一天麼?」儲存他為自己特征這麼大的坐個上,林小茶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當日芯梧就被莫然的人抬走了。莫然把他安排在別院。丫頭僕人侍候著,如大家閨秀一般。莫然的這一舉動,引起了整個涼城的誹議。大家都以為莫家的少女乃女乃非林小茶莫屬,昨天還死了巴氣地跟在林小茶身後,這才一天見,就把林小茶身邊的婢女抬進了別院。
大家紛紛開始揣測,八成的等著都指向了林小茶。都道是不是她性子太惡劣,讓莫然承受不了,而這芯梧性子溫順,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容易勾起男人的,怕是這個莫然在林小茶那里吃了蟞,轉而求其次,勾搭上了小婢女。
當日晚上林小茶就回了宮。這回花樂跟她一起。
花樂一回宮不被二皇子派人來的人叫走了,林小茶無奈地坐在御花園里,看著天空中的皎月發呆。帶著她跟不帶有什麼分別?
沒多久宋貞就來了。見著林小茶就溫柔地笑了起來「公主這回好些時候,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林小茶被宋貞嚇了一跳,她以為自己這麼長時間避而不見,他早該死心回自己的國家去了。
就算不至于空手歸去,她的姐姐可是一大堆,隨便拉一個,個個都比她漂亮,溫柔大方有禮。林小茶看著他甚是不悅。「你怎麼還沒走?」轉了個方向根本不看他。「我都到外面去躲了這麼久了人,我應該知情識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不想嫁給你,你一直呆在這里,我又不肯跟你走,你就不怕丟人現眼?」
「可是我喜歡你,我就是想娶你回去,這怎麼辦?」「你到宮里來的這段時間沒有到處走走看看麼?」林小茶斜斜地盯著他,眼楮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
「自然是有的。」
「那你應該有看到听到。我的那些個姐姐們,那個不是貌美如花,知書達理才藝雙全,而我的種種劣跡您也是听過的吧?只要有我的地方,就要天翻地覆。其實這些呢都是其實,主要是我不想嫁給你,而我的那些妹妹姐姐們想嫁給你。」說完林小茶的嘴巴弩了弩。那邊的花叢中,正有一個姑娘正含情脈脈地往這邊看。估計是對這個宋貞愛慕不已。
「可是我非你不娶。」宋貞並沒有生氣。
「可是我非你都嫁。」林小茶笑不達眼地看著他,心里無奈得很,這個男人怎能這般厚臉皮?油鹽不進的四季豆。
「那咱們就來看看,到底是我娶到你,還是你嫁給了別人。」
林小茶翻了個白眼,起身「回宮。」一隊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回了寢宮。
第二日皇帝不早朝。過了上朝時間一刻鐘,這些大臣們都紛紛地回去了。
昨日公主回宮了,今日皇帝不早朝,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皇帝這廂,卻是整個人都成了醬紫色。而林小茶則是坐在一旁,涼涼地吃著葡萄。
皇帝終于著好了衣裳,蹭蹭蹭三下奔至林小茶面前,壓抑著怒氣「我的兒吶,你到底想怎樣?」又轉頭看了一眼前跪了一地的女人,甚是無奈。
她是真的很後悔,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女兒,天天麻煩不斷。
林小茶剝好了一顆葡萄,遞到皇帝嘴邊「老爹,來吃顆葡萄。」皇帝的臉都氣歪了,那里還有心情吃葡萄「不吃。」
「吃嘛,早上起來吃顆葡萄補補身體。你看,這些女人太不懂事兒了,一大早就來惹父皇您生氣。您看您的女兒我多乖吶,早早滴就來給父皇剝葡萄吃。」在場除了她本人,沒一個人這麼想。明明罪魁禍首是她好不好。
「父皇,您別生氣了。這些女人太不懂事兒了,我不過是想讓她們收芯梧做女兒,她們一個個都不肯。您說她們是不是小氣得很。」
「芯梧是誰?」
「芯梧就是我身邊的小宮女兒啊,前陣子她跟我出宮,照顧我,跟莫家的大少爺看對了眼,日久生情,此時已經到了難分難舍的時候,我就把芯梧許給了這莫家的少爺。可是芯梧是個宮女兒,而莫家在咱們國家也算得上是稍有錢的,若是咱們讓芯梧以公主的名義嫁過去,到時這莫家可就跟咱們家扯上關系了,到時若是國家需要些什麼銀子,他難道還能不給,您說是不是?」
「什麼稍微有錢人的家?莫家可是首富。不禁在咱們國家,在雪芽國亦是。現在臨近幾國的,沒有誰家有莫家的財力。」皇帝立刻糾正林小茶無知的說話。
林小茶一听,猛滴一拍巴掌「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把芯梧封為公主,嫁給莫家。有了這層關系,這莫家還能幫著別的國?」原來有這層關系,難怪當初皇帝肯把宮里的御醫借給他用。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皇帝認芯梧做干女兒,拿了皇帝的聖旨,林小茶連夜出了宮。就怕宋貞再纏上來。讓盧老頭兒去宣莫府宣了聖旨。芯梧是公主傳遍了整個涼城。
原本全部矛頭都指向林小茶的,轉眼全變成了同情的眼神。難怪莫家的少爺會變臉這麼快,敢情完全是因為這個芯梧姑娘的身份。即使林小茶這里再有你,但是跟公主比起來,她還是相差甚遠。僅僅這個名頭,就能讓莫家一下子從身份低下的商人,變成皇親國戚,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芯梧,而非林小茶。
對莫然的罵聲也是越發地高漲。
不時的,緊臨著近的,平日里跟林小茶有些關系的人鄰居,都過來安慰林小茶兩句,順道再狠狠地罵上莫然一通,盡是忘恩負義,沒有人性之類的話。林小茶每次都是一笑置之。
林小茶的沉默,越發地讓民眾憤怒。林小茶在心里為莫然掬了一把淚,明明是她拒絕了他,負了他的感情,到最後背負罵名的仍是他。
林小茶不知道粉才能會變成這樣,不知是他打一開始就算好了的,還是只是巧合。
很快便到中秋前日。歸叔早早地,趁大街上沒有人在的時候就過來了,細聲細語滴道「少主人說明日卯時,在城外的斷雲山上。」林小茶點點頭。
歸叔傳完話,轉身就走,方直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林小茶欲言又止一陣,終是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林小茶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現在的情況她亦無能為力。
不與他在一起才是對他最好的。
林小茶早早地便上了山,花樂只陪她到了山頂,便回去了。他們到時天色正亮,正是太陽升起的最好時候。斷雲山上的涼亭里莫然早已坐在,听到腳步聲,頭也沒回「來了。」林小茶嗯了一聲,就進了亭子里坐下。
進了亭子,林小茶才發現,莫然的跟前放了一個小爐子,里面正冒著氣泡。咕嚕咕嚕的直響著。
林小茶剛想問這里面煮的是什麼,「別說話,先看日出。」林小茶只好閉了嘴,認真地看起日出來。
此時太陽方從遠處山脈後露出一角,橙色的光撒向大地,照耀著萬物,似萬物都被籠罩在一層橙光中。林小茶微微靠在石桌上,果然認真地欣賞著日出。然莫然的目光卻落在林小茶臉上。
今日林小茶著了一件藍衣,下面是藕綠色的裙。長發只在頂後扎了一個髻,用絲帶扎著。
果然是這樣的。
打認識她開始,她只要著女裝,就是這樣的打扮。簡潔干練,一點兒不似其它好了,總是一層一層地衣衫把自己包裹起來。看了讓人覺得不甚煩重。還是她這樣的打扮好,清爽得像陣微風一樣,淡淡的,卻又給人很深刻的印象。
與她相識了這麼久,她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變,圓圓的臉蛋只有巴掌那麼大,身子骨明明很瘦,臉上卻有些嬰兒肥。從不描眉畫黛,點唇染蔻。
莫然的目光有些熱切,讓林小茶想不注意都難。當她看過去時,他卻早已經轉過了臉,細心地擺弄著鍋里的東西,神情專注,似一直都在專心做這件事情,從未偷看過她似的。
太陽完全升起時,莫然的東西亦做好了。香氣撲鼻,饞得林小茶口水直流。
「是什麼?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