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光就那麼介意听到齊姍的名字呀?」唐果嘴上說著疑問句,眼楮倒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左琳一起朝屋里瞟。
左琳發出一聲輕笑。
「小唐警官,你太年輕了,不了解男人!」她的話是對唐果說的,眼楮卻看著秦蒼︰「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呀!你說對麼?」
「說的也是……」唐果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齊姍和那個張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太隱私的東西我不知道,估計和醫院里其他人听說的版本差不多吧!」
「你和周大光在一起之後,他沒有對你說起過麼?」
「別開玩笑了,‘齊姍’這倆字都不敢在他面前提,你覺得他會願意和我聊前妻怎麼出軌的事麼?」左琳反問。
「唔,說的也是!」唐果理解的點點頭︰「那對齊姍和那個張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麼呢?」
左琳面露難色︰「我跟你們談論這個問題不大好吧?畢竟我和大光在一起齊姍已經很有意見了,也讓很多人對我們有誤解和偏見,我要是再跟你們說起那種事,不知道別人又要說我什麼居心叵測之類了呢!」
唐果猶豫了一下,還想再說服一下左琳,秦蒼倒是很好說話的接受了左琳的理由,放棄了追問。
「你認識張麼?」他把問題的中心從事件轉移到相關人物上頭。
「算是認識吧。」
「熟悉麼?」
「熟悉倒是談不上了!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的,他讀五官專業,我是高護,同一年畢業,同一年進了中心醫院,就這樣而已,不過張在學校時候比較有名,所以我對他這個人比較知道,估計他都未必認識我吧!」
「那在嫁給周大光之前,你認識齊姍麼?」
「她是我學妹,比我低一屆,我真正認識齊姍是她進醫院之後,因為工作上偶爾會有接觸,所以算是認識了,不過在那之前我也知道她,說起來,我知道她還是因為張呢!」
「因為張?」唐果听到這句話吃了一驚︰「齊姍和張也是同一個學校的?」
「我們醫院里很多年輕醫生和護士都是我們那所學校畢業的,這沒什麼稀奇,」左琳解釋其中緣由給唐果听︰「齊姍和張以前在學校里的那些事,我以為你們之前已經調查出來了呢!」
唐果的臉有一點發燒,接手這個案子之後,所有線索亂成一團,她也一直處于捋順線索的狀態,對于張和齊姍那一邊,倒真的沒有花大把的時間去深究,畢竟死者是齊姍的親生兒子,所以關于齊姍的作風問題、桃色新聞,唐果沒有把這些事作為與案件關聯非常密切的線索去對待。
左琳這麼一說,她腦子里倒還真的冒出一個猜測來,就像之前秦蒼說的那樣,偽裝綁架,結果沒有要到贖金就急著對孩子下手,還花心思去偽裝,這分明就是仇殺,那麼一來,除了與周家有仇的人之外,與齊姍有矛盾的人也同樣具有嫌疑呀!
唐果拍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自己怎麼考慮的那麼不周全,轉眼看到左琳正看著自己,眼楮里有驚訝,似乎還有幾分笑意,連忙掩飾的扒扒前額的流海。
「齊姍和張的事情我有在安排調查,」清清嗓子,唐果試圖讓自己顯得沉穩一點︰「不過目前還沒有深入調查到學生時代,既然你知道,那正好跟我們說說吧!」
「說說倒是沒什麼,不過……你就當閑話,听听算了,千萬別太當真吶!都是些陳年舊事,而且又是當年讀書時候的事情了,誰還沒有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呢!」真要左琳說,她又似乎有所顧慮的扭捏起來了。
「你放心,我們會斟酌的!」唐果豪邁的拍拍胸脯︰「別有思想負擔!知道什麼說什麼!」
「張其實是齊姍的初戀呢!」左琳壓低了一點嗓音,身子微微傾向唐果。
「原來他們過去是一對戀人呀!」
「也不是,哎呀,是我沒說清楚,確切的說,齊姍上學的時候一直暗戀張來著,不過張據說當時在外地有女朋友,所以沒有辦法接納她的心意,倆人的關系到底算是怎樣也從來沒有公開過。」
「既然是暗戀,還沒有公開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呀?」唐果狐疑的睨著左琳。
左琳被她問的有點尷尬,微微紅了臉︰「這事我可得說清楚,不是我八卦,喜歡去打听別人的私事,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這件事在我們那上下三屆之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呀!」
「這麼轟動?!怎麼回事?」唐果的好奇心被左琳的話勾了起來。
「你們應該見過齊姍吧?當時因為長的漂亮並且性格冷冰冰的,高傲難接近,她在學校里其實也算是小有名氣了,追求者也不少,不過那時候她真挺傲氣的,好像誰也看不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對張特別殷勤。有一段時間,她每天給張寫一封情意綿綿的長信,挺酸的那種,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每封信的後頭,她都會附上第二天的天氣情況,提醒張增減衣服、記得帶傘之類。本來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後來有一天張看完當天的信沒有收好,被他同寢室的室友看到了,結果就傳了出來,沒幾天學校里一大半人就都知道了,特別轟動!」
「寫信而已,干嘛那麼轟動啊?」唐果不理解。
「我們上學那會兒哪能和現在比呀,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多開放,我們那時候男女之間比現在含蓄好多,齊姍主動追男孩子已經不多見了,還每天給人家寫情書,噓寒問暖,在那會兒看來,是非常大膽的。當時高護的女生很多都知道這件事,還有很多同屆的男生私底下給齊姍取外號叫天氣預報員呢!不過這件事傳出去之後,也給齊姍和張帶來不小的影響,後來听說從那以後齊姍就不給張寫信了,見面也不講話,形同陌路的那種,倒是張因為自己沒有保管好信件造成這樣的影響感覺很抱歉,所以屢次三番的想求得齊姍的原諒。」
「那齊姍最終原諒他了麼?」
「當初就不知道了,因為那件事之後沒多久我們就各自實習離開了學校,接著又畢業參加工作,這件事就成了笑談了。齊姍進醫院之後,我倒看到過她和張一起有說有笑的,估計是一笑泯恩仇了吧,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