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姐,秋萍姐……你怎麼了?」
「沒事.」秋萍臉色慘白,勉強地笑了笑.
歆月……該不會同夫人講什麼吧?要是她真的告訴夫人自己有二心,那依夫人的性子……秋萍不敢想了.可是心里頭有事,卻是怎麼睡也睡不著.夜已經深了,秋萍躺在床上碾轉難眠.
圓兒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下了床.她揉揉發困的眼楮,盯了半晌才漸漸清明起來:」秋萍姐,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
「天太熱了,我出去涼快涼快,你快睡吧.」說著,又體貼地給她攏了攏被子.
「嗯……」
朔日一早,圓兒就被小蓮給推醒了.
「秋萍姐呢?她怎麼沒有回來?」
圓兒打了個哆嗦,立馬往身旁看去.只見那被子還是昨日秋萍走時的模樣,鋪上冰冰涼涼,根本沒人回來睡過.
「秋萍姐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難說,趕緊告訴夫人去.」
圓兒小蓮二人顧不得再梳洗一番,急急地報了玉娘.
此時玉娘還在琢磨著秋萍的事兒,听說秋萍一夜未歸,不禁一陣冷笑.
「出意外?哼,我看那小賤蹄子八成是跑了吧.」
「怎麼會?玉娘你可得查查清楚,莫要冤枉了人家.」
在齊國,奴僕逃走可是大罪.要是被官府捉了回來,那是要在臉上刺字,發配邊疆的.男的送去修築護城牆,女的送去做軍ji.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事情,那秋萍總不會這麼傻的自尋死路吧?
歆月咬了咬下唇,心知秋萍定是因為玉娘她們來了心里不安,害怕玉娘給她苦頭吃才逃走的.不過現在的耽誤之計,是要先把人給找到.一行人商量了一陣,玉娘和銀家財單獨往城東城南去尋;她和圓兒往城西,銀有福帶著小蓮往城北.
「現在天色尚早,城門還沒開,咱們趕緊行動起來.趁她還未出城先把她找回來.」
路上,歆月和圓兒也顧不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了,兩人埋頭奔向城西門口.
「哎哎哎,這不是歆月姑娘麼?這大清早的,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是要上哪啊?」
越不想惹事,可事情偏偏要惹上你.歆月瞅著前面那個攔住去路的討厭家伙,存心不想搭理她.
「讓開!」
玉瀧湖把身子一轉,再次攔住歆月的去路.
「好歹也是相識一場,你不必同我吹胡子瞪眼楮的吧?」
「玉公子,我有急事,煩您讓開可好?」
「有什麼事我……哎喲……歆月你個小丫頭,居然敢踩我?」玉瀧湖猝不及防,被她重重在腳背上踩了一腳,疼得直吸氣.可歆月拉著圓兒早就跑遠了,哪里還有她的蹤影.
城門口早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全是一些等候要出城的人.歆月拉著圓兒在人群里找尋起來.突然,圓兒指著前方的一個淡綠色身影道:」歆月你瞧,那是不是秋萍姐?」
秋萍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得緊.只盼時辰一到趕緊混出城去.她已經想好了,等出城以後就趕住別的城池找份事做.真要是不行,那就賣身給戶大戶人家.以後就隱姓埋名,再也不在朔月城露臉了.
此時她只追誨當日為何要那麼心急,對著歆月以死相逼.早就知道歆月那妮子是吃軟不硬的性格,自己卻偏偏做了蠢事.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痴心妄想,現在她哪會這麼狼狽?玉娘脾氣雖然不是太好,可也沒怎麼苛求過她們.算起來,只要她們安守本份,倒也算是一戶不錯的東家.
正當她腦海里一片混亂之時,兩邊的手均被人牢牢捉住.秋萍一驚,立即掙扎起來.
「你要是再動,信不信我立刻報官來捉你發配邊疆去?」
秋萍駭了一跳,手腳也跟著僵硬起來,任由二人將她拖出隊伍.
「你們怎麼來了?」
歆月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話.我們不來由著你逃跑,然後被捉去見官麼?」
「我……我沒想著要逃跑來著.」秋萍巧令色,還想狡辯.眼珠子一轉一轉的,就想著找準機會逃跑.
「哼,秋萍姐這話莫不是在唬三歲小娃?沒想著逃跑你昨日為何不歸?沒想著逃跑你為何一大早在城門排隊等候?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再敢有半句假話,看我呆會告訴了嬸兒,瞧她怎麼處置你.」
歆月給圓兒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堵住了她的去路.這里離城門還很近,秋萍真要是想逃跑,只須她們扯開嗓子一喊,自會有人來幫忙.
秋萍心中害怕又被歆月一個半大的小娃訓了半天,一股委屈從心底生出,居然掩面哭了起來.
「秋萍姐,你別哭啊.歆月她不是那意思啦.」圓兒最見不得人哭了,急得在那抓耳撓腮.
「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哭,我勸你還是想好一會要怎麼同嬸兒和叔交代吧.要不然,你這奴僕私逃的罪名可是擔定了.」
「哦,我說歆月你個小頭著急上火的是干嘛呢.原來是來抓逃奴的啊?」玉瀧湖躲著偷看好一陣了,瞧歆月故意板臉訓人的模樣倒是真有幾分意思.不過倒是看得出這小丫頭心腸不壞,主要還是為了嚇唬嚇唬那個叫秋萍的.
真要送官,那在城門那里高呼一聲就是了,何必把人拉到這偏僻地方來又罵又吼的.
「又是你,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真是個陰魂不散的.
「我說歆月,你現在的短處拿在我手里,怎麼跟我說話還是這麼不客氣啊.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家,脾氣就不能溫柔點?」玉瀧湖擠上來,沖著歆月眨眨眼楮,滿是不懷好意.
「放屁,我有什麼短處拿在你手里?」
「喏!」他沖著秋萍噘噘嘴巴,意思顯而易見了.
「笑話.當了逃奴的是她,我犯得著為了她來向你委曲求全嗎?要拿她來威脅我,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生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玉瀧湖要是好生說話那她還會給幾分面子,真要拿秋萍來說事.她又不是豬,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
「你不怕我告官?」根據大齊律法,凡是告發逃奴者,均賞銀二十兩.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一大家子人快快活活地過上兩三個月了.
「盡管去告,省得我多費口舌了.」
「歆月,你……」
「你給我閉嘴.」歆月一聲就呵住了圓兒,真是個沒腦子的,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听聞玉家大公子與二公子兩人感情很好.而玉家大公子玉瀧白打銀記糕餅鋪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可不信這二公子會是個純良之輩.真要是被他們拿捏住了,那這糕餅鋪子也算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
歆月都想好了,要是玉瀧湖死揪著不放手,那就把秋萍給舍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她一個,讓全家人去喝西北風吧?歆月想得挺周全,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玉瀧湖.
遠遠的,似乎听見銀家財他們的聲音.城門早已經開了,想必他們那邊沒有收獲,才來這邊看看吧.
「別這麼瞧著我,活似我是壞人似的.私逃不私逃的,也是銀家的事情,不干我玉家的事.歆月,你莫把我當仇人似的.我也只是想問你一句話,當日在清風樓同我比畫的人到底是不是銀有福那小子?」
「記住,我要听實話.」
玉瀧湖的樣子很認真,歆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秋萍,又在心底細細想了想,才慢吞吞的點頭:」沒錯.是他!」
「呼~~」玉瀧湖松了口氣,笑了:」我說嘛,天底下哪有這麼像的人,又哪有這麼湊巧的事.那王沉又是誰?」
「那天跟著福哥兒一塊兒的那個人就是王沉.」
「原來是借用了別人的名兒,銀有福還真是有趣.既然有那等才華,干麻藏著揶著?弄得我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著的.好不容易有個對手,卻總把我當瘟神一樣的躲著.真是沒天理!」
你那牛皮糖的模樣還不會瘟神?換作是我我也不愛搭理你.歆月見銀家財他們已經走近了,向他們揮了揮手:」在這里.」
秋萍心中一緊,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跑.被玉瀧湖一把給拉住,鄙夷地看著她:」再跑你可真成逃奴了.」
「呼呼呼~~找到啦?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離這里最遠的就是銀家財去的城東了,因為趕時間,他是一路小跑著去找了玉娘還有銀有福他們過來的.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他一就坐在了地上.
「當家的,趕緊起來.這地上都是雪,凍著了可不得了.」玉娘心疼他,在背後給他順了順氣兒.
「好你個小賤蹄子,老娘一家待你可不薄,你居然敢私逃?瞧我今兒不先打折你的腿!」
歆月和銀有福上前攔住她.
「娘,這里人多眼雜的.有事咱們回去再說.」接收到秋萍傳來求助的眼神,銀有福不為所動.
他之所以求情也只是為了顧全銀家的臉面,與秋萍這人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待會回了客棧,要怎麼處置自由長輩說了算,他可懶得去操那份閑心.
文文歷時近兩個月,終于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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