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北宮諺瑾身穿玄色朝服,正坐在龍椅之上看著大臣們呈上來的奏折。
劉太醫正站在御書房里向瑾帝稟報要事?「啟稟殿下,卑職昨日給曦姬娘娘把過脈。」沒等劉太醫把話說完,諺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劉太醫擦覺出自己說錯了話。無故冒了一身冷汗,立即改口說道「卑職愚昧,曦姬娘娘已經被貶成敬事房宮女。卑職糊涂,請陛下贖罪!」
諺瑾收回目光,看著手里奏折,冷漠的開口道「記住,從今以後新月宮不再有曦姬這個人,孤不想再重復一次。你繼續往下說。」
劉太醫立馬跪倒在地,唯唯諾諾的回答瑾的問話。「卑職謹記,楊曦姑娘已無大礙,只是有些勞累過度昏倒而已。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北宮諺瑾一直低著頭,眼神里閃爍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內疚。語氣卻冰冷的開口道「恩,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諺瑾言罷,劉太醫卻一臉猶豫之色,跪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知道「這些事自己該不該說。」
諺瑾見太醫愣在哪不動,抬起頭詢問道「還有什麼事?」
劉太醫聞言連忙回話「陛下,有件事卑職不知當講不當講。」
諺瑾仍然看著手里的奏折。有些不耐煩的道了一聲「說!」
劉太醫不敢怠慢,立馬拱手稟報「陛下,卑職給楊曦姑娘把脈時,隱隱察覺出,楊曦姑娘的心脈紊亂,像是曾遭受過什麼傷害一般,使她心脈受阻、氣血逆流。如果是常人早就回天乏術了。至于楊曦姑娘為什麼會完好無損。卑職不敢妄斷。但是楊曦姑娘會無故昏倒,跟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有著莫大的關系。」。
諺瑾抬起頭,放下手里的奏折。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閃過讓人捉模不透的神情。「你的意思是說,曦姬如果性情大變也是常理之事?」
「卑職不敢妄加揣測,但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劉太醫小心翼翼的回答諺瑾的問話。
諺瑾忍不住皺了皺眉。原來是孤錯怪她了,看來孤真要好好查一查曦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楊曦小妞來到敬事房受折磨已經十日有余。原先與錦都尉,定的十日之約也已經過期。可錦都尉還是沒來看自己一眼。楊曦忍不住嘆口氣「哎!大騙子!都是大騙子!」此時的楊曦正坐在偏殿的角落里偷懶。小嘴嘟得老高,望著天長嘆。「哎!我什麼時候能回家呀!這個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小曦,我找你找了好半天,原來你躲在這里偷懶。」被衣服裹的一身贅肉的管事王嬤嬤,怒氣沖沖的朝她這邊走過來。
楊曦見狀先是被嚇一跳,然後臉上硬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說「王嬤嬤,你淡定、淡定,听我解釋!」楊曦一邊忐忑的辯解,一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王嬤嬤對其陰森一笑「你還解釋什麼!你就是在這里偷懶。還想狡辯?走,跟我到司禮大人面前狡辯去。」言罷,王嬤嬤一把拽住楊曦一直躲閃的右手,準備拉著她去司禮大人面前邀功。
楊曦剛要掙扎出被王嬤嬤鉗制住的右手。瞬間,整個手像有一股電流般,通遍了全身。楊曦一個激靈「哎!沒失靈,沒失靈。」知道自己的秘密武器還管用的楊曦竊喜不已。剛才還對王嬤嬤唯恐而不及的楊曦,立馬想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神采飛揚了起來。
「那個,你等會兒!」楊曦提了提自己的嗓子眼兒,語氣立馬變得強硬不容反駁。
王嬤嬤听楊曦說這話,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停下腳步回頭打量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鬼丫頭,還想干什麼?」
「呵呵!」楊曦一臉壞笑!對著有些迷茫的王嬤嬤說「王嬤嬤,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信不信!」
王嬤嬤聞言先是一愣。有些底氣不足的問楊曦「鬼丫頭,我會有什麼秘密。你不要無事生非,血口噴人!」
王嬤嬤在心里嘀咕「我的秘密沒人知道的。這丫頭一定是想忽悠我,我才不會上她的當。」王嬤嬤一臉識破謊言的得意,「你快點給我走,我們到司禮大人面前說個清楚,我到底有什麼秘密見不得人。」王嬤嬤說完就要拽楊曦往敬事房的大殿走去。
楊曦心中一喜「對了!就怕這個王嬤嬤不去想,只要她去想自己就能知道!」楊曦低著頭默不作聲。握著王嬤嬤的手,感應著王嬤嬤內心難以啟齒的秘密。
忽然,楊曦抬起小腦袋,眼神里閃著一絲狡猾。對王嬤嬤語氣陰森的說了一句「王嬤嬤,你有一個兒子,今年正好15歲!」
王嬤嬤聞言確實被嚇得不輕。頓時整個人語無倫次起來。心里再怎麼緊張嘴上卻不忘辯解道「你在瞎說什麼?我怎麼會有孩子?」
楊曦輕蔑一笑對她說「那好,我們現在就到司禮太監面前說個明白。看是我偷懶的罪名大。還是你身為宮女敢與人苟合,剩下孽子的罪名大!」楊曦特意把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原本也不想拿人家的隱私去邀什麼功。只是希望能攥住王嬤嬤的把柄,自己以後在敬事房的日子能好過一些罷了。
楊曦說的聲音雖小,王嬤嬤卻把每一個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尖刀,無情的扎進心髒里一樣。王嬤嬤心里一急,上前用手捂住楊曦的小嘴。語氣略帶哀怨的對楊曦說「丫頭,你別往下再說了,我求你!」此時的王嬤嬤的秘密被他人識破。眼神里除了不解便是深深的乞憐
楊曦見王嬤嬤有些哀怨的神情,自己的心里忍不住一軟。「王嬤嬤,我知道你不是什麼壞人。你抓我去司禮大人邀功,不過是為了你那個重病的兒子,他現在重病纏身,正需要你那點討賞錢救命!」楊曦說到這,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也含在眼圈里打轉。
王嬤嬤听完楊曦的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兩眼更是痛哭不止的對楊曦說「小曦姑娘,你別再說了!我那苦命的兒子,從他生下來我就沒盡到過母親哪怕一天的責任。現在他重病在身,我天天心急如焚。每次都是偷偷的出宮,看上他一眼後,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司禮太監察覺。小曦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老身只想求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求你了!」此時的王嬤嬤早已沒了剛才的盛氣凌人,跪在原地痛哭流涕,眼神里盡是無盡的驚恐和擔憂。
楊曦見狀心里也是一陣酸澀,「王嬤嬤你別哭了,你先站起來。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去告發你。而且我會幫你想個好辦法,讓你能出宮照顧兒子。」楊曦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嬤嬤。不想讓一個富有崇高母愛的女人跪自己。
王嬤嬤聞見楊曦不但不告發自己還願意幫助自己。心里的感激之情不由言表。被楊曦扶起的王嬤嬤哽咽著對楊曦說「你瞧,以前我那般對你。你不計前嫌,願意幫老身。老身實在是慚愧得很。」王嬤嬤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露出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容。
楊曦見狀也是「呵呵!」一笑。拍了拍王嬤嬤的肩膀,調皮的對王嬤嬤說「王嬤嬤,從現在開始你就什麼都听我的。我保證你能大大方方的出宮。」楊曦心里籌劃著自己的謀略,不由暗暗笑道。「就這麼辦,不怕他不放人。」
王嬤嬤懷著滿滿的感激,對著楊曦只有點頭的份了。「好,我都听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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