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與楊曦離開明月閣,便馬不停蹄往新月宮趕去。楊曦坐在馬車里有些失神,剛才歐陽明月暗地跟自己說了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我有緣近日定會再見,還有什麼,我可助你恢復從前,也可助你事半功倍。楊曦有些不明白,一個陌生人,為什麼會對自己說了這麼多讓人費解的話?「難道他知道我有異能,還知道我的異能現在已經失效了?」
想到這兒,楊曦便興奮了起來。如果自己的‘異能’能夠恢復,那自己不是多了一層護身符,那時自己就不怕再被人騙了。
而瑾端坐在馬車的最里面,心里的煩惱讓他心情有些惆悵,乍見楊曦似有似無的微笑,自己無比愧疚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緩和。
「丫頭,你不憂心嗎?」。瑾心里不住疑惑,他不知楊曦怎會一臉的平靜。自知大難當前,身為一屆女流不應該是哭哭啼啼尋求別人安慰嗎?瑾疑惑的的眼神盯著面前的楊曦,試圖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卻讓他越來越疑惑。就算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也不應該半點愁容也沒有!
楊曦聞言,也明白瑾為什麼會這般疑惑,便對瑾微微一笑道︰「陛下,奴婢我就是這樣的性子,越是大難當頭,我越是冷靜。因為就算自己哭哭啼啼,也不能把所中之毒逼出來。既然哭泣不能解決問題,為何不好好的享受快樂,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也沒有任何遺憾啦!」楊曦說完便對瑾天天一笑,表示她沒事!
瑾聞言卻大為驚訝,一個女人會有善良寬容的心,已經是實屬難得。又為什麼會有一顆淡定自如的心,就算是一七尺男兒也不見得能做到吧!瑾淺藍色的眼眸里,除了淺淺的愛慕以外,便是一抹深深的敬佩。瑾淡淡一笑,心里默念「也許只有像她這樣心存善念,又心胸寬廣的女人。才配得上做孤的皇後,真正的做到母儀天下!」
楊曦被瑾凝望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陛下,為什麼要這麼看著奴婢,奴婢的臉上又沒長什麼奇怪的東西?」楊曦連忙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又確定了一次自己真的沒說錯。
瑾見楊曦一臉的不解,收起自己的思緒,對其微微笑了笑道︰「丫頭,坐到孤的身邊來。」說完便朝楊曦招了招手。
一句有些曖昧的召喚,讓楊曦有些不知進退。一直告誡自己不可對眼前的一切動上一點留戀之情。卻總也不忍心做的太過堅決。一聲召喚自己便會莫名的心軟。楊曦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做不到絕情,瑾如此銘風也亦如此。
楊曦對瑾輕輕的點了點頭,便非常听話的移了移自己身子。在離瑾只差幾尺的距離的地方坐下,不自覺的低著頭,她不敢去迎視那雙灼熱的眼眸。
「丫頭,孤可不可以靠著你睡一會兒!孤現在很累也很困,你幫孤按摩一下,孤很懷念你的手勁。」一句沒有任何威嚴的話,從瑾的口中溫柔道出。
楊曦先是一愣,自知聖意不可違,便抬起美目對瑾笑了笑,「當然,陛下為奴婢之事煞費苦心,奴婢也應該報答一下,陛下對奴婢的用心良苦。」說完,楊曦便伸開自己的小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瑾可以躺下了。
瑾也立馬會意,俯過身子便躺在楊曦柔軟的大腿上,閉上有些疲倦的雙目,等待著楊曦柔軟的小手為自己解乏。
楊曦見狀也毫不客氣,有些冰冷的小手,放在瑾的太陽穴上,力道嫻熟的按了起來。
「丫頭,你可曾喜歡過孤?」瑾只微微皺了皺眉,雙眼還依然緊閉著。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一樣。半點兒讓人難堪和羞愧的感覺也沒有。
楊曦聞言微微一愣,手也不由跟著抖了一下。捋了捋自己滿月復的心慌意亂,很快便恢復了平常,裂了裂自己的小嘴,勉強對瑾笑了一笑道︰「陛下,不是奴婢可以喜歡的人。」不知為何,楊曦不忍對瑾說出太過絕情的話,其實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他,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阻礙太多的不適合。楊曦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哎!既然不可能成為眷屬,就沒必要讓它開始。
「為何!」瑾壓抑著心里的一陣失落,語氣依然平淡的詢問著。
楊曦仰天淡淡一笑道,「奴婢想要的愛情,無非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陛下給不了奴婢這樣的愛情,奴婢就沒有必要喜歡陛下。就算喜歡也會傷痕累累,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斷了念頭。做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楊曦臉上依然在笑,可是那清澈的眼底卻泛著些許淚花。
「一生一世一雙人,丫頭你要的愛太自私了?」瑾默默地重復了一遍楊曦的話,嘴角微微上揚,卻看不出他現在是喜是怒。
「自私?真正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我受不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還要有別的女人一起分享。」楊曦心里有些莫名難受。她不知自己的想法在這個年代,是一種多麼可笑的笑話。卻不願接受現實的殘酷,自己寧願不要,也絕不委屈求全。
「丫頭,你可知道帝王之家,最忌諱什麼?」瑾听完楊曦的話,不知為有些釋然。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跟楊曦說些心里話。
「不知!」楊曦猜不透這里還有什麼講究。便不去輕易猜測。
「生在帝王之家,便有諸多的無奈,最為忌諱的便是女人,身為帝王,女人可以寵,但不能愛,更加不能動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孤不敢給也給不起。」此時的瑾,臉上有些自嘲還有些無奈,讓楊曦看了有些莫名心疼。
「陛下,其實有很多女人為您痴心痴狂。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可是您總是冷漠淡然、不屑一顧!」楊曦不知應該怎麼勸慰,這樣一個內心孤獨的男人。
「丫頭,你想的太簡單了,孤的後*宮之中,向來是明爭暗斗。那些女人只不過想謀取高位,而且是不折手段。她們不是愛孤,而是看中孤的權傾天下和富貴榮華。這樣的女人孤不會動上一點真心。她們也不配。」這個時候的瑾,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無助、孤獨。
瑾的略帶憂郁的神情告訴她,他不是不愛而是不值得愛。
「陛下,你真的好可憐!」輕輕一聲安慰,原想安慰瑾不要太難過。畢竟他的身份迫使他,不可以有太多選擇。
瑾聞了卻苦苦一笑。「孤沒事!已經習慣了!現在見她們那些假惺惺的嘴臉,便覺得惡心。反倒丫頭你在孤的身邊,讓孤稍有平靜如水的感覺。丫頭你何時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先知會孤一聲,否則孤會不忍放你走的!」瑾說的有些莫名的哀怨很無奈。卻不難看得出他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
「陛下,我會一直陪你的身邊,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一句看似安慰的話,卻包含著很多意義。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這個異世終究是一個過客。終有一天自己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傻話!」楊曦短短一句安慰,瑾卻听得無比感動。忍不住訓斥了一句,卻是飽含著滿滿的深情。
丫頭,有一天孤定要學會如何愛一個人,那時在把你綁在懷里。好好的愛你一輩子!瑾默默地念了一句,更加堅定自己對丫頭的感情。要麼不給要麼給就給最好的。瑾閉著雙眼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感受著楊曦指尖帶給他的溫暖。
楊曦一邊揉著瑾的太陽穴,一邊望著瑾有些復雜的神情,眼神里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似水,內心那充滿防線的堅冰也悄然融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