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星痕緊緊抱著小夭的身體,他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軒轅緋的話已經讓他明白,小夭是用自己的身體來替換了玄玨,可是即使她是妖,也不能徹底煉化黑暗之氣啊!
男人的眼淚無比珍貴,而此時玄星痕的眼眸已經濕潤,他的內心無比自責,如果自己可以強大一些,也不需要一路上都被小夭守護,也不需要在危機關頭只能由她來吸收玄玨體內的黑暗之氣。
「我們趕緊回去,玄姑娘支撐不了多久!」
軒轅緋的話讓玄星痕瞬間清醒過來,他回頭吩咐玄空藍抱起小夭,他自己則用佔星之力凝成一張光幕,把玄玨的身體小心移上去。
墨青竹此時已經打出口哨,一會功夫,原先帶他們來此地的狼群再次奔騰而來。
眾人各自騎上了一匹狼,玄星痕小心地用佔星之力控制著玄玨的身體,免得大幅度的移動再次牽動她的傷口。
狼群在墨青竹的命令下如同一道道閃電,快速奔馳在夜魔山脈之中。
原本就不遠的距離在狼群的疾馳下,很快就來到了墨家的城堡。
玄星痕的臉色更加發白,如此持續動用佔星力是一種很大的消耗,眾人都提議讓他們接力一下,但是玄星痕都拒絕了,他不希望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放開玄玨。
剛進入城堡的第一層,一道黑衣人影就已經在會客廳的門前站立等待,原本簡單的黑色長袍之上竟然用隱線在上面縫制了一條一條張牙舞爪的小龍,只不過小龍都是黑金色的絲線所繡,遠遠的還以為就是一件純黑色的長袍。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個中年男子,短短的胡須,白的不似活人的膚色,眼眸之中發著陰鷙的光芒,讓人渾身不舒服。
墨家幾人看到中年男子之後,竟然畢恭畢敬地行禮,
「家主!」
中年男子大手一揮,臉上堆著假笑,
「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你們僅僅有了七日時間就已經回來了。」
眾人心內一驚,想不到已經七天了,他們在古戰場之內可沒有感覺到會用這麼久的時間。
眼前這個中年人正是墨家家主墨齊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主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據說他的第一個孩子剛剛誕生之際,只因為其母恃寵而驕,竟然下令斬殺他們母子,從此以後墨齊修的名字傳遍了整個輕音國。
墨青竹是他的親生兒子,其余幾人均是墨家嫡系。
「父親,玄族的玨姑娘為了救我們已經奄奄一息了,還請父親救她一命。」
墨青竹急忙走到他的面前,小聲說道。
「哦?」
墨齊修眉頭一挑,眼神已經落在了被玄星痕輕輕放在地面之上的玄玨身上。
「她的經脈斷了!快把她扶進去。」
玄星痕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喜色,急忙調動僅剩的佔星力把玄玨的身體移向了會客廳之內。
會客廳之內,眾人面容嚴肅,僅僅盯著為玄玨修復經脈的墨齊修。
墨齊修不愧是墨家家主,當他的黑暗之力散發出來,眾人的心中無不緊張起來,這樣的威壓絕對是一個強者才能發出來。
墨齊修十指之間都成了烏黑一片,不停地在玄玨的身上拍打著,沒拍打一次,一層黑色的光暈就會籠罩她的身體一次,就這樣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墨齊修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而玄玨的口中噴出了一股血箭,仍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墨家主,怎麼樣?」
玄星痕急忙問道,後者沖他點了點頭,
「我已經盡力了,但是還需要有人為她用大法力催動經脈的生機,這一點我幫不了她,你們趕緊動身回玄府請玄族的高手為她治療。」
玄星痕向著他深深一拜,
「玄星痕代玄玨謝過墨家主的大恩。」
墨齊修擺了擺手,
「我就不留你們了,青竹,好好把他們送下山。」
墨青竹領命之後,帶著玄星痕幾人迅速離開,諾文霖當然也隨他們一起走,其余兩族也急忙告辭,他們對這個看不出深淺的墨家家主還是忌諱的多一些。
墨齊修微笑著送走了眾人,眼看他們的身形都消失在遠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看著墨如雪三人,
「匯報!」
墨如雪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把在古戰場之內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給他听,墨齊修端坐在會客廳正中的太師椅上,緊閉著雙眼,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椅背,當听到小夭出手之時,他的眼楮猛然張開,嚇的墨如雪急忙禁口,後者搖了搖手指,才繼續匯報。
墨如雪的匯報結束後,墨齊修長時間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楮,在他沉思的過程中,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又過了許久,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墨青竹一撩衣袍走了進來,墨如雪幾人看到他的身影,均暗自出了一口氣。
「收獲!」
墨青竹率先說出了自己在古墓之中的收獲,隨後墨如雪三人也詳細說明,不外是一些寶珠,失傳的功法等等。
墨齊修點了點頭,沖他們擺了擺手,四人急忙行禮告退,墨青竹輕輕掩上了門扉,他知道父親又要想事了!
就在墨青竹幾人離開後的一盞茶功夫,會客廳的地面之上驀然升起了一股黑煙,慢慢形成了一個人影,黑色的斗篷緊緊籠罩他的身形,唯有一張驚悚的血淋淋鬼面戴著臉上,一雙完全漆黑的眼眸盯著墨齊修。
「雅老,看來是我們失算了,玄族何時出現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玄小夭?沒有听過啊!」
「哼,派出五位殺組的組長都沒有收拾掉一群黃牙小兒,這下子在護法面前是丟盡了臉,迅速去查明那個玄小夭的身份。」
「是!」墨齊修竟然恭敬地向黑衣鬼面行禮。
「桀桀桀桀,你們墨家的年輕一輩資質還算不錯啊,好好做事,否則……」
黑衣鬼面留下這樣一句話,再次化為了一股黑煙消失在會客廳內,而墨齊修由于他的一句話,原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