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清清興奮地告訴我，她也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服裝店店長。確實挺適合她的，沒事的時候，她還能做模特。
「袁媛。」清清坐在我身邊，拿出一些簡報說道︰「這都是關于隆利集團的事情，娛樂報刊上面說，這個集團老總有兩個，一個姓麥，一個姓劉。」
「等等。」我打斷問道︰「你關心這個干什麼？」
「為了你好啊。」清清一副憤青的模樣，比劃說道︰「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打住。」我又忍不住插話︰「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打仗。」
「你的樣子告訴我，你可不是這樣的哦。」清清自以為是地說︰「你看你，一臉沮喪，不就是打仗歸來的模樣？」
我模了模自己的臉，再湊近鏡子一看，著實很頹廢，一天下來將我的元氣損耗不少，看來，我得養精蓄銳，準備明天作戰計劃。
「對了，你剛才說我們公司有兩個老總？」
「嗯。」
「你知道我是誰的文秘嗎？」。我對著清清賣個關子。
清清咬著唇，認真地說︰「本來我以為你就是公司里面一個小角色，既然你這麼問，難不成你是這兩個老總的文秘？」
我拍了拍清清的額頭，笑著說︰「看來你真的很聰明，我是劉總的文秘。」
清清听了之後，半響沒有吭聲，她慌張地翻找自己手中的娛樂簡報，然後哆哆嗦嗦地嘀咕︰「我看到過，看到過…」
「你看到什麼？」我好奇地追問。
清清找到其中一張簡報，興奮地手指著上面的內容，說道︰「這個劉總是出了名的公子，你看，他幾乎每天都有頭版頭條。都是與明星，艷星廝混在一起的負面新聞。」
我一愣，接過沉甸甸的娛樂簡報，上面的照片很模糊，看不清那個「劉總」究竟長得如何，但是頭版上的字很清楚，赫然立著「新歡」二字。
「新歡？」我嘟囔。
「二個月前換的。」清清賊笑地說︰「你做了他的小秘，以後能撈到油水。」
「什麼油水？」
「你只要記錄下劉總的一切行動，然後賣給娛樂報社。」清清使壞地說︰「你不是很想賺錢嗎？這樣的好事，真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大餡餅，你以後兜里接都接不完。喔哈哈，真是沒想到，你能有這種好運氣。」
我蹙眉，懷疑這樣的‘好’運氣，于是嘟著嘴說道︰「什麼啊，我只不過是他在公司里的文秘，能收集到什麼消息？再說了，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如果被人抓住，飯碗不保。我祈求能平平安安地度過每一天，這種危險的賺錢方式，我看我還是保留一點。」
清清敲了敲我的腦袋，說道︰「你想平平安安還不容易，要學會三點。」
我疑慮地望著她，她挑眉一橫，扳著手指說︰「第一，裝；第二；裝；第三還是裝；裝不懂，裝不會，裝不能…反正一句話，只要你能裝得任何人都看不穿你，你就成功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就相信我吧。」清清勾起嘴角得意的笑容，說道︰「這些都是我男朋友在公司里讀懂的潛規則。你進了大公司是福是禍還說不好，但是你要穩坐泰山，就必須學會心計。你的老板是你的上司，更是你的敵人，你不能讓他完全讀懂你，而你自己就要想辦法讀懂他的意思。」
我將信將疑地凝望著清清，她眉飛色舞的言論沒有白費，我听進去一點，那就是為了生存，我得裝孫子。
***
陳敏將劉總之前的行程表拿給我熟悉熟悉，我認真規劃後發覺，劉總基本上很少來公司，就算來了公司也都只是停留一個上午，或者幾個小時，並且這段時間一定有安排董事會議。而我的工作除了熟悉這些運作以為，就是幫其他同事影印文件，很快我就是公司里面的‘影後’。
路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用了兩天時間就熟悉所有的工作，並且能得到楊總的贊許，這是在整個公司很難能出現的優秀同事，所以她的身份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然而，在進茶水間的時候，我還是能听到不願听到的流言蜚語，我的話題即可就被路雪替代，大多數人都會對她的相貌評頭論足，這是女人之間最正常不過的反應，在丑陋或者略老的婦女面前，漂亮的女人似乎生來就有罪惡，他們的相貌長在這些女人的傷痛處，只要出現，就會勾起這些女人的疼痛。
我看到這些女人多變化的嘴臉，在路雪面前，他們的笑容充滿邪惡，被化學品掩蓋下的醋意，只有我能一目了然。
「袁媛，袁媛…」路雪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我，我緩過神，扭頭望著她問︰「什麼事？」
「我馬上就可以隨著楊總出差了。」路雪說話的時候，臉色興奮得能開出花。
我安慰地笑了笑，說︰「恭喜你。」
路雪小心試探地問︰「一個星期了，怎麼也沒有見到劉總啊？」
「他現在在日本。」我淡漠地說︰「行程上面寫著他在日本，要後天才回國，但是我不知道會不會返回公司。」
「你會去接機嗎？」。
「我？」我愕然地說道︰「我不會開車。」
我的反應有點過，顯然嚇著了路雪，她怔了幾秒後，尷尬地笑道︰「我想公司應該會有安排司機吧。」
我听出路雪口中帶點嘲諷，當然我對自己剛才的無知也感到羞愧，偌大的公司又怎麼會安排我去開車。我干笑幾聲，低著頭喝著自己杯子里的咖啡，說道︰「我的意思是，公司應該會安排適當的人去接機，我是個生手，什麼都不會，應該不會讓我去吧。」
路雪贊同我的說法，點了點頭，說︰「听說之前一直都是陳敏安排這些。」她說著，聲量降了下來，湊近我耳邊說︰「陳敏是個兩面派，即是楊總的人，又是劉總的人，所以楊總一氣之下就找自己的人代替她，她是公司的老員工了，與麥先生也有點關系，說不定還是麥先生的人。」
我詫異地看著路雪，不是因為听到她說的事情，而是覺得她能知道這些事情，有些令我措手不及，原來她的功課真的做了不少，我看我得加把勁，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