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袁媛…袁媛…」三少一邊敲著門一邊嚷道,神情急切,看似不安。
「喂…」鄰居阿姨終于忍不住走過來,喊道︰「小伙子,不要叫了,袁家的人不在家。」
三少大吃一驚,奔過去拉著鄰居問道︰「袁家的人去了哪里?為什麼不在?」
「听說袁家的老人舊病復發,去了縣城醫院。」阿姨想走掉,三少尋思後又拉著人家不放手,急問︰「請問,你知道是哪家醫院嗎?」。
「這我不清楚了。」阿姨想了想,說︰「縣城的大醫院也不多,你自己去問問吧。」
「謝謝,謝謝。」三少听了鄰居的建議,撒腿就跑。
一個下午,三少在縣城里面轉來轉去,即便是比較小的診所,只要自己開車的時候能看到,他都不會放過。
這邊的劉秉旭很順利就來到了目的地,這所醫院是這里最大的醫院,可是仍然顯得破舊,劉秉旭管不了那麼多,向前台咨詢了情況後就直接奔了上去。
「請問,你們看到過這個女孩子嗎?」。三少拿出手機,上面有他想見到的人的照片。看到幾個護士小姐紛紛搖頭,三少依然不放棄,又繼續拉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護士問道︰「請問,護士小姐,你有沒有看到過這個女孩子來你們醫院?」
護士仔細地看了看手機上的人,驚呼道︰「這不就是三樓那個陪護的女孩子嗎?」。
「你看到過她?」三少喜出望外,興奮地追問︰「你真的看到她,她在哪里,在哪里?」
「對啊,就因為她陪了她外婆兩天兩夜,自己都要累垮了,我剛才還給她輸液呢。」護士不理解地說︰「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朋友,麻煩你告訴她的具體房間,好嗎?」。
「好的。」
…
劉秉旭走進了電梯,三少興高采烈地直奔電梯的方向。
或許,改變命運真的只需要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在這一剎那的時候,劉秉旭乘坐的電梯直接上了三樓,三少因為等不及電梯,于是干脆自己跑上三樓。
我輸液之後精神看起來好了一點,扶著牆壁勉強能支撐,我站在病房門外深呼吸,想以最好的姿態面對外婆和媽媽。
「袁媛…」直到,我听到有人從背後呼喚我的名字,瞟向我耳膜中的男人磁性的聲音,柔和中帶著驚喜。
我回眸望去,看到了他。他向我跑來,在我尚未恢復意識的時候,緊緊摟住我,那樣的臂膀是我夢寐以求的港灣,雖然我好像擁有過,可是這次我才真正感受他帶給自己最貼心的溫暖。我完全倒在他懷里,傾盡所有的力氣推開他,仰起頭問道︰「你怎麼會來?」
「為什麼一走了之?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我這麼擔心?」劉秉旭的三句問話徹底瓦解我的防線,我淚眼婆娑地靠向他,慢慢地放下戒備,毫不猶豫地享受他帶給我的不可思議的安全。
夕陽將三少的投影越拉越長,臂膀上,也有溫暖的港灣。
他氣喘呼呼地跑上三樓,看到走廊盡頭的我們相擁,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劉秉旭捷足先登,為什麼他會看到這一幕,他似乎已經忘記挪動腳步,只是那麼呆呆地,安靜地,平和地注視著我們。
三少幾乎是本能地照著原路,也就是安全樓梯的方向走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手機響起之後,在他手中不停地震動,不停地挑戰他的耐心,不停地刺激他的神經。
「啪——」終于,三少忍不住將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
媽媽听到外面的動靜,于是好奇地走出來,正巧看到劉秉旭抱著我,而我意識到我們的大膽,趕緊將劉秉旭推開,轉過身的時候撞見了媽媽犀利的目光。
「媽…」我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劉秉旭很聰明,自然明白尷尬的原因,于是走上前,微笑地說︰「你好,伯母。」
「媽,他是劉總,是我上司。」我簡單地,並且小聲地介紹一句。
「你好,劉先生。」媽媽平靜地收回震驚,禮貌地回敬劉秉旭。
「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阿旭’。」劉秉旭和善地說。
媽媽沖著劉秉旭笑了笑,然後冷瞟了一眼我,再轉身走進病房。我和劉秉旭也都跟著進去,外婆仍然有些迷迷糊糊,不過氣色看起來比前一段時間都好很多了。
「你先回旅社休息一下吧。」媽媽小聲地說︰「不好意思,劉先生,家里有點事兒,不能招呼了。」
「沒關系,伯母。」劉秉旭始終保持很乖,他看一眼外婆後,又輕聲問道︰「不知道老人家是得了什麼病?」
「好多病癥,其中最嚴重的是心髒病。」我悄聲地解釋。
劉秉旭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病房,我剛準備跟出去的時候,媽媽卻拉住了我,並且將我直接拉入病房的角落,看著媽媽冷厲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這是怎麼回事?」媽媽劈頭就問︰「他是你的上司?」
我遲疑片刻,還是點頭應道︰「是的。」
「既然是上司,為什麼…要抱著你?」媽媽心急又問。
我頓時無言以對,如果撒謊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相信,否則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糕;可是不撒謊,就怕媽媽的火氣不能滅下去啊。
「袁媛,我就不明白了,你在干什麼。」媽媽嚴厲地說︰「之前家里無緣無故來了一個男人,現在又是無緣無故來一個男人抱著你。」
「媽…不如等外婆的病好了之後,我慢慢地跟你解釋。」我沮喪地說,其中心里也很煩悶,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果跟媽媽解釋我與劉秉旭之間的關系,是上下屬?又正如媽媽說的那樣,為什麼會被他抱著;是朋友?但是我們之間似乎還擁有一層不能抹去的感覺;是情人?我最不希望,卻是最大可能。
劉秉旭開門走進來,沖著我們點頭微笑,直接走過來打斷我們談話,說道︰「伯母,袁媛,請跟我過來一下好嗎?」。
我和媽媽面面相覷,我想我應該讓劉秉旭自己去跟媽媽解釋,或許我還能從旁知道我在他心里究竟是什麼位置,這很重要,因為我離勝利要麼一步之遙,要麼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