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按照劉秉旭的安排,我和媽媽當晚就坐上他的車直接去往機場,因為他擔心媽媽的身體支撐不住,于是讓李鑫開車回去,他帶著我們坐飛機返回。
我對他的體貼感激萬分,在此期間,只能通過眼神交流給予他一些訊息,而劉秉旭每每接收到我的眼神都會展露難得的笑顏,那是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十分輕松的笑臉;當我們坐定飛機上的時候,我產生一絲錯覺,如果他不是高高在上的CEO,只是我身邊陪伴我的男人,只有我一個人獨享他的關愛,他會體貼入微地對待我和我的家人,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漸漸地,我越來越陷入這樣的幸福聯想中,甚至不想自拔。
「袁媛…」媽媽抓住我的手,輕輕地呼喚我。
「呃?」我悵然地回過神,對著媽媽干笑問道︰「什麼事嗎?」。
「你要不要喝什麼?」媽媽小心地問,我看了一眼走近我們的空姐,隨手拿了一杯咖啡,說道︰「我喝咖啡就好。」
媽媽看出我心不在焉,也沒有再說什麼。
「伯母…」劉秉旭特意從自己的座位上走過去,蹲在媽媽身邊,輕聲地笑道︰「伯母,我幫你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看著媽媽尷尬的臉色,原來剛才媽媽是叫喚我幫助她把座位上的安全帶系好,她第一次坐飛機,不知道怎麼弄,更加不好意思問空姐,當回頭看我的時候,卻見我一人發愣。
我趕緊轉過頭,不再看他們,耳邊仍響起劉秉旭溫和的一言一語,面對他的細心,我有點招架不住,我想不通他的轉變,享受得很小心翼翼。
「謝謝你,劉先生…」媽媽微笑地說。
「伯母,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劉先生’?」劉秉旭誠懇地請求。
媽媽瞥了我一眼,緩了緩思緒,淡笑地說︰「好,那我再謝謝阿旭,謝謝你一路上這麼照顧我們。」
「這是我應該的。」劉秉旭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站起來走向我,彎著腰問道︰「袁媛,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這里有三明治。」
我搖著頭,避開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什麼都不要。」說著,又慌張地喝了一口咖啡;豈知,劉秉旭將我手中的咖啡搶過來,很認真地說︰「飛機上面的咖啡不能喝,對身體不好,如果你喜歡喝咖啡,我煮給你。」
我伸手拉住劉秉旭,說道︰「我不喝了。」猛然間,我想起劉秉旭煮咖啡的模樣,他是那麼認真,那麼小心,捧在手心的咖啡豆好像一顆顆心,經過他的精心呵護,散發著誘人的芬芳;我知道,他的手捧過無數的女人,讓每個女人也能散發著非同凡響的芬芳。思及此,我頓時有種刺痛的感覺,一根針扎進我的神經末梢,我不能自主地產生多余的情緒,這種情緒是女人的劣根,是毫不設防的妒忌,是不能控制的佔有…
***
劉秉旭把媽媽安排在花園酒店,是公司旗下的酒店,並且將我們帶去的是貴賓套房。別說是媽媽,就是我都很難看到這麼奢華的地方,走在劉秉旭身後,我心里始終七上八下。媽媽捏緊我的雙手,手心里面的汗水侵濕了我的手,弄得我也跟著她緊張不已。她悄聲問道︰「袁媛,你的這個上司究竟是什麼人啊?」
我安撫著媽媽,說道︰「酒店是公司旗下的,媽,你別擔心。」
媽媽看著兩邊富麗堂皇的壁畫,蹙著眉哆嗦︰「這得花多少錢啊?媽媽可是打了欠條的。」
我悶笑一聲,勸道︰「媽媽,你放心,我會還的。」
「我不是擔心你不會還,我是擔心你還不起。」媽媽苦心地說道。
劉秉旭命人打開房門,並且酒店禮儀部的人將他們的行李全都拿了進去,過後,劉秉旭將房間牌遞給我說︰「這段時間,你們就住在這里吧,我剛才已經給李鑫打了電話,外婆安全抵達醫院,現在已經有很妥善的護理,這樣你們不用日日夜夜守在醫院了,你們暫時先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帶你們過去。」
媽媽推著劉秉旭的手,著急地說︰「阿旭,其實袁媛在這里也有住的地方,我們實在沒必要住這麼…這麼貴的酒店,還是不要浪費了。」
劉秉旭恭恭敬敬地說︰「這個房間是我的專屬套房,你們只管放心住下,是免費的。」
「免費的?這麼好?」媽媽驚詫地反問。
「伯母不相信的話可以問袁媛。」劉秉旭朝著我邪笑一聲。
我只好勉強點了點頭,不想媽媽那麼擔心,用在私心上,我確實不想媽媽那麼委屈窩在我那個十平米的臥房里,可是我也很掙扎要不要欠他這個人情,豁出去的心可能在想,反正欠著也不少了,多一個也不多。
媽媽很相信我,看我點頭,自然也放下心里的石頭,于是說道︰「既然阿旭都安排好了,那我們就暫時住下吧,看到阿旭這麼細心,我倒是很放心外婆了。」
「多謝伯母的夸獎。」劉秉旭十分得意地憨笑,真像是剛剛領了表揚的大孩子,我捂著嘴忍不住笑起來,劉秉旭拉著我們走進去,帶著媽媽一會兒認識壁畫,一會兒品嘗里面的點心;看到他們的背影,我的心浮現越來越多的滿足,心頭也越來越沉。
說實話,我希望自己不要想那麼多,因為一開始,我就沒有要求那麼多。我單單只想證明什麼,證明我不要被人看不起,不是光憑外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沒有這些,一樣能得到。
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或許一開始我夾著私心接近他,就為了滿足膨脹的感情;他始終是別人的,今晚上在我這里,明晚上可能出現在哪個情人家里,再有綠莊里面的未婚妻,輪番上場,出現在他身邊,一一寵幸,逐個對比,我算什麼,什麼都不算,什麼都不是!
劉秉旭,袁媛在你心里算什麼?不是小秘,不是小三,更不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