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少撞門走進來,看到蘇菲亞坐在我身邊,于是笑著問︰「咦,蘇菲亞,你也來了。」
我看著三少說道︰「是啊,蘇菲亞接到我的電話就趕來了。」
三少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然後說︰「那就一起吃點東西吧。」
我瞅著蘇菲亞說︰「是啊,要不你先在我這里休息。」
蘇菲亞始終很冷漠地听著我們有一句沒一搭地對話,最後她才緩緩地開口︰「好啊,我當然要留下來照顧你,我現在才知道什麼人是假心假意,如果沒有把你照顧好,我更會後悔一輩子。」
听到蘇菲亞的話,我和三少面面相覷,頓時愕然。
「什麼?」蘇菲亞握著我的手,緊張地問︰「居然這麼嚴重?怎麼會這樣?會不會診斷錯了?」
我嘆息地說︰「我當時也是這麼問醫生,也多麼希望醫生給我一個答案,說是他們的儀器出現錯誤。可是事實上,這都是真實的,寶寶確確實實換上了白血病。」
「天,這種病很嚴重啊。」蘇菲亞蹙著眉說道。
「嗯,不過醫生說了,現在是初期,比較容易控制。」
「有多少把握治療好呢?難道你們不打算出國醫治?」
「三少在安排了。」
「他?」蘇菲亞頓住,突然變了臉色,我敏感地問︰「我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對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你不是要告訴我,你發現的事情嗎?」。
蘇菲亞淡笑一聲,說︰「其實沒發現什麼,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等我調查出來以後再跟你說吧,你現在要用心地照顧寶寶,其他的事情當然不能多想。」
我應了一聲,惆悵地說︰「還不敢告訴家里的人,無論是媽媽還是麥老先生,他們都是老人家了,都是患有重病的人,禁不住這樣的打擊的。」
「可是早晚你們都要說的啊,難道寶寶一直住在醫院,他們不會懷疑?」蘇菲亞勸道。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媽媽就開始懷疑了,並且知道我們有事在隱瞞著她。」
「伯母很聰明的。」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我怕自己忍不住就痛哭流涕起來,到時候媽媽會受不了的。」
「那倒是。」蘇菲亞憐惜地說道︰「寶寶那麼可愛,怎麼就會得了這樣的病?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或許我們身邊還有很多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等著我們一個個挖掘吧。」
「還有什麼不可思議?我已經受不了再多的打擊了,要知道寶寶的事情已經讓我精疲力竭。」
「袁媛,寶寶不會有事的。」蘇菲亞說︰「其實我以前听別人說,患有白血病的人可以用母體的臍帶血拯救,你們也可以試一試啊?」
「是嗎?真的可以嗎?」。我憂心忡忡地說︰「那為什麼醫生沒有告訴過我們?或者跟三少說了,他卻不告訴我?」
「三少…」蘇菲亞若有所思地低喃。
我站在玻璃房門外面,看著寶寶身上插滿了針孔,不由得心里一酸,差點雙腿又軟了下來;三少趕緊扶著我,想帶我走,可是我卻拉住他,抽抽噎噎地說︰「你是不是知道用臍帶血能救寶寶?」
三少一怔,注視我的眼神開始逃避開,我x著他站好後,又緊張地問︰「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懷孕。」三少閃爍其詞地解釋。
我搖著頭,說︰「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救寶寶,我願意付出一切。三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們都無法選擇了,你就不要考慮我了,我們一起救寶寶好不好?」
三少為難地擰著眉,握著我的手開始有些不自然地顫抖,我努力地抓住他,驚訝地問︰「三少,你怎麼了?」
三少痛苦地說︰「袁媛,我會找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救治寶寶,你放心,我不會讓寶寶有事。」
「三少,既然有一種辦法可行,我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
「我…」三少突然推開了我,有些慍怒地說︰「難道你一定要這樣嗎?我什麼都听你的,就這一次,袁媛,我求求你,就這一次你相信我好不好?」
語畢,還沒等我做出反應,三少便拔腿就跑,我以為是自己給他的壓力太多,他才會想跑,是啊,我自己傷心難過是因為還有三少守護在自己身邊,而他呢?悲傷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體諒他,我還這麼任性,我應該相信他,我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一直相信著三少嗎?
三少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奔跑,穿過街角,與路人們擦身而過,仿佛自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受了某種旨意,于是他馬不停蹄地奔跑著…
「啊——」面朝著海邊,三少歇斯底里地吼道︰「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想寶寶有事,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們…
「鈴鈴鈴…」三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打開了電話。
「三少,寶寶又進了急癥室,你現在在哪里?我不逼你了,你回來好嗎?」。
三少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喊,頓時流著眼淚應道︰「袁媛,我馬上就回來,你等我。」
陳敏接到了三少的電話馬上開始著手自己準備的事情,她趁著下班後,公司沒人,便走進了三少的辦公室,將所有的文件全都拿出來,還有公司的公章也在三少的保險櫃里面,雖然她沒有鑰匙,可是心思縝密的她早就趁著三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配了一把。
「你要干什麼?」麥君意不請自來,打斷了陳敏忙于的事情;當然,麥君意突然的出現,絕非善意。
陳敏松了一口氣,然後悠然自得地坐在了三少的辦公椅上,對著身前的女人,又問︰「那你又來干什麼?」
「如果比起你,我似乎更有資格開啟這個保險櫃吧。」很顯然,陳敏的一切舉動早已經引起了麥君意的懷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陳敏冷厲地問。
「我去探望媽**時候,看到你的車停在了駱公館的車庫,當然…」麥君意冷笑道︰「我一開始並不認為你會這麼做。」
陳敏斜睨著她,腦海里飛轉著任何事情的可能性。
麥君意又得意地走近幾步,撐著辦公桌,啐道︰「或許我太不了解了,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暗戀著阿旭的人竟然是你。」
陳敏嗤笑說道︰「我有我的選擇。」
「嘖嘖嘖…」麥君意倚靠著辦公桌,獰笑道︰「你的選擇就是出賣麥氏?你覺得你對得起我爸爸嗎?」。
陳敏噌地站起來,走近了麥君意說︰「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趕來並非阻止我這麼做,而是你想取代我,然後將所有文件和公章拿去給阿旭,最後邀功的人是你,對不對?」
麥君意怒瞪著陳敏,她知道她太了解自己了,但是被人了解的感覺確實不舒服,她十分地不喜歡。
「其實我知道了,你跟阿旭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我勸你還是不要涉足太深了,免得自己拔不出來。」陳敏掩著嘴又笑道︰「當然,你已經陷得太深,根本就拔不出來,但是這輩子你都別想跟阿旭有什麼了。」
麥君意撲上去就給了陳敏一個耳光,然後怒罵︰「你憑什麼在我面前得意?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
「你敢打我?」陳敏也朝著麥君意的肚子里揣了一腳,咆哮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被人迷*奸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要知道那些個夜店,都是我入股的地盤…哼,你敢說我是破鞋?我看你就是婊*子」
「你…」麥君意沖上去又想與陳敏打罵,然而陳敏也不甘示弱地回擊,兩人糾纏不清,相持不下;麥君意咬著陳敏的手臂,痛得陳敏嗷嗷直叫,立刻松開了抓住她頭發的手,與此同時,麥君意不顧一切地推到身邊的陳敏,由于重心不穩,陳敏在沒有任何物體依靠的情況下只能硬生生地栽倒在地上,而茶幾的腳底有個凸起的地方,本來是為了美觀,現在這個凸起的鐵腳卻成了致命的凶器。
陳敏的後腦勺重重地撞擊在凸起的鐵腳上面,只听得她張開嘴,嚶嚀一聲,便沒了動靜…
麥君意蹲下來,仔細地看了看,看到陳敏的眼珠子慢慢翻成了白眼。
「喂…你…你別嚇我…」麥君意抖著手,想去推一下她,豈知陳敏的後腦部位,涌出了越來越多的血水,嚇得麥君意一坐在地上;她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眼角瞥見辦公桌上的文件,于是她趕緊收拾文件和公章,也不想去探一探陳敏究竟如何,而是趕緊逃離現場…
折騰到後半夜,寶寶才從急癥室送出來,醫生沒有說太多的話,即便是說了,也都是那些掛在嘴邊的術語,對于我完全沒有任何安慰的作用;三少走到我身邊,扶著我坐在過道上,輕輕地嘆息︰「袁媛…」
「三少,你說寶寶會不會死?」我突然喪氣地依偎在三少的懷里。
三少渾身一震,顫抖著嗓門說道︰「不會,我說過會保護你和寶寶,我不會讓寶寶有事。」
「是嗎?」。
「袁媛,你不是說用臍帶血的辦法試一試嗎?」。三少默然地問,我仰起頭,心疼地說︰「我不想逼你了,我們都盡力吧。」
「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棄?」三少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只要能救你和寶寶,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三少,只是用臍帶血救寶寶,不會有什麼代價的,如果多了一個孩子,我們也會更加高興啊。」我不甚理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