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遠望,學校的露天球場散發著柔和的光亮,貫穿著閃耀的光芒,仿如一層紫靄給上空蒙上了輕紗。但在這層紫靄後面,隱藏著醉心的魅力和浪漫的誘惑。漸漸地,奇裝異服的人群越來越多,很快他們就沉浸在創造的喜悅之中,把自己的「作品」活靈活現地展現在大家眼前。
音樂回蕩在球場四周,把袁媛迷得如痴如醉。
「袁媛,怎麼呆愣著不動?」蘇菲亞掛了電話,有意無意擺弄群角,撥弄更加艷麗的卷發。
「真榮幸,趕上你們學校舉辦的化裝舞會。」
「恩。挺滿意你的裝扮。」
蘇菲亞欣賞著自己的杰作。特地為袁媛設計一套黑色魚尾裙擺的小禮服,再配上黑色羽毛眼罩,長發如瀑,披于腰際,簡約大方,又能挖掘袁媛潛在的嫵媚。
「清清呢?」袁媛急忙問道。
「她這個公主早奔向王子身邊,哪管我們。」蘇菲亞微蹙彎眉,嬌言惡告。
「誰在說我壞話呢?」身穿公主服飾的宋清清攜著「王子」男朋友從她們身邊走出來。
「鄧穎,還真有幾分‘王子’樣喲」蘇菲亞見了清清身旁的男生,故意取笑說。
「袁媛,他是鄧穎,我……」清清拉著鄧穎更近一些︰「照片里見過的。」
「你好」袁媛點頭微笑,眼前男子居然比照片中更加靦腆可愛。
「她是袁媛,我提過了的。」清清又對鄧穎介紹。
「嘿……」鄧穎對著大家失措地傻笑,惹得三個女人相視而笑。
音樂時快時慢,花枝招展的人們蕩漾在舞池中,踏著歡快享受浪漫。袁媛很快融入其中。漫步觀察著各個同學們的精心裝扮,欣賞他們的異種風情。而蘇菲亞則沒那麼安分,早早單飛另尋其他樂趣。在舞場某處角落不時發出陣陣狂笑聲,引起袁媛的好奇心,她加快腳步擠了進去。看見一個巫師裝扮的男子玩轉魔術,他動作敏捷,身處每個細胞都能令在場觀眾驚訝嬉笑。袁媛入神的打量巫師,體內一股沖動驅使自己揭開他的面具,再細看他的面目。
人越聚越多,似乎外圍有人拼命往內涌入。袁媛像一條魚,被人群擠得游來游去。沒來得及站定,騷動忽然戛然而止。從中走出一位嬌小的女生,她的服飾比較夸張,但沒有戴面具,很容易看見一對玲瓏凶狠的雙眼瞪著巫師。雖然矮了一截,卻絲毫不遜色的咄咄逼人︰「哼,終于敢露面了?」
巫師側目而視,不放她在眼底。
「妃語呢?」女孩詢問。
「哼。」巫師男生更進一步挺過身軀,擋住身後天使裝扮的女孩。
女孩抬手欲發出擊,卻被巫師硬生生抓在空中。巫師倏然變臉,惡氣騰騰地說︰「舒雅,適可而止。」
「鐘僑,你放開我,你抓疼我啦。」舒雅漲紅了臉頰,氣憤地控訴。
「舒雅,藤原在尋你。」突然竄出一位高挑而優雅的女人。鐘僑身後的妃語見其人,立刻奔過去,女子也抱住她。鐘僑抽回雙手,舒雅咬唇,退出人群,跑向深處。頓時,人們也漸漸散開。袁媛則悄悄向他們靠攏。
「君意,你怎麼知道藤原來了?」鐘僑問。
「不知道,我隨便說的。」徐君意俏皮地微笑。拉著妃語越過人群,走向更遠處。袁媛掃興地盯著遠外的倩影。茫然之下,被人流涌到另一塊舞池。燈光閃爍,抬眉遠視,瞅見人群湊擁著一位氣宇不凡的騎士,不過,這堆人群是以女性居多。
雖然隔了一層面具,袁媛卻覺得騎士有些似曾相識。腦中不自覺閃過兩個人影。
「他們會來嗎?」。袁媛自忖。
「嘿,想什麼?」
袁媛錯愕地注視走過來搭訕的騎士,一時忘卻如何回應。
「跳舞嗎?不知可否賞個臉?」騎士紳士地伸出左手。豈料,袁媛轉身想走。
騎士迅速攬腰挽住欲想逃開的袁媛。四目交輝,袁媛覺得自己已經觸到他的呼吸,令自己心慌意亂。男孩柔和而又熟悉的眼神令她已無法抗拒,收斂了羞澀與他邁步踏入舞池。
三少早就注意到盯著自己的袁媛,剛開始也帶有不屑,但是瞧見那雙波光漣漪的眸子,眼前就浮現了那個女孩的身影,直覺告訴自己,她就是她。
「為什麼盯住我不放?」
「我……」袁媛粲然一笑,把解釋的字語吞了回去。暗地慶幸自己有帶面罩遮掩。
此時,圓舞曲響起,伴侶們投入舞池,踏著激情的旋律有節奏的勾勒愛的藍圖。燈光突變昏暗,朦朧的眼神中洋溢的是朦朧的美,醞釀著朦朧的愛意。
三少結實的手掌像一塊磁鐵,牢牢吸住袁媛嬌小的柔荑。隨著三少的舞步,袁媛猶如漫步在雲端,在星空下徘徊,旋轉,每個神態都令自己如此迷人。三少看呆了她,澄清的眸子與星光連成一體,這般明亮,奪人眼目,攝人心魂。跳得越歡,三少握袁媛的手就越緊,他怕是夢,待夢醒了以後,她就會被流星帶走。
「啊你握太緊了。」袁媛湊在三少耳邊輕聲申訴,但依然保持微笑。
「對不起。」三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松開手。看見袁媛絢麗的笑容,自己退後一步,歉意地鞠躬,又擺好姿勢。袁媛緩緩把手放在三少手上。
「你,是袁媛?」三少禁不住試探詢問。
袁媛一怔,暗忖︰他是誰?怎麼知道我?想想更加窘迫,待三少失神之際,馬上縮回雙手,然後回敬一個謝幕姿態,接著迅速回旋,把自己轉到舞池外,繼而消失在人群中……
袁媛困乏地坐在舞會最冷清的某處秋千上。合著自然的星光,回味剛才那一幕,想起騎士懾人的眼神,又令自己浮想聯翩。
「你不覺得這麼做很無趣嗎?」。袁媛忽聞身後的對話,才將自己思緒拉回。
「我就是咽不下一口氣,那就幫忙給個警告罷了。」
袁媛屏住呼吸側耳聆听。
「寵物室有注明動物的名字,只要叫‘摩卡’的狗都給我毒死。」袁媛覺出這個惡毒的聲音就是出自之前看見過的舒雅。她要毒死妃語的狗。
雖然不是自己的事情,可是畢竟那也是條生命。想到此,袁媛還是問尋著找到場外的寵物室。她一個個並排尋找。
「還好,找到了。」看著小狗「安然無恙」,懸掛的心終于緩緩降落。袁媛隔著籠子撫模它。正巧,徐君意和妃語走進寵物室,準備給小狗喂食。
「小姐,你是不是喂錯寵物了?」徐君意微笑地走到袁媛身邊。
「啊,我……」袁媛一時慌亂失措,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瞥了小狗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徐君意疑惑地目送袁媛的背影,也沒多說什麼。
舞會已接近尾聲,袁媛踱在門口等待蘇菲亞接自己回家。
「喂,喂……」妃語怒氣沖沖地跑到袁媛身邊,氣喘地指著她咆哮︰「你,你給‘摩卡’吃了什麼?」雙手還不忘激動地拉著袁媛。
「我?」袁媛有種不安聚集心頭,頓時,恐懼蔓延全身。
「妃語。」徐君意抱著似是絕氣的小狗趕了過來,妃語整個人又攤在她身上。袁媛心疼地看在眼里。看來舒雅一定很開心能讓妃語如此傷心,而自己卻不慎卷了進來,當她的替死鬼。
「妃語,我沒有毒死摩卡?」袁媛無力地辯解。
「你怎麼知道下毒?我有說摩卡死了嗎?」。徐君意迅速反問,令袁媛百口莫辯。
「我,我听人說的……」
「摩卡剛剛才……」徐君意惡聲責問︰「如果不是你,你又怎麼知道?還說的這般肯定?」
「我知道,並不代表就是我做的。」袁媛試圖緩和兩人的氣焰。
片刻後,如景追隨趕來。徐君意護著手中的「摩卡」對她小聲嘀咕。霎時,如景不顧徐君意的阻擾粗暴地奪下袁媛的眼罩。驚魂不定的袁媛踉蹌倒地,瑟縮在一旁發抖。還不解恨的如景干脆扒掉袁媛的披肩,盯著袁媛的眸光像把銳利的鋒刀,刺遍她全身。
不久,音樂忽然格外響亮,舞會現已結束。
「君意,等會人多,我們先退走吧」如景建議道。
徐君意與妃語走在前面,如景便拉著袁媛跟在後面。袁媛惶恐地隨她們來到陌生的一棟學生公寓。模樣規格相對比蘇菲亞的公寓要多一層,華麗一些,不過現下她也沒心思欣賞。
徐君意把妃語扶上樓。樓下偏廳,劉秉旭,三少和一群朋友正在飲酒談笑。見此狀,一齊疑惑地走了出來,只見如景拖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如景把袁媛推到在地,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自飲。
「你們干什麼?」鐘僑問如景︰「妃語怎麼了?」
「她,」如景仰頭飲盡杯中紅酒,站起來指著地上的袁媛說︰「居然毒死摩卡。」一語定了袁媛的死罪。
「我沒有。」袁媛扶著牆壁站直,大聲辯護。
「沒有?」如景走上前,掐住她的下顎朝眾人扳過來。
一片嘩然。
劉秉旭驚愕地望著袁媛泫然欲泣的眸子,倏然冷臉。
「可惡的女人,難道君意和妃語還誣陷你?」如景甩開袁媛,對劉秉旭說︰「妃語親眼見到她下毒。」
「我沒有。」袁媛無助地瞅著劉秉旭,淚灑于睫。
「摩卡呢?」劉秉旭問。
「這里。」徐君意急忙下樓,把手中的尸體交給劉秉旭。
「你看到她下毒?」三少驚訝地注視袁媛,又向徐君意尋求證明。
「我陪妃語給摩卡喂食,湊巧撞見她也在摩卡身邊鬼鬼祟祟。有沒有喂食毒藥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看到我們,卻驚慌逃離。之後,摩卡就一直抽搐到死去。」徐君意淡然地陳述。
「這還不確定,不是她還有誰?」如景懶得再想。
「咦?你不是蘇菲亞的朋友嗎?」。鐘僑仔細辨認才確定地驚嘆。
「蘇菲亞?她不是藤原的女人嗎?」。如景驚叫。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袁媛努力申辯︰「我去寵物室看摩卡是因為,我的確听到有人要害它。可是……」
劉秉旭把如景擋在身後,示意讓袁媛說下去。
「我坐在秋千上休息的時候,听到有人說要毒死一只叫‘摩卡’的狗。這才決定去寵物室看看,但是我並不知道自己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下毒。我看見摩卡只是趴著舌忝舐我的指頭,才放心準備離開,豈料撞見妃語進來。我慌張是因為我羞于你們把我當作喂錯食的人,而不是心虛;匆匆離開是因為我不想多事。」
劉秉旭逼近袁媛,可是袁媛卻防備地後退,緊張地對劉秉旭說︰「你別過來,我說的是真話。」
「我相信你。」劉秉旭抬頭整理袁媛凌亂的散發,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這是他第二次為這個女子擦淚了,暖暖的水滴浸入他的心,總是令自己不由自主。
「就因為你曾救過它。」
三少似疑非惑地看著大哥的舉動。鐘僑拉著如景又補充的說︰「我們不要妄下結論,我上次也看到她對摩卡的關心。這種做法也不像藤原的作風。」
「可是……」如景將氣焰壓榨成疑惑。雖然沒有反駁,卻把目光移向徐君意。
「我不想說出真正的那個人。」袁媛怯怯地看著劉秉旭,輕聲商量︰「不要冤冤相報了。」
「嗯」劉秉旭淡笑著點頭,心中暗自感嘆袁媛的細膩。對于阿旭的舉動,眾人瞠目結舌,三少偷瞄大哥的神態,繼而捏緊拳頭,轉過身對其他人說︰「好了,大家今晚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吧。鐘僑,你先去安撫妃語。」
「哥,你送她回去吧一個人在外面,會令朋友擔心的。」三少默嘆一口氣又走過去對劉秉旭說。即使極力掩蓋,卻始終免不了與牆角的袁媛目光相接。
袁媛迎上三少躲閃的雙眸,心中一詫。她似乎可以確定,騎士就是他。
劉秉旭扶著袁媛坐在沙發上,然後又為她倒來熱茶,殷勤的將紙巾放在她面前的茶桌上。這一切舉動簡直抽干徐君意所有思想,眼中全是猜忌。
「嘿,你認識她嗎?」。如景挪到徐君意身後,小聲詢問。
徐君意睨視著冷笑,不回應。
三少跟上鐘僑上樓的步伐。轉身之際,眼見阿旭推門送袁媛離去,漸漸地,他才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模糊了……
映著殘余的路燈,一高一低的影子緩緩移動。靜夜,秋風還是夾雜了些許涼意,雖不刺骨,卻是透心。劉秉旭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替袁媛披上。之前,如景把她的披肩甩在早地上,現時,也不知落在誰家。
「袁媛……」劉秉旭盯著遠處的昏暗,突然叫她的名。
「嗯?」袁媛抬頭回應。
「為什麼叫‘袁媛’?」
「咯咯,那你為什麼叫‘劉秉旭’?」袁媛已經放心地披上他的外套。
劉秉旭的喉結在轉動,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袁媛含羞而笑瞅著阿旭微變的神態。
「我一點也不覺得你陌生。」劉秉旭遽然停步,轉身凝睇袁媛。袁媛怔楞地仰望忽然停住的阿旭。
「我,我也是。」袁媛羞澀地附和。
「我不喜歡看到你受驚的樣子。」劉秉旭揚手撫模袁媛泛紅的臉頰。
「啊?」袁媛驚嘆失措。
「袁媛,我……」阿旭更湊近些。
「袁媛,袁媛……」遠處的叫喚打亂了劉秉旭的情緒。袁媛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眺望,听出是蘇菲亞一群人的叫喊,自己本該回聲的,卻終是忍了下來。隨即,她扭頭注視劉秉旭,流露的期待令他為之一驚。
劉秉旭垂手搭在袁媛雙肩,俯身微側,輕啄袁媛額頭。路燈逐漸昏沉,看不清的,瞬間塵埃落定;騷動的清風,一陣一陣地穿過他們的身心。袁媛心中徒升的溫度,牽動她所有思緒,忍不住伸手靜靜地抓住劉秉旭的手。
劉秉旭整個人都柔和起來,被這種令人心折的溫柔軟化,軟化到他的陰霾都蕩然無存了。他的語氣充滿了依戀,看著漸行漸近的人群,他才肯抽身離去。但不是走的很遠,在確定了是蘇菲亞一群人接走了她,他才安心返回。雖然已回,可是心卻不曾歸來。他怕今晚要失眠,于是攜酒獨上房頂,對月自飲……
深秋晨後的陽光再怎麼絢爛,也暖不了風中夾雜的寒意。有好些日子,人們都窩在家里不願出門。鄧穎暫且作了蘇菲亞公寓的常客,時而娛樂三個女人。
袁媛收拾了房子里所有垃圾,準備出門倒掉。豈料一開門,瞥見兩輛跑車駛在院前,幾個粗壯的男子先下了車。為首的男子略帶傷疤,媚態滿盈地朝她們這棟樓走過來。袁媛憑直覺,這群人並非善類,當即放下垃圾袋,馬上回屋。關門之際卻被之前那位為首男子只手阻攔。男子沉默俯視驚愕的袁媛,露出猥褻的諂笑,說︰「咦?怎麼不曾見過你啊?」
「你是誰?」袁媛問得有點發抖,抵擋的手漸漸松弛。男子趁勢打開房門,逼近袁媛,雙手欲想撫模袁媛的面頰。這時,清清突然出現,拉回呆楞的袁媛責問男子︰「李鑫,你來做什麼?」
「噢,清清,火氣總是這麼大快點介紹介紹你身旁這個女生啊。」李鑫又朝袁媛作親吻狀,令她寒顫惡心。
「沒什麼好介紹的。」清清斷然拒絕︰「這里不歡迎你,請回吧。」
「算了,我也趕時間。把蘇菲亞叫出來吧」李鑫囂張地坐在沙發上,又點了一只煙。
「這里不許抽煙。」袁媛奪過李鑫嘴邊的煙,氣憤地說。
「你……」李鑫跳起來反手將袁媛壓在沙發上。門邊的粗獷男子又拉住清清。
「李鑫。」正在下樓的蘇菲亞呵斥獸態的李鑫︰「怎麼?才出院幾天就這麼按耐不住?」
「呵呵,蘇姐。」李鑫松手,陪笑地貼近蘇菲亞。袁媛跑到清清身邊,心有余悸而顫抖不止。
「蘇姐,藤少爺邀請你陪同他去巴黎觀展會。我特地來接你的。」李鑫馬上收回之前的諂媚,繼而變得嚴肅。屋子里頓時一片沉靜。蘇菲亞沉思,片刻才開口︰「這是最後一次?」
「嘿嘿。這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和藤少爺商量啊」李鑫奸笑地說︰「對了,你爸爸最近在賭場手氣不錯哦。」
蘇菲亞怒目瞪視李鑫。
「你也不用準備什麼。反正藤少爺那里什麼都有。」李鑫欠欠身體,作「請」的姿態。
蘇菲亞仍是不語,但走到袁媛身邊的時候才停住腳步。
「清清,我出去幾天,幫我照顧袁媛。」
「恩。」清清無奈的別過臉點頭。
「蘇菲亞,為什麼跟這家伙走?他……他……」袁媛怯怯地瞅了一眼李鑫,壓低嗓門才說︰「他不是個好東西。」
「哼,狗腿子」蘇菲亞朝李鑫咬牙罵道。
蘇菲亞交待完後,就跟著李鑫上了院子里的車,呼嘯而過。袁媛和清清兩人呆坐在沙發上,誰也沒有力氣挪動。袁媛終于忍不住,焦慮地問︰「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對不起。」清清仍在閃爍其詞︰「我們不想你擔心。」
「現在不只擔心,更傷心了。」袁媛靜靜地注視清清。
「對不起,我們都不想。」清清愁心地回視袁媛︰「你走的那年,蘇菲亞的母親就過世了。蘇菲亞不想你為了她而令你和父母失和,她知道你一定會為了她留下的。所以不想驚動你。這一瞞就瞞了五年。」
清清淒婉的雙眸掃過惆悵迷茫的袁媛,繼續說︰「一開始蘇菲亞並不知道,她父親為了治療母親的病用的錢是托人暗地里借的高利貸。頭兩年,伯父工作還很勤懇,蘇菲亞也幫忙打零工還錢。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來,差點逼迫蘇菲亞退學。那一年……伯父賣了房子供她上學,她只好借住在我家,而伯父只能睡在公司宿舍……」
說到此,兩人早已相擁而泣。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也不來找我?」
「不知為什麼,後來的伯父染上了賭習。剛開始,也許賺了點,還了高利貸頭期。可是,後來陷得越深,欠得就越多。最後,伯父還丟了工作。其實,這種悲劇我們見得也多了,只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這般束手無策。」
「那現在呢?」袁媛緊張追問。
「剛剛帶走蘇菲亞的是李鑫,他是藤原的表弟。藤原的父親是黑幕里的人。他從小耳目濡染,跟著父親混透黑白兩道……」
「什麼?蘇菲亞去見他?」
「袁媛,藤原他看中了蘇菲亞。」清清無奈地說。
「哼,好一出‘父債女還’。」袁媛淒迷地凝視窗外,喃喃自語。
「袁媛,為了生存,我們從來都是不能自己。」清清安慰地說︰「你放心,每次蘇菲亞回來還是‘相安無事’的。」
「是嗎?」。袁媛問得心慌。
「藤原不像李鑫,至少有最基本的風度。而李鑫,哼,活該四處討罵。若不是藤家,他早讓人橫尸街角了。」
「李鑫?」
「藤原找人尋麥家兩兄弟的麻煩,就是源于此人。」
「為什麼?」
「李鑫誤撞游泳室里的更衣間,企圖**正在換衣的妃語,就是劉秉旭和麥三少的表妹。此事,後來鬧得兩人知道了,二人把他‘送’進了醫院。呵呵,大快人心啊……」清清嘆笑道,卻不見袁媛蹙眉憂心。
「藤原來勢也不淺啊」
「那是他們的戰事,與我們何干?」清清見氣氛有所緩和,建議外出散步,卻被袁媛婉拒。袁媛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忽然,清清拿著一件外套走到她身邊問︰「這是誰的?好像是男人的衣服?」
「呃?」袁媛慌張地奪過清清手中的衣服,心虛地解釋︰「別……別人的。」
「當然是別人的,」清清煽笑地坐在袁媛身邊又逗她︰「誰的?這麼害怕。」
「哎呀,清清,你不要亂想我們只是露水朋友而已。」
「哈哈,我還听過‘露水情人’哦」清清伺機轉換袁媛的情緒,讓她不再為蘇菲亞的事情而煩惱。
「不跟你貧嘴了」袁媛拿著衣服扭過頭不再搭理清清。
「唉一般是有借有還,然後一來二去的就可以從朋友變成另一種朋友嘛?」清清仍舊偷笑。
「清清,」袁媛喝止清清的取笑。清清也見好就收。頓了頓,換上平和的語氣又說︰「袁媛,你真不打算還嗎?」。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去?」
「是誰的?」清清又似驚詫般問道︰「噢,那晚你披著回來的。」
「劉秉旭。」紫陌試探著說,模樣十足可愛,惹得清清又是燦笑。
「他的就更要還了,蘇菲亞回來瞧見不更加糟糕?」
袁媛拒絕了清清的陪同,拿著她畫在紙上的地圖來到學校東校區,這里的建築果然要華麗過西校區。聞尋著路人的指引,袁媛找到劉秉旭所居住的小洋樓,雖然有過一次照面,卻仍是心有芥蒂。無奈不如忘卻,調整心情邁進劉秉旭的領域。
「鈴……」袁媛一只手緊握著劉秉旭的外套,另一只手緩緩地按著門鈴。
「他不在家該怎麼辦?」袁媛暗忖。可是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回應,失望之心油然而生。她悠悠地放下已麻痹的右手,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決定了。沮喪間,袁媛干脆坐在劉秉旭家門口等他。
劉秉旭出了山莊,又在外兜了一圈才打算回去補眠。養父的教訓時不時撥動他的心弦,令此時的自己更為不爽。正在思索著要不要去酒吧尋兄弟們,車子就開回學校公寓了。他的車庫在公寓後面。因此開車回來的時候是從後門進來,自然就看不見正坐在前門等他的袁媛了。
袁媛看著沉下去的太陽,又給清清回了平安的短信。她不想等了一個下午仍沒有結果,如果這個男人真的讓她這般好等,那麼就讓自己把最後一絲耐心等完吧這樣才符合她的性情,她總是一個這麼耐磨的女人。何況此時是更想見到他,哎呀,又在胡思亂想了。
劉秉旭拿了車鑰匙,決定先回PUB,再回家。剛踏出車庫,就看見有人從他家前面繞過後還不時回首議論︰「等了很久吧?」
「是啊不知道是等阿旭還是三少哦?」另一個回話的女生更好奇的問。
劉秉旭捏緊車鑰匙,微蹙劍眉,顯然不喜歡成為別人的飯後娛樂對象。靜靜地走向自己公寓前門,透過柵欄,依稀可見一個女生正縮著細脖子坐在門口台階上,涼風毫不留情地刮過她紅撲撲的面頰,女孩又是一陣哆嗦,一個噴嚏正在醞釀中。
「是她?」阿旭心底一抽,從未有過的感受沖擊全身。幾乎是連跑帶奔地來到袁媛面前,似怒卻微帶心疼地問︰「怎麼不披上外套?」說著,又把袁媛手中的外套展開披在她身上。
「不用,不用,再弄髒了又要清洗。」袁媛推著他的手,冰涼小手又是令阿旭心頭一震。敢情這小女人根本不懂得照顧自己啊
「這麼冰冷?」阿旭不顧袁媛的掙扎,輕輕握住她的雙手,對著吹熱氣又摩擦。袁媛早已羞澀地垂下頭,不敢直視身前高大霸道的他。
這一刻,阿旭差點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擁她入懷。但見她的羞態又是不忍,朦朧中,使他內心的漣漪開始翻滾。曾幾何時,他也會有這般矯情,淪陷的心又令他如此心甘情願。
劉秉旭泡了熱茶遞給袁媛。自己也順勢坐在沙發上,深邃的眼眸一直盯著她不放。
「以後不要這麼傻了,我不急著穿這件外套。」劉秉旭淺笑地說。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袁媛呷了一口熱茶。片刻,心中涼意也去了一大半。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說︰「你,有事情麼?我,我有沒有妨礙你?」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阿旭學著袁媛的語氣懶懶地說。
袁媛撲哧一笑,嘟著小嘴說︰「干嘛學人家?」
阿旭痴痴地注視她,輕聲問︰「你這是向我撒嬌嗎?」。
「啊?」霎那間,笑聲凝結在空中。袁媛羞赧地別過臉,因那發燙的臉頰令自己更無法面對身旁的始作俑者。
阿旭移過來,坐在袁媛身邊,扳過她的腦袋,又說︰「我有這麼可怕嗎?都不想見我了。」
他幾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抑或者他一直都是這樣?袁媛自忖。
「袁媛,」阿旭的眼神變得迷離渾濁,壓著沉重的喘氣聲,說︰「你的眼神總是這麼清澈,像一面明鏡攝人心魂。」
「你說得我倒更可怕了。」袁媛緊張地反駁。不知為何自己盡然不排斥劉秉旭的靠近。忽然瞥見,對方的手臂,便問道︰「你的傷好了吧?」
「你這麼關心我?」
袁媛不再那般羞答答,迎上去回駁︰「不可以關心你的嗎?」。
「可以」劉秉旭靠著沙發,睨視身邊的可人兒,說︰「不過,我只會接受我女朋友的關心。」
「呃?」袁媛恨恨地想︰這男人非得惹得她尷尬才行嗎?
「袁媛,你……」阿旭湊上前,又耍花招。
「鈴……」袁媛手機震動又加鈴聲,嚇得兩人迅速彈開,似**了一般地慌亂。見此狀,兩人又是一陣相視狂笑。
原來是清清催促她回家。
隨後,劉秉旭又帶著袁媛閑逛了一圈學校花園才送她回西校區。清清開門又見袁媛披著中午要送出去的外套回來,驚問︰「怎麼又是披著回來?」
「冷,又披上了。」
「唉看來不是一來二去的那般簡單了……」清清假裝憂愁地感嘆。
蘇菲亞一走就杳無音訊。清清安慰說,以前都是這樣,該回來時則回來了。爾後又拉著袁媛游逛校園。難得遇到沒有夾風的陽光日子,袁媛也不好推遲,跟著清清散心。漫步在回廊,映在身上的光芒雖然有些衰敗,但它朦朧的騷動中卻不乏喜悅,頓時驅趕了心頭哀愁。
鐘僑早早就坐在池邊。本來與妃語在池邊約會,不料,妃語的歌舞劇臨時有改動,她不得不回去,兩人的甜蜜就此泡湯。見三少路過正好拉他聊天填補一下此時的郁悶。
「喏,這里就是我們學校的」許願池「,漂亮吧」清清拽著袁媛跑到學校的池邊。其實,最初的池塘是用來蓄積雨水,後來被一屆屆學生美化,便取名為「許願池」。許願的方式就是,向池中投幣,然後合攏十指默念心願。待池中的錢幣有一定數量時,校方就作為捐款賑災。兩用美哉,何樂不為袁媛也跟著清清投入一塊硬幣,然後閉眼祈禱。忽然,臉邊一陣熱風,袁媛驚覺地睜開雙眼,突見已立在身邊的李鑫,著實嚇呆了她。
「祈禱什麼呢?」李鑫橫在臉頰上的yin笑讓袁媛望而生畏。
「李鑫,她是蘇菲亞的朋友。」清清見狀,慌亂失措,準備拉走袁媛。
「哼蘇菲亞又怎樣,還不是個玩物。」李鑫不屑地嘲諷,卻激怒了袁媛。袁媛憤怒推開清清的阻攔,沖到李鑫身邊。一摑掌,打得李鑫措手不及。李鑫猛然驚醒,擰起嬌小的袁媛直接推入池中。
「袁媛……」清清撕心尖叫,奔向池邊……
三少與鐘僑聊得正歡,突聞清清尖叫「袁媛」之名。
「鐘僑。」
「什麼?」鐘僑止住談話。
「有人叫‘袁媛’,你听見了嗎?」。
「是嗎?那又怎樣?」鐘僑尋聲而望四周。見右上方池邊人群擁擠,又見李鑫等人站立在岸邊,心感不妙。他轉過身對三少說︰「三少,看右邊。李鑫在那兒又像是在鬧事?」
「嗯?」三少隨鐘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確定李鑫身邊的是清清。頓時驚恐躍起,低聲咒罵︰「該死。」
三少不容自己半點思慮,馬上向右邊奔過去。鐘僑疑惑地小跑尾隨,卻被正巧趕來的妃語擋下。
「僑,你們去哪兒?」
「不知道。」鐘僑拉著妃語跟著三少。
三少看見水中掙扎的袁媛,更是加快腳步,所有多余的顧慮一掃而空。清清哭求著李鑫救水中的袁媛。袁媛並不會游泳,而不幸的是自己也不會。此時有誰能救他?清清慘叫哭泣,卻動搖不了李鑫的囂張得意,旁人見勢也只能嘆息不敢伸手援救。
眼見袁媛漸漸湮沒,清清與三少幾乎同時尖叫。
「撲……」忽然,跳水聲鎮住失魂的清清。
「三少哥哥……」隨後趕來的妃語眼看三少不顧一切地跳進水池,也是驚慌失聲。李鑫皺眉凝視水中的三少,心生疑慮。瞬間,鐘僑忿忿地沖到李鑫身邊,沒等眾人反應,擰起他就甩進池中。
見又有人掉進水池,旁邊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嘩然。李鑫身邊的人,也不敢造次,只好手忙腳亂地拉扯水中的李鑫。
少頃,三少把袁媛扶了上岸,鐘僑幾人幫忙疏散了人群。清清拍打著袁媛後背,雙手搓擦她全身。正是深秋之際,落水之人很容易感染風寒。三少看著袁媛蒼白臉頰,內心更甚憤怒。立馬又將剛爬上來的李鑫踢入池中……
「三少哥哥,你平時最怕冷了,快回去換了衣服吧」妃語心急地拉住欲想下池的三少。
「我沒事。」三少馬上又回到袁媛身邊。
「怎麼還不醒?」清清無助地淚揮容顏。
「袁媛。」三少不顧周遭眼光,打橫抱起她,對怔忪地清清說︰「快帶我去你們公寓。」
「哦哦……」清清點頭應聲,跟著跑上前帶路。
鐘僑和妃語則支開左右擋路的人群,隨後跟來。
袁媛被奔跑的跌宕搖醒,迷糊中看見三少側面焦急緊張的模樣,頓時,心又一沉。
袁媛換了衣服,漸漸蘇醒。清清泡了姜湯給兩人驅寒。不等袁媛道謝,三少等人就已告辭。清清見三少也是全身濕漉,不便挽留,先代袁媛謝過後就送他們出了門。
清清關門轉身,發現憔悴的袁媛立在客廳中間呆若木雞。
「袁媛,怎麼不早些出來?你真該謝謝三少。」
「恩,我會的。不過……下次吧……」袁媛若有所思的回應。
「三少,好像挺緊張的,挺緊張你的。」清清一邊整理湯碗一邊自語,並不在意。
「是嗎?」。袁媛更是憂心嘀咕,而清清卻不怎麼用心听見。漸漸地只有埋在袁媛一人心里了……
蘇菲亞認為,藤原只是把自己當成一件衣服而已。這種想法,一開始就根深蒂固,所以她會保持適當的距離,與此劃清界限,盡量互不相干。
她不敢回家,已經沒有勇氣面對父親的墮落了。偶爾回憶父親的當初也是一種羞愧,如今物是人非,她只怕父親被狂賭逼瘋的同時自己也會崩潰。
藤原的車載她到校門口就放下了他。一串串寒風灌入蘇菲亞還沒適應的玉頸,本能的縮緊後背。回想之前與藤原的「談判」,不由一顫。立即加快步伐,還是比較懷念清清泡的姜湯。
藤原睡在虎皮太師椅上,蘇菲亞已經收拾所有衣服準備離開。
「沒有什麼要說的?」藤原閉目養神地問︰「李鑫說,你有事和我談?」
「是。」蘇菲亞拋開所有思慮,別過臉堅定的說︰「我們該有個了斷。」
「是嗎?」。藤原微皺英眉,不屑地反問︰「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放了我。」蘇菲亞硬生生吞下發咸的淚水。在他面前,她不能示弱。
「這個問題,你應該先與你爸爸商量。」藤原仍舊面如止水。
「藤原,我可以每年每個月把所有賺的錢都給你,當作我父親還債。」蘇菲亞緩和了語氣。
「你一年每個月能賺多少?」藤原倏然睜眼︰「你難道不知道如何算數嗎?」。
「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都很痛苦?」蘇菲亞有點歇斯底里。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父親只管在我賭場里快活,何樂不為?不要浪費我的耐心。」藤原俊魅的雙頰因急躁而略顯變形。
「你不需要施舍你的耐心,我要的你永遠給不了。況且我的心不允許自己與狼共枕。」蘇菲亞擰起行李,拉開房門︰「欠你的我會還。我會管好我父親,再見」
……
蘇菲亞悠悠跨過校道欄桿。想著藤原因激動而扭曲的面容,心生迷茫。她竭力排擠這種游離,渴望自己能夠好受一些。不管是否有成效,但此刻她的眼光卻是看到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男生被兩個男人兩面夾擠著向前走,似乎拉扯的厲害。
她靠近一點,躲在樹叢後面。發現被夾擠的男生居然是鄧穎。
「不去,不去,不去。你們給我快點離開。」鄧穎憤怒地拒絕。
「少爺,老板……」
「你有病,你去。反正我已經沒事了。」
蘇菲亞輕蹙淡眉,暗暗思量。許久也沒了聲響,估計三人已走。于是悄悄繞過樹叢,四下張望著往自己愛巢的方向走去了……
涼秋黃昏,慵懶散漫,別有一番風味。享受之前也飽含充實,生活過得平靜而滿足。清清和蘇菲亞為論文不得不埋入圖書館,無奈只留袁媛「獨守空房」。清淨的時候,寂寞最容易侵襲人的心境。袁媛深感此意,所以寧願冒風端坐在門前石椅上溫書。
「簌簌……」腳邊草叢發出的聲音不似風聲。袁媛警覺地盯著聲音來源。突然,一只毛茸茸的白色西施狗躍入她的眼簾。袁媛強壓著自己差點失控的興奮,始終默默凝視它的騷首弄姿。
西施狗肆無忌憚地竄入袁媛兩腳之間,終于忍不住輕嘆,俯身逗弄。小狗也不怕她,來回穿梭外加舌忝舐。袁媛干脆試探地將它抱在石桌上。細長玉指劃過如雪絨毛,眉宇間透露之柔情,令人憐愛。
已經有許多天不曾見她,劉秉旭煩悶地思索;現下,誘餌的作用發揮的淋淋盡致,得意的嘴角自信地向上微揚。
正待袁媛陶醉之際,西施狗突然跳下桌朝她後方奔跑而去。袁媛驚呼轉身,又莽撞迎上來的劉秉旭。
「總是,總是撞著你。」袁媛羞紅地低下頭。
「那還好不是撞了別的人啊」劉秉旭揶揄地說。隨後抱起腳邊的小狗。
「是你的?真像‘摩卡’。」袁媛幽幽地說。
「它是‘摩卡’的半個兄弟。」劉秉旭握著袁媛的右手,將小狗遞于她︰「它以後由你照顧,我一個大男人帶它,別扭」
「呃?」袁媛愕然地盯著阿旭。
阿旭故意別過臉,走到一邊,輕聲說道︰「你,是我女朋友,當然由你……照顧。」
輕輕柔柔的落葉散在他們肩上,一片一片的在紫陌心中發芽。禁不住凝睇他寬厚的臂膀,那是某種誘惑的向往,怎麼能不心甘的掉陷下去?
「我很喜歡,很喜歡。」袁媛竊喜之心逐漸流露。
「不如叫它‘拿鐵’吧」袁媛尷尬地躲避阿旭灼熱的眸光。
「好嗎?」。阿旭莞爾一笑,表示贊同。
袁媛嬌女敕如水般的雙唇流瀉的yin*,令阿旭趁勢俯身鎖在自己嘴里。靠在他懷里的幸福瞬間溢滿整院,與天邊晚霞連接,勾勒出一幅醉心的戀日圖。
當然,這種刺眼的圖最能觸痛敏感的人。徐君意早已悄悄站在院外的小樹林里。她特地找阿旭,豈料找到了令自己更難堪的一幕。袁媛媚味的笑靨一針針扎得自己痛不欲生。無聲的怒火堆積全身,只差一點就待爆發。
妒忌更讓她接近瘋狂。既然得不到,她知道那就有辦法毀滅,暗自決定。所有的罪惡流竄她心身,任憑撒旦的控制,就為了尋求所謂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