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和君寶在郭家呆到兩點多,喝好下午茶,告別了熱情的兩人,臨走還不忘塞給曉月幾包裹精致的糕點,就連君寶都拿了一大袋,這倒不是看在曉月的面子上,而是郭若那家伙請小不點試吃,每樣都帶了一盒,還是君寶聰明,直接跟郭若說家里有好多哥哥姐姐等著,郭若大概也怕小不點的點心被人吃光,所以每盒都份量十足。
「君寶,為什麼你好像很懂郭若哥哥的糕點啊?」曉月回想當時君寶侃侃而談,郭若像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能讓大師點頭的功力著實讓曉月這個不八卦的心也難得的好奇。
小君寶驕傲地揚起頭,「因為我是專業級的美食家!」話語中有著不同與初見時的自信。
「那麼,我的小美食家寶寶你會自己做麼?」曉月也開起玩笑來,此時的君寶更像個正常的孩子。
君寶抱緊懷里的包裹,低下小腦袋搖了搖,「叔叔沒有教我做點心,他說我只要會吃就好。」叔叔?不是說他爸那邊沒什麼親戚麼,難道是朋友?
「君寶,叔叔是誰啊?」曉月停下腳步,回過身問道。
君寶眼楮眨啊眨,猶豫了下,「叔叔說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叔叔待我很好經常教我好玩的東西還給我帶好吃的,我不能說……」
「好,君寶不說就不說,那麼記住叔叔的話,不要再跟別人提起了知道麼?哪怕是女乃女乃也不能說知道麼?」這個叔叔肯定和君寶有著特殊的關系,但為何警察沒有說起呢?哪怕君寶後來幾經轉換人家,為什麼這叔叔都沒有出現過呢?還有君寶一成年就離開了陳家村,但也有一個傳言說他是被幾輛豪華的車子接走的,這里面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小姐,請這邊」原來那個領曉月她們上山的「泰山」保安一直守在門外,黑黑的臉上滿是憨厚樸實的笑容,讓曉月看了就覺得內疚,自己在里面呆了接近五個小時,這人難道就真站了五個小時?
「麻煩你了,你難道一直都站在著等我們麼?」曉月看著眼前這保安,總覺得有些面熟,但也一時想不起來為什麼?
「嗯,這些讓我來拿吧。」「泰山」把君寶和曉月手上的包裹接過,「小姐,回去要不要走小溪那邊?」
「君寶,你說呢?」曉月是蠻希望的,但還要問問君寶的意見。
君寶高興地點點頭,「好啊好啊,可以抓魚麼?」「你啊,吃倒是蠻厲害的!」曉月笑著揉揉小不點的腦袋,出門前剛吃過就又想著食物了。
「小蘅……」郭若和郭蘅站在最高點上,看著曉月的身影成了模糊的一點消失在林間,郭若才緩緩地吐出一句。
「哥,我們打個賭吧!」郭蘅閃亮著雙眸。「什麼賭約?」
「賭你將要後悔!」這一刻的郭蘅有著指點江山的自信,郭若有些不認識了,「萬一你輸了呢?」
「那麼我將助你做家主之位!」這句話讓郭若震驚了,雖然他們是親兄妹,但也是良性競爭,郭蘅的支持等同于爺爺的認可,這個賭約不一般啊!
「但你輸了,那就……」
「那就什麼?」郭若有些急切。
「那麼,你將來的妻子必須先有我認可!」郭蘅說完朝郭若笑起,有著貓一般的狡猾。
「好,一言為定!」一個隨意的賭約,同樣自信的兩人,看似不平等的賭注,就像是一場游戲,但只有公布結局時才會發現,原來這並不是場夢。
順著溪水,曉月幾人走走停停,君寶絕對有著好奇寶寶的特質,東采一片葉子,西撿一顆石頭,把「泰山」給他的小袋子給裝的滿滿的,曉月只好接過他手里那袋子,拎拎看還滿重的。
「君寶,石頭有什麼好看的,扔掉點吧,你看,這這這,這幾個丑死了」曉月昧著良心指了幾個大塊的石頭哄騙起君寶。
「真的麼?」君寶猶猶豫豫,曉月急忙施展騙孩子大法,「是啊,是啊,小的才好看,大的你看啊,都呆呆的!」
君寶拿起那幾塊大石頭,仔細觀察著,「好像是不好看!」說完就把石塊棄了。
孩子,那就對了,那根本就不叫石塊應該叫石墩!曉月拎著明顯輕了不少的袋子狐狸似得笑起。
在曉月不懷好意的有心唆使下君寶挑的東西是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讓曉月在內心不斷贊嘆著這孩子,有悟性!
下了山,曉月叫君寶給了一盒點心給「泰山」,表達自己讓對方等待的歉疚,告別羅巫山坐上公交車離去,就像完成任務的士兵終于放松了心情。
車上,君寶嚷嚷著,「姐姐,這里真好玩,下次再來好麼?」「好……」曉月看著窗外的景色贊同地回道。
「姐姐,這個送給你。」曉月邊笑著邊轉過頭,「你個小家伙,你不會要送我小石頭吧?」
「不是,你看?」小手攤開,一枚閃閃發亮的紐扣,這一刻,曉月哭了。
「咦,我的紐扣怎麼少一顆了呢?」此時羅巫山上有人感嘆著。
那傻瓜掉紐扣的習慣怎麼還沒改掉呢?你掉就掉了為什麼還讓我看到?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你的紐扣能不能下次別寫上你的特有標志——YZQ,這樣真的很傻你知道麼?曉月的淚水成滿了雙手,沾濕了那枚紐扣。
指甲深深地劃在玻璃窗上,看著遠處的山,你在那里,你就在我身邊,你我近在咫尺,遙山而望,卻望不見盡頭,同樣無法望到你,重生回來第三十七天,這一世的你終于與我有了交集,想到這里,掛著淚水的臉上綻放一道笑容,雨後的晴空那道美麗的彩虹……
「姐姐,你怎麼了……」曉月一哭一笑把君寶嚇著了。
曉月胡亂地拿手抹抹臉上的淚,「姐姐沒事,姐姐沒事,這是姐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謝謝君寶,謝謝你!」緊抱住君寶,真心的感謝,你給我的不是禮物而是人生的一份惦記,一份希望的曙光。
一次次地警告自己,不能見他,不能見他,明明有他的電話卻不敢打,明明有他的地址卻不敢去,沒有實力前就沒有資格,我不要在你的母親面前抬不起頭,我不要我的父母因為我愛你而慘死,我不要你為了我放棄你的驕傲,子湫,給我三年,三年啊,你要等我!
「嘶——」
「子湫,你怎麼了?」查理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突然腦海里突然閃過什麼,現在沒事了……」不只是腦海中,更是心里,那種空白感更為強烈了。
陳家村︰
曉月一回到家就看到九個家伙一致排排坐在自家門口,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讓曉月和君寶不禁抖擻了一下。
「你,跟哪個死男人出去了,拋棄了我們一天!」歐靈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她一向不離開曉月眼神範圍內。
曉月訕訕地模模鼻梁,把君寶推到自己跟前,無比真誠地道,「跟這個男人!」
這句話立馬把歐靈接下來的滿肚子火力回車進了肚子里,的確,真話!
「唉,姐姐,姐姐給你們帶了好吃的糕點哦!」君寶,你太有愛了!
「點心,我餓死了……」董萱立馬變色一把接過曉月手里幾個包裹。
何潔是最有風度的一個,拍拍曉月肩膀,「你不要介意,今天我們去采蓮子,結果小靈被狗追得掉進河里還順帶把小萱也拖下水,還好郭青山他們幾個在,可我們幾個也都糟了秧。」
曉月往眾人身上一掃眾人,果然身上的衣服全換了,「狗?你們說的是狗?」
「對啊,是大狼狗啊!好凶的!」歐靈可憐兮兮地比劃著那狗的大小。
曉月陰森地笑起,把旁邊的董萱嚇了一跳,「曉月,你怎麼可以笑得那麼邪惡啊?不可以不可以的!!!」
「小英……」曉月轉頭看向夏英,「叫山芋幾個來集合!」
夏英模模頭,一拍腦袋,「我知道了,那家伙膽子大了,我叫兄弟們去!」
「啥啥啥,情況?」田町義看著一臉同仇敵愾的夏英,「難不成還黑澀會?」
「不是黑澀會,是打狗崽子去!」曉月咬牙切齒,「你們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九人幫從來不怕事,只惹事!曉月朝歐靈飛過一個眼神,「知道那狗為什麼專門挑你麼?」
「為啥啊?」歐靈的確不明白自己一沒招惹那條大狼狗,二沒穿的很顯眼,為啥芸芸眾生中偏追她啊,放著田町義那種骨頭干嘛不咬他啊!
「因為啊……」故意停下白了一眼歐靈,「因為今天誰叫你穿了我的褲子!活該啊!」
這理由一下子把大伙都弄的莫名其妙,被狗追與穿曉月褲子兩件不可能相等的事怎麼可能扯一道去呢?
曉月就知道這結果,一坐下跟大伙慢慢道來其中的原委︰「狗的主人叫陳筱樂,別急嘛,听我說完,」一把按住听了後像被毛毛蟲扎了似的歐靈,「雖然听起來是一樣的,但她是竹字頭的筱,音樂的樂,嚴格說起來,在輩分上還是我表妹!」
听到這,跳月兌的田町義忍不住了,「你是說,是你表妹想要害你,好狠啊,放那麼大的大狼狗,你們有血海深仇啊!」
「恭喜你,答對了!而且是老一輩開始的仇恨,這就要從我爺爺那輩開始說了……」
「我爺爺和竹竿也就是那邊那個陳筱樂,她的爺爺呢是同輩的弟兄,原本關系還算親的,但後來狗血的是我女乃女乃的出現,兩人成了情敵,後來的後來我女乃女乃嫁給了我爺爺,競選村長的時候我爺爺又比竹竿她爺爺多三票,因此兩家人就結了仇啊,打架是不可能的,就老是攀比,先是比兒子,那輩因為我爸考進城讀了大學壓過竹竿她爸。比好兒子就比孫女,我和竹竿從小就被拿來斗,不過我從小品學兼優,那竹竿打不敗我就把我恨上了,說到底我何其無辜啊!」
「你,品?學?兼優哦……」羅東杰不屑都撇撇嘴,一臉的不信任讓曉月神經繃了下,被鄙視了!
無視羅東杰的諷刺,曉月繼續說著,「然後她就變著法的整我,什麼放毛毛蟲,拔我自行車氣門芯,五花八門,後來我回村的時間少了,我都差點忘了,我這次回來時就听說了,她這次高價買了條退下來的軍犬,偷偷藏家里一直不出來,估計就為了對付我的!」
「難不成她還想放狗咬你?」這也太囂張了吧?
「不,她只想讓那狗纏著我,你穿了我的褲子那狗被訓練過就會盯上你!」說著朝歐靈攤開雙手,看,自己是很無辜吧!
「為什麼要讓狗纏著你呢?」這個問題是大家都想問的。
「呵呵呵」曉月低下頭,有些臉紅道,「因為,嘿嘿嘿,老娘我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