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完,大家的日子繼續回到原有的軌道,若有不同,那麼唯有沈躍的歸來。陳家迎來了這位特殊的客人,沈躍是以曉月朋友,干哥哥,學長的身份登門拜年,帶來了不少禮物,讓陳爸陳媽笑著接受的同時,滿心猜疑。但論起最難以接受的,恐怕就是此時心懷戒備的王成斌,因為他最清楚,當年的沈躍與曉月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分」。
王成斌的春節每年都是回到他**那里,他原本離異的父母會在那一段日子里聚在一起,當王成斌告別了父母滿心歡喜地回家,帶著父母拜托自己捎來的禮物敲開陳家的門時,卻看到闊別已久愈加俊美的沈躍,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叔,這位是?」雖然認出,但王成斌眨眨眼,故意明知故問道,語氣是柔和的,姿態卻是對外的。
沈躍哪有不知其中原委的道理,倘若當年沒有這王成斌的插足,曉月此時恐怕早已是自己的女友,但今時不同往日,來此的目的也不是年少沖動,卻是為了……眼神掃過曉月,曉月沒有任何反應,沈躍知道曉月定是知道自己的來意。
「這是曉月的朋友,說起來也是你的學弟啊,叫沈躍,成斌你認識嗎?」。陳爸向來都認為自己是成斌黨,所以成斌來了哪有不幫忙的道理,所以說話時可以投遞了一個隱晦的眼神,你知我知,下面看你自己的了
「原來是沈躍啊,很多年沒見,還認得我嗎?王成斌啊,我們見過好幾次,對不對?」成斌一如既往的氣勢十足,但早已回去接受家族式教育的沈躍也今非昔比,此時的閱歷膽量眼光都是佼佼者,淡然地笑起,「當然記得,曉月的哥哥,因為曉月,我們的確見過幾次,卻是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成斌想不到的是當初那略顯羞澀的少年,闊別三年,當真變了不少,愣了愣神卻只是一瞬間的事,緊接著開口笑道,「像你這麼優秀當然不會忘了」說完,眼神鋒利如刀掃過沈躍,雖然沈躍此時已對曉月無爭取之心,但還是被成斌霸道的眼神激起了內心深處暗藏的年少意氣,道,「曉月哥哥,對曉月還是那麼寶貝啊」話如常卻很是刺骨,暗諷成斌始終是以曉月哥哥的立場,哥哥是哥哥,不是男朋友,這就是最大的死穴。
曉月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流,但作為母親的陳媽最是仔細不過,生個女兒要擔心她的成長,但說來說去最重要的,卻是她的另一半,每個做母親的總會熱心做一樣活,那就是——挑女婿陳媽不知道子湫的存在,但是眼前兩個優秀的男孩顯然對自己女兒有意,心里的小心思悄悄盤算起,女兒在高中現在想這個還太早,但是現在吃飯不都還講究「預定」嗎?
留著兩男孩在客廳繼續,卻拉著曉月拐進廚房,對曉月模起沈躍這個「空降奇兵」的底盤兒,曉月臉色一暗,吱吱唔唔卻是不知從何開口,陳媽不懂其意,還以為曉月對沈躍也有別樣心思,于是正了臉色道,「媽媽不反對你早戀,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影響學習,女孩子要自重自愛,懂得保護自己,嗯,這男孩我還要去幫你把把關」說完急匆匆地往外走去,留下曉月呆若木雞地站著,此時的心態或許被稱為「凌亂」更為形象,這誤會……大了
「沈躍,你現在在哪里讀書呢?」「學什麼專業?」「今年幾歲?」……陳媽一陣盤問,問題卻是一個比一個貼近隱私,直到問道,「你家里人……」曉月從廚房里出來正好听到這,急忙打岔道,「媽,你要改行啊?」「嗯?」陳媽不懂地回過頭望向曉月。「你是想問清楚沈躍的資料給他相親嗎,不用了,他有女朋友了對不對?」曉月說完朝沈躍瞟了一眼。
「嗯。」沈躍尷尬地點點頭,如果搖頭肯定要被曉月鄙視,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承認,「父母做主,已經訂婚了」
「哦,是嘛,想不到……呵呵」陳媽語塞,暗恨曉月不把話講清楚,在曉月坐下時偷偷擰了下她腰間的軟肉,曉月一咬牙,露出個燦爛的笑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是被陳爸反復實踐出來的真理,曉月很小就拿來活學活用,果不其然,陳媽立馬就收回手,復而轉過頭繼續聊起別的話題。
王成斌則是一反常態,一臉好兄弟似的跟沈躍打探起「弟妹」的情況來,他越是笑得燦爛,沈躍的臉色越加的黑得滴墨,有道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成斌也做得太過明顯了點。
「伯父,伯母,曉月,再見」「叔,姨,月月,我也走了」送走了兩位「客人」,陳家繼續變得寧靜下來,曉月回到屋中立馬給子湫回撥了電話,在成斌和沈躍在的時候就收到了子湫的短信,「很急,看到立馬給我電話,大事」如此急切的口氣讓曉月不明白,一直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在預料之中,還會有什麼急切的大事?
邊想著邊等待子湫接電話,沒幾下嘟嘟聲子湫那便通了,話筒里子湫急促地喊道,「你打開電腦,我用郵件發了一份資料給你」曉月不疑有他,啟動電腦的同時問道,「什麼資料,為什麼這麼急?」子湫冷靜下來,道,「你不是說我爺爺可能把楊氏要交給我的其他兄弟嗎,今天,我查的終于有線索了真是想不到的情況」
「是你那失蹤姑姑的孩子,還是你爸爸真的有私生子?」曉月這時也激動地叫道。
「是我姑姑的兒子,等下你看了資料一定會嚇死的,哈哈哈……」說到這,子湫竟然笑起,曉月茫然地問道,「為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不告訴你,你看了就知道」子湫此時就像是故意逗弄貓咪的主人,吊得曉月心癢癢。
電腦終于啟動完畢,曉月飛快地點擊,打開郵件,子湫的那封郵件映入眼簾,雙擊打開,心里撲通撲通,「楊氏董事長楊萬鈞一子一女,長子楊鼎勝……死于車禍。二女,楊知秋,……現已改名為‘顏知秋’,隨母姓。」另附一張照片,讓曉月徹底地呆住,對著話筒當即破口大罵道,「死老天,你太玩人了吧我最怕的老師居然就是你姑姑」
「還有更刺激的呢,不要心急嘛,看第二頁」子湫此時完全是幸災樂禍,當他看到這份資料時,其實內心的震撼不比曉月來的小,真應了那句話,世界是圓的,繞了個圈,其實我們早已相遇
「還有?」曉月邊問邊拖動滾動軸往下,當她看到那副照片時,她終于明白了子湫的意思,的確,假如第一張是暴雨,那麼第二張就是雷電,狂風暴雨,閃電雷鳴,天雷滾滾,兩眼犯暈,不由問道,「你是不是自己編了個來糊弄我的?今天不會是愚人節吧?」
「不好意思,以上全是真金白銀查出來的,全部屬實,如有虛假,那偵探社可以結業了」
「好吧,我知道了」望著那資料上的照片,曉月抹了把臉上不存在的虛汗,「這老天可真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