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姬如風心不在焉了一晚上，這會子也沒有听清林芷的話。
「如風，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話？」林芷開始不滿，眼圈兒開始發紅。一個晚上，他跟她說的話寥寥無幾，不外乎「還好」，「可以」，「是的」。她在那里拼命討好著老爺子，而他則坐在一邊，既不附合，也不說笑，簡直像個局外人。
記得她才剛剛離開，他就在郵件里訴說他的想念，他說他一閉上眼楮，腦海里就浮現她的笑臉；他說他試著拿了那麼多次畫筆，卻怎麼也畫不出她美麗的眼楮，只有讓工作把整個人填滿，才能消除排山倒海的思念……
可是他去接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淡得像一層輕霜，在夏天的陽光下一熔即化。
「這幾年，一個人，習慣了。」他的目光始終冷漠疏離，教人看不出過往的一絲熱烈。
「如風，你已經習慣沒有我了，是不是？」林芷的眼淚徹底流出來，沾濕了長長的睫毛。
姬如風回過頭，還是那張美麗的沒有瑕疵的臉，還是那個曾令他百般寵溺的女孩，雖然，她已經很久不曾入夢。
時光，兩年的時光在他們中間砌成一堵看不見的牆，他在這頭，她在那頭，兩兩相望。
「如風，我已經回來了！」林芷哽咽著，「你說過，不管多久，都會等我。」
「林芷，對不起，你回來了，我，卻再也回不去了。」
他真是無情，冷酷到底。連一絲念想都不給她留。
「她是誰？告訴我她是誰？」林芷一把抓住他，指甲無意識地嵌進他的肌肉里。「我不相信她會比我更愛你？」
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胳膊有點疼，可姬如風卻在想，蘇寫意，到底會不會比林芷更愛他？
林芷已經哭倒在他的懷里，「如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她使勁地抱住他，「如風，你說過，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你是在怪我離開這麼久對不對？你生氣，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她看著他比兩年前更深沉更英俊的臉龐，眼淚就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砸在他的手背上。
姬如風有些動容，拭去她臉上的珠淚，輕輕把這個嬌小的瓷女圭女圭攬在懷里。是的，林芷從十六歲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他，也沒有人比他更寵她。
姬如風想，是不是他把她寵得太壞？以至于在最孤單的時候，也沒有開口讓她留下來。其實他一直在等她開口，他從不願意勉強。結果，她依然走得干脆，「你發展你的事業，我也發展我的事業，兩年後，我們比一比，看誰更有成就。」多麼漂亮的誘惑人的理由，那時候的他，挑不出字眼辯駁。
可是，時光的打磨，風花雪月散盡，他更加冷酷直接。比如，現在的他會說，「林芷，如果我還是像兩年前一樣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