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突然提起了蘇寫意,不得不讓胡菁菁跌破眼鏡。胡菁菁想,等蘇寫意的畫作出版了,看她會不會比你出名,叫姬如風後悔去。
至于林芷為什麼提起蘇寫意……
自從蘇寫意和林苒走後,林芷並未再見過她,林苒很少提起蘇寫意,林芷並不在意,戀愛中的人分分合合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姬如風卻將那天的拍攝情況問了一遍,林芷初時以為姬如風關心自己,開心地把拍攝情況詳詳細細地講給他听,可她每次講到對蘇寫意的看法時,姬如風都會插言進來,糾正她的評價,顯然他更了解蘇寫意。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奇怪,林芷看著跟她在一起時散漫慵懶的姬如風,在提到蘇寫意時卻那樣精細敏銳,這個發現,不得不令她倒吸一口涼氣。懶
雖說姬如風已經不再對二人的婚事提有異議,可是不久前他說過的話林芷還記憶猶新,他說「你回來了,我卻回不去了!」這兩年里到底發生過什麼?讓他覺得,她與他,再也回不到過去……
才過去多少時日,姬伯父病重,姬如風也松了口,他決定娶她,究竟有幾分是愛她?又有幾分是遵從父命?
可是,既然決定了,又為何一臉寡淡,看不出一點喜樂開懷?
她說,如風,陪我去看婚紗好不好?----好。
她說,如風,我想要卡地亞的婚戒。-----好。蟲
她說,如風,我想先辦完畫展再結婚。---好。
她說,如風,我……,
她還沒想來得及說下面的話,他已經答道,好。
一個‘好’字,听起來似乎裹藏了萬千甜蜜與寵溺,是愛到極端的縱情與給予。可如今林芷听來,只覺得縱容的堵心,甜蜜的發膩。
她受不了這種沒頭沒腦的好,和這種頭也不抬的敷衍,她抗議,「如風,你有沒有听我在說什麼?」
他終于不再看文件,或者停下正在把玩的手機,抬一下眼眸給她,說,「林芷,對于你想做的事,我都沒有異議。」那種公事公辦的口氣,那種波瀾不驚的眼神,都叫人覺得這不是即將與她共同步入禮堂的愛人,甚至不如一個路人更有安全感,她只覺得陌生,失落,哀莫,冷不丁生出一點絕望之氣來。
如果這個人不愛你,怎麼肯與你結婚共度一輩子?
如果這個人愛你,怎麼會連一個笑容都吝嗇到不給?
這樣的婚姻,還真是了然無趣!
不過兩年的時光相隔,姬如風就成了這樣一個無趣之人。林芷真是興致索然。
可是現在不是這樣了,事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誰說姬如風吝嗇于笑,他笑起來依舊春風拂面,比如說他提起跟蘇寫意搶奪碼頭的笑話,後來她居然成了他的「阿夏」。什麼?蘇寫意是他的「阿夏」?那林芷是什麼?記得她與他去過許多次瀘沽湖,她每次提出來去學摩梭姑娘唱情歌,他都興致缺缺,可他居然與蘇寫意一起唱起了瑪達米。
偏偏是蘇寫意做了他的「阿夏」?
林芷呆呆地注視著姬如風,誰說姬如風冷漠如霜,他的表情那樣自如生動,他的眼神那樣黑亮有神,他說起話來妙語連珠,精彩不斷……可是他說的一切都跟蘇寫意有關,他只有在提起蘇寫意的名字時,眼楮才會散發出咄咄逼人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