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變巴黎02文/玉狐冰
「夫人,您……」蘇寫意不明白老人最後一句話所謂何來.
「丫頭,給你講一個故事,三十多年前的故事,有點長,你要有耐心听……」
故事完了,日頭也已經西斜,蘇寫意還沉浸在故事里,望著眼前的老婦人,吶吶地問,「您就是那個青姨?」
老人含笑點頭,「是啊!我當年因緣際會來到巴黎,語言不通,又沒有一技之長,只好做些針頭線腦的生意,沒想到,到今天居然能在巴黎擁有一席之地。不然,就算踫到了你,也沒有辦法救你。」這位老夫人就是沈曼青。當年從姬家不辭而別的青姨,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誰知道,如今卻身在大洋彼岸,成了端莊優雅的老夫人。
她頓了頓又道,「後來那輛撞你的車子倒是找到了,可是車上的人卻說跟他沒關系,你說奇怪不奇怪,他撞了人,不問傷者傷勢如何,卻口口聲聲地撇清關系?」
老人年紀雖然大了,眼楮卻依然精光閃爍,顯見得一個頭腦清明的老太太。此刻她正仔細觀察著蘇寫意的神態,大概看她如何回答。
蘇寫意認真回憶被撞時的景象,覺不出來哪里奇怪,想了關天,只覺得頭疼,搖搖頭說,「大概他怕被追究責任吧。」
老人端起桌上的花茶,慢慢啜一口,說,「丫頭,你在國內,不會得罪了什麼人吧?」
蘇寫意卻愕然,「怎麼可能?就算在國內得罪了誰,追到法國來報復,這代價也太高了吧?刻」
老太太並不言語,只細細品著茶,然後靠上舒服的椅背,說,「丫頭,給老太婆講講你跟那個阿風的故事吧!」
……
當蘇寫意的故事講完,潔白的月亮已經爬上了樹稍,一壺芬芳的玫瑰香片也品至無味,老人細細摩挲著油膩的骨瓷茶具,說,「看來,三十年沒回的故土,今日是要回去一次了。」
姬如風的公司成功渡過危機,凌志先鋒又恢復了往日的聲譽,不,應該說,如今的凌志先鋒跟過去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它現在是望江集團的一分子,而它的掌舵人正是望江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從身世秘密被公布那一天起,姬如風的一舉一動都令人側目,哪怕他辦公室的電話響的頻繁些,也能引起別人不必要的揣摩。
可姬如風的表現卻很令關注他的看客們失望,尤其是那些想挖挖花邊新聞的記者們,更是覺得無話題可寫,有人覺得奇怪,以前的姬如風,雖然為人低調,但行事卻向來高調的很,盡管那麼多單子爭著往凌志先鋒送,可姬如風卻再沒有囂張狂妄以業內老大自居過,在人前露面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噱。
也有人說,這才見太子爺身份的矜貴,現在身份明了,哪還需要像以前那樣上躥下跳,赤膊上陣,自然要學著淡泊明志、修身養性。
事實上並不是大家傳言中的樣子,姬如風之所以沒有重新表現出過去的囂張霸氣,不是因為他的低調,而是因為現在的他狀態奇差,連自個的頭腦都不甚清醒,哪還有精氣神去對別人頤指氣使。
比如現在,戴維陳和彼得潘兩個人正陪著姬如風在酒吧喝酒,戴維陳說,「老大,這已經是今晚的是最後一打了,再這樣下去,我明天就不能上工了。」
姬如風瞥瞥他,不滿地說,「不上班你會死啊?」
彼得潘夸張地叫起來,「老大,說起來咱們幾個人里就你最陰,不聲不響地做了了個《時代生活》,差點把《Deammer》玩死。」
戴維陳不屑地,「別拿你的《Deammer》跟《時代生活》比,我們跟你不走一個路線好不好?《時代生活》可不像《Deammer》那麼爆發戶。」
彼得潘好脾氣,不計較戴維陳這麼損他,反而腆著面團似的臉笑,「戴維陳,真有你的,我今天才知道「假面CLUB」竟然是你的手筆,想當初我叫人去采訪,卻怎麼也見不著創始人的廬山真面目,我還想,這是誰呢?搞得這麼神秘,真跟戴著假面似的,沒想到居然是你小子。」
戴維陳接道,「這不是跟老大學的嗎?做人要低調。再說了,我做那個假面派對的時候也只是試試,沒想到你們倆先微服私訪了。」
戴維陳是姬如風在美國認識的,沒想到大家一起回到了G城,不過彼得潘並不知道姬如風與戴維陳的交情,姬如風做雜志的事也沒有透口風給彼得潘,所以惹來了戴維陳和彼得潘在報紙上長達數月的口水戰。
彼得潘晃晃腦袋,「唉,輸給你倆也認了,不過,你們太不地道,把我們《Deammer》首席攝影給挖了去。」突然戴維陳在下面踩了彼得潘一腳,還沖他使了個眼色,彼得潘馬上醒悟過來說錯話,趕緊舉杯,「喝酒喝酒。」
蘇寫意現在就像一個炸彈,擱哪炸哪,姬如風已經被她炸得六解俱散,大家聚在一起都不敢提她的名字。
可是蘇寫意的名字無所不在,她就像一個傳奇,從普通的攝影師到博客名人,她簡直被當成草根明星事追捧,再加上去巴黎領獎邂逅了神秘的法國戀人,至今流連未歸,這一切都給她的經歷添上浪漫的色彩。曾經購買過她畫作的旅游公司更是趁機大大炒作了一把,這下子,就連銀光出版社也不再卡著她的作品了,而搶在第一個時機將她的繪本印刷出來。蘇寫意的名字在傳媒界眾口相傳,可她本人,卻遠在這些之外。
姬如風听了戴維陳和彼得潘的對話並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喝了杯中酒,突然問道,「她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聯系過嗎?」
戴維陳和彼得潘對視一眼,兩個人一齊搖搖頭。他們都沒想到老大突然會有此一問,看來,蘇寫意帶給他的傷害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嚴重。
原來誰都不知道她的蹤跡,已經三個月了,看來她是不準備回來了。
姬如風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