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172回 裝病(2)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第二日,康熙親自來探望胤礽的病情,然而,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綿軟無力地躺在床上時,不禁難以掩飾關懷之情,畢竟這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他輕輕地側身在床沿坐下,多日以來第一次對胤礽露出了自己慈父的一面,「胤礽,好些了嗎?」

胤礽吃力地扭動著身子,剛要彎腰行禮,卻一把被康熙攔住了。皇帝心疼地看著他,連連搖頭,「你這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連自己都管不好,將來還怎麼治理天下呢!」

「兒臣讓皇阿瑪擔心了」,胤礽愧疚地低著頭,卻用余光瞥了一眼一直站在康熙身後的軒兒。軒兒一臉不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鄙夷的目光。

胤礽不留痕跡地苦笑著,慢慢地抬起頭,對康熙說,「皇阿瑪,兒臣此次生病,難免要留在這里養上幾日才能行動,只怪兒臣不爭氣掃了皇阿瑪南巡的興致,不如皇阿瑪派幾個人留下來照顧兒臣,您繼續南下吧。」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康熙微微頷首,心感安慰,「你現在病成這樣,朕也沒有心思南下了,你好好在德州休養一段時日吧,朕先回京了。」

胤礽眼中露出不舍之情,將視線轉向軒兒,「兒臣此次出門也沒有帶一兩個丫頭隨行,幸虧皇阿瑪疼愛,將身邊的宮女留給兒臣使喚,否則兒臣這里連個懂得伺候人的奴才也沒有!」

康熙隱隱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回頭瞟了一眼軒兒,見她眼神飄忽不定,似乎不敢正視自己,也大概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不禁臉色一陰,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怒氣,「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太子吧,過段時間,朕再派人來接替你。」

「奴婢遵命」,軒兒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地不敢抬頭,俯身行禮,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在康熙身邊已經待了一段時間,她自然很清楚這個皇帝的脾氣,表面上越是風平浪靜,可心里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她只能裝出視而不見,察而不覺,恭敬地跪送皇帝離開了房間。

「哈哈哈……」,康熙剛走出房門沒多遠,胤礽已經迫不及待地大笑起來,一把掀開被子,翻身跳下床,如同一條剛從老獵人手下逃走的狐狸,不可一世地昂著頭,「軒兒,我早跟你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人,就算皇阿瑪也得點頭。」

軒兒從地上站起來,冷眼看著他,「太子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你不覺得這樣太傷皇上的心了嗎?」

「喲」,胤礽撇了撇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看著她,「沒想到軒兒姑娘才是皇阿瑪最忠實的奴才啊,既然這麼忠心,剛才為什麼不揭穿我呢?在皇阿瑪面前討個大功,說不定他還會封你個答應常在什麼的呢!」

軒兒被他一句話氣得一時語塞,隨性轉身就要出去,可胤礽一個大步跨到她面前,像個小孩子似地討好地笑著,「你生我氣啦,我不過是太高興了,你剛才沒有說話證明你心里有我,難得這世上還有人把我放在心里面。」

軒兒嘆了一口氣,鼻子里一陣酸楚,「這世上在乎你的人大有人在,太子以後別再說這話了。」

「怎麼了?」胤礽抬起她的下巴,看到軒兒紅暈的眼圈,心里也是一酸,「你真地在意我嗎?如果是真地,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不」,軒兒猛地推開他的手,急速向後退了兩步,她不能再陶醉在胤礽甜蜜的擁抱中了,否則她一定會把持不住自己說出真相。她連連搖著頭說,「太子,請你不要這樣。你根本不喜歡軒兒,為什麼還要把我強留在你的身邊呢?」

「誰說我不喜歡你……」話到一半,胤礽又止住了。他是真地喜歡軒兒,還是只把她當成了一個替代品呢?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微微低垂著眼臉,像是在苦苦地尋找著一個答案。然而,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明白。最後,他霸道地沖到她面前,用力抓住了軒兒的雙肩,不容她有絲毫的反抗,「無論我喜不喜歡你,只要我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

軒兒被他抓得肩膀隱隱作痛,不禁皺著眉頭說,「可是,奴婢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就是皇上。」

「什麼?你喜歡皇阿瑪?」胤礽驚愕地看著她,苦笑著問,「你喜歡一個足可以做你阿瑪的老男人嗎?」

「他是老是少並不重要」,軒兒一臉認真,讓胤礽不得不也嚴肅起來,「我喜歡的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既然奴婢一生都是做下人的命,何不找一個最大的主子去跟隨呢!如果太子爺現在成了皇帝,我也會對你百般討好的……」

「啪——」,胤礽一掌狠狠地刮在她的臉上,打得軒兒的嘴角立刻涌出一股血流。他不慍地咒罵道,「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咳咳」,軒兒捂著右腮,痛苦地踉蹌後退了幾步,「我說得都是實話,你如果想隨心所欲地得到想要的人,就先去把皇位搶過來呀,否則,沒有人願意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就算是你的女人也會和你同床異夢……」

眼見胤礽又一個耳光就要扇過來,軒兒干脆閉上眼楮把臉揚起來,任憑他去打。可是,等了片刻,那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始終沒有掄下來,軒兒慢慢地抬起眼皮,胤礽的就手一直停在半空,他的眼中已經熄滅了所有的怒火,反而深藏著數不清的碎光,像一顆完整鮮活的心被掰出無數的碎片。突然,他的了下去,紅腫的手掌印竟是比剛才那一個耳光還要用力。

「太……太子……」,軒兒哽咽著想要去輕撫他臉上的痕跡,然而,胤礽用力地甩掉了她的手,竟是絕望地看著她,「你不是,你根本就不是,你一點也不是」,說完,一把將軒兒推出了門外,緊緊地關上了房門,不再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這一次,他是真地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心上的病痛遠比上的更加折磨人。軒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不過是想用那些犀利的話來激發他對權利的。可是,這個結局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徹底成了一副行尸走肉,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也不喝。

皇帝和阿哥們已經回京,留在行宮里的不過是些膽小如鼠的奴才,見到胤礽病情一日重過一日,根本沒有一人敢承擔這個責任,只有軒兒一直守在門外,等待著他什麼時候能夠把門打開了。

可是,三日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出來。

她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這一切呢?軒兒心急如焚,徘徊在胤礽的門口,默默地垂淚。

終于,第四天,門慢慢地打開了。

軒兒興奮地沖到他面前,恨不得鑽進他的懷里面,她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忍住自己強烈的渴望呢!她激動得翕動著嘴唇,艱難地說出這四天來的第一句話,「太子,您想吃些什麼嗎?」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陪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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