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330回 監視(2)[VIP]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早朝剛散了,康熙便直奔南書房繼續處理奏請上來的折子。只是才一跨進門檻,就聞到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他眼前一亮,正看到軒兒領著幾個宮女在布置膳桌.

康熙背過手,笑著走了過去,眾人見他來了,忙俯行禮。康熙擺了擺手,免了其他人的禮,並親自將軒兒扶了起來,眯眼笑道,「你今兒又為朕準備了什麼驚喜呀?」

軒兒伺候著他在膳桌前走下,唇畔勾起極淡的笑容,「奴才瞧皇上近日忙于國事,過于勞累,所以就與御膳房的師傅們研究出幾道補身的藥膳粥,今日端來的是一盅蓮棗粥,用新鮮的**熬煮,即可安神又能補氣。」

「哦,是嗎」,康熙眉睫一挑,贊道,「朕的軒兒如今是越來越能耐了,連這藥膳都可以研制出來,真不知將來還會給朕多少意外呢!」

聞及這句「朕的軒兒」,她稍有一愣,心里微微苦笑,確實,在皇帝的眼中,她不過就是一件歸屬于他的物件罷了。不敢多想,怕又會被他窺探到自己的心思,忙舀了一小碗遞到他的面前刻。

康熙吃了幾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味道還算甘甜,只是有些膩了。」

話剛一出口,軒兒便端起一碗早已備在旁的普洱茶,「皇上,普洱性甘冷,去油膩最好不過了。」

「你想得真是周全」,康熙接過茶碗,抿了抿,果然口感上的膩味消去了不少,不由笑道,「你現在是越發對這些藥理的事情了解了。噱」

「照顧皇上的身體,是奴才的職責所在,奴才本應盡心盡力,才不算辜負了皇上的一番恩寵」,軒兒側立在旁,一字一語無不謙卑有禮。

康熙听她這麼說,心中剛剛生起的喜悅之情卻像是有盆冷水潑了下來,嘴角微微一撇,一時竟不知要跟她說些什麼,只能隨口道,「既然對藥理如此熟悉,想必是看了《本草綱目》吧?」

軒兒目光垂了下去,掩去了瞳中閃過的一抹異色,淺笑著,「醫書那麼多,皇上怎就覺得奴才讀的就是這一本呢?」

康熙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正是如此,才說明朕與你是心有靈犀呀!怎麼?朕真地猜對了嗎?」

軒兒含笑點了點頭,心里卻輕嘆了一口氣,雖極其不願去那麼想,但她又無法阻止自己的思緒。

匆匆忙忙地伺候完皇帝的早膳,已有大臣們候在了南書房外等著覲見。軒兒不敢多耽擱,與宮女們麻利地收拾了東西便退了出去。門外的大臣听到御前太監的宣,趕緊又整了整朝服,小心地走了進去。

軒兒端著托盤,回頭望了一眼那些大臣們的背影,感嘆康熙帝竟是一刻得閑的工夫也沒有。等到將來,胤禛登基,他要付出的辛勞只會比他阿瑪多,絕不會少。她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男人寧願被權利的重擔壓得透不過氣,也不肯做個逍遙快活的閑雲野鶴。沒辦法,誰讓她選的男人偏偏要走這條路,她也只好一路陪著他辛苦地走下去了。

搖了搖頭,眼前可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呢,忙加快腳步跟上前面的宮女一同回了御膳房內,將碟碗調羹收拾妥當,就匆匆地往自個兒屋里走去。

只是,才走到半路,忽然听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如此熟悉的聲音,她不用回頭也听得出是誰,邊轉身行禮,邊道,「奴才見過十四阿哥。」

「你這丫頭,最近是怎麼搞的?回來這麼久,都不見你人影?我每每進宮給皇阿瑪請安,也不見你在跟前伺候。我還以為你被皇阿瑪丟在草原上了呢!」胤禎笑道。

喋喋不休的一番話,听得她不由撇了嘴。丫頭?這是在稱呼她嗎?她可是比他年長幾歲,平時都是以姐姐自居的,到該說這小子目無尊長才對。想到這兒,她又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與十四阿哥的相處,最是讓她感到舒服,他們之間從不存在主與僕的尊卑,更像是朋友,姐弟,甚至可以托付生死的知己。

「幾個月不見,十四阿哥又長結實了不少呢」,軒兒抬頭仰望著他,魁梧高挑的身材頗有幾分大將軍的模樣,連青澀的臉上也露出了成熟的自信。

「你也知道幾個月不見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你都一點也不想我嗎」,胤禎微微撅了嘴,像個孩子似的不滿起來。

剛還認為他成熟了呢,這會兒又孩子氣起來了。軒兒沒轍地搖了搖頭,「十四阿哥,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說話也不注意下場合。這可是在乾清宮,萬一被別人听到了,又會惹來無端的猜疑。」

「怎麼?現在宮里有很多你的流言嗎?」胤禎立刻收起臉上玩笑的神情,認真地看著她。想起皇上回宮後,時隔這麼久他才見到她,而她向來是在皇上身邊左右不離的,為什麼這些日子卻常常見不到她呢?「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郊外的驍騎營練習弓馬,甚少听到宮里的事情,可是有人又為難你了嗎?」

軒兒感激他的關心,微笑道,「十四阿哥可別小瞧了我,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是啦,是啦」,胤禎連連點頭,另眼相看道,「軒兒姑娘可厲害了,听說連權傾後宮的惠妃娘娘都是被你扳倒的呢!」

軒兒一愣,剛還說他們郊外營區甚少听到宮里的事兒,但惠妃被罷鳳印的事,卻都傳到了那里,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大肆宣揚嗎?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怕是自己已經名聲在外,還不是什麼好名聲呢。

「十四阿哥,快去給皇上請安吧,待會皇上忙起來了,就顧不上見你了」,心里頓時生起一絲煩悶。

「那好吧。你記住了,我每次都會這個時辰來給皇阿瑪請安,一日里也只有這兒會能見一見你,你可別又躲起來,讓我見不到人啊」,臨走前,胤禎又格外認真地叮囑她。

好想跟他說句玩笑話——你這進宮來到底是要見誰的呀?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種曖昧的玩笑,還是不說得好。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去了南書房。瞧著胤禎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無論十四阿哥變成什麼樣子,在她的心里,都只當他是那個簡單善良、偶爾又愛搞些惡作劇的弟弟。如果人永遠也不會長大該多好啊,很難想象,再過幾年,十四阿哥也要卷進九子奪嫡的斗爭里,到時他又會顯出怎樣一面的狠毒手段呢?.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一日的早上,她真是嘆了太多次了。接下來,還有讓她更頭疼的事兒呢。快走幾步回了自己的屋,左右掃了一眼,見到秋蟬正在收拾自己的書案。軒兒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秋蟬用雞毛撢子仔細地撢著書案面,一處處地都沒有放過,直到撢到案角羅列的一堆書時,她的手卻停了下來,一本本地把書拿起來,書名看了好幾眼,似乎是要記在心里面。

待所有的書都看過一遍後,她又小心地放回了原位,剛要轉身去收拾身後的架子,忽然抬眼看到軒兒已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嚇得手里一軟,雞毛撢子就掉到了地上。慌張地呆了一下,忙擠出笑容,「姐姐,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呢」,軒兒慢慢踱步過來,目光緊盯著她的臉,淺笑道,「真是辛苦妹妹了,平日里除了要干自己的活兒,還要照顧我,讓姐姐很是于心不忍啊!」

「為姐姐做事,妹妹心甘情願」,秋蟬被她的眼神盯得額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忙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雞毛撢子,避開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視線。

「妹妹對我的這片用心,我很感動」,軒兒走到案前,將秋蟬剛剛翻過的書重新拿起來,整了整。

听到書冊敲響案台的聲音,秋蟬的心里不由一緊,忐忑地偷瞄了她一眼,「姐姐,我剛瞧書碼得不整齊,就收拾了一下,若是妹妹做錯了什麼,姐姐可要告訴我,我以後一定改。」

軒兒沒有立刻回她的話,而是沉默了片刻,半闔上眼楮,低嘆了一聲,自語喃道,「咱們做奴才的,無錯便是應該,若是出了一點差池,輕則掌嘴,重則杖斃。」

秋蟬听她說得這麼人,心中更是亂作一團。

「妹妹,你可有做錯什麼事情嗎?」忽然,軒兒的目光盡數投在她的臉上,語重心長卻又話里有話,「若是犯了什麼錯,最好早些告訴姐姐,莫等姐姐將來查出了什麼,一來無力救你,二來也傷了彼此的情分。」

「姐姐,我……」,秋蟬呼氣一緊,害怕地低下了頭,「我……一向都听姐姐的話,沒有……沒有做錯什麼事兒啊。」

「這樣最好」,軒兒失望地嘆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只是在邁過門檻時,沉吟了一下,輕輕道,「秋蟬,你是四阿哥指給我的人,我對你十分的信任,沒有一分的懷疑,待你如同親生姐妹一般。無論你過去還是將來做錯了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姐姐,姐姐會不惜一切地為你承擔。」說完,她頭也不回,跨過門檻走出房間。

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身後卻傳來秋蟬的哭聲,她大聲地叫著,「姐姐,姐姐。」

軒兒回過頭,竟看到秋蟬跪在門口,哭得梨花帶雨。軒兒心疼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傻妹妹,你這是干什麼呀?」

「我……我……」,秋蟬哽咽著,「姐姐待我這兒好,可是,我卻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

「我說過了,無論你做了什麼,姐姐都會為你承擔,你先起來」,軒兒用力想要拉起她,可是她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姐姐,秋蟬做錯了,秋蟬對不起姐姐」,她哭著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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