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天命有歸(主古劍) 41 以命相護

作者 ︰ 蓮妖銀夜

就在這時。

一道湛藍的光貫穿了青年的身體,在天空劃出一道長長的光芒。

青年愕然低頭,看著心口的空洞,口中噴出鮮血。

「不可能……」

墨北微指尖的光芒還未消失,握住斷水之後,她總算止住了掉落。

松手把清露朝著守淨甩了過去之後,墨北微借著斷水浮空的力慢慢地落回地面。

「管好你這師妹吧。」

守淨抱著清露,發現她已經昏迷了,他苦笑著點頭,「這次真的……十分抱歉,百里道友。」

「如果‘對不起’能當飯吃,你就繼續縱容她,看她最後是怎麼死的。」

墨北微看也不看守淨,扔下一句話就往旁邊走了幾步,抬手運起御劍術,斷水飛出,斬斷了青年立足的藤蔓,青年重重地摔在地上。

墨北微走過去,對著青年說道︰「端木平,你的委托,我完成了。」

如同回應這句話一般,青年的尸身上浮起一道淡淡的光,和青年相貌一般無二的魂魄對墨北微深深一禮。

「多謝仙長,端木平還有一事相求。」

「……說說看。」

「實不相瞞,端木平化作妖身並非自願,而是柳蘭馨所害!這大半年她不知害了多少人,強迫我吃人——如此惡女,還請仙長為民除害!」

端木平露出悔不當初的神情,「可恨我從前竟識人不明,誤以為她溫柔善良,這才會著了道。這幾個月,凡是來祖宅的人,都被她害了!」

墨北微握著斷水,微微皺眉。

「你真的不願意吃人為生?」

「自然!在下是人,怎能吃人?」

「你是今天才完全轉化成妖的。」

「仙長明鑒。」

「那麼,今天之前,你依然是人了?」

「是!」

端木平說「是」的動作和墨北微揮劍的動作幾乎是同時,若不是守淨常年習劍,怕是也分不清誰快一點。

在端木平開口的時候,墨北微就動手了。

青藍的長劍將端木平的魂魄劈成兩段。

雖然知道對方這一擊並沒有真正將魂魄碎裂,只是暫時打散了,過些時候魂魄自然會重聚。

大概……她只是想讓端木平經受重聚魂魄過程中的痛苦作為懲罰。

但是,那一瞬間的殺氣……

守淨呆在當場。

「……百里道友……」

「消滅端木祖宅鬼怪的委托完成了。」

墨北微臉上一片冷漠,夾雜著說不清的厭惡。

「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一句話就想開月兌所有的罪,真惡心。」

如果自認是人類,就不該吃人為生,干脆地死掉好了,要麼,就干脆地去做妖,這樣吃了人,又想翻臉不承認,算是什麼?一句「被迫」就想開月兌?若真的是「被迫」,就應該寧死都不吃人,虛弱而死,不就滿足了他「作為人死去」的願望?

端木平那些話,越想越讓人反胃。

忽然間,一句話響了起來。

——端木平化作妖身並非自願,而是柳蘭馨所害!

「糟糕!」墨北微心中大驚,「歐陽——!」

「百里道友盡管前去,善後就交給在下吧。」

墨北微御劍而出,將守淨的話遠遠地甩在身後。

她只怕——萬一晚了的話……

那就是她害了歐陽少恭!

看到巷中靜立的杏黃衣衫的少年時,墨北微稍微松了口氣,跳下劍來,跑過去上上下下打量歐陽少恭一番,確認他既沒缺手也沒斷腿,她長舒一口氣,心頭大石落下。

「幸好你沒事,歐陽。」

「我怎會有事?倒是墨姑娘,如何這般狼狽……」

歐陽少恭目光落在墨北微右臂破損的衣物和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上,皺起眉,取出一瓶藥,望了墨北微一眼。

「墨姑娘先止住血吧。」

墨北微一愣,順著歐陽少恭的視線,這才注意到自己右臂的傷。

她伸出左手,輕輕按了按傷口附近,立刻皺了眉,回復術、治愈術、善法甘霖一起用了上去,過了會兒,出血終于停止了。

墨北微一咬牙撕開了黏在皮膚上的布,帶起一片血糊糊的破皮,扯動傷口,登時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現下知道疼了。」

歐陽少恭頗為不悅地瞥了墨北微一眼,小心地傾斜瓶身,把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

清涼的感覺驅散了疼痛,墨北微不禁舒了口氣。

「戰斗難免受傷,習慣了就好。」

話音未落,她立刻感覺到傷口處傳來一陣辛辣的痛。

「歐陽——」

歐陽少恭毫不掩飾掌心的兩個藥瓶,大方地亮給墨北微看。

「墨姑娘,還是莫要習慣受傷的好,否則,只好也習慣這些藥了。」

墨北微扁了扁嘴,果斷地不說話了。

醫生都是惹不起的……

過了會兒,墨北微琢磨著對方大概稍微消氣了,理了理思路開口。

「歐陽,我听說柳蘭馨、那個柳姑娘,有問題。端木平說自己是被她變成妖的。你剛剛去給她看病,沒事吧?」

「墨姑娘未免對少恭太沒有信心。」

歐陽少恭雙手攏在袖中,笑意清淡。

這種似曾相識的微笑立刻讓墨北微腦中閃過不少畫面。

「呃……」

墨北微想著該怎麼岔開話題,忽然感覺到袖子往下滑動——她右邊的袖子因為先前那一撕本來就只有一點絲線勉強連著,這麼會兒,吃不住重量斷了,袖子被風一吹就往下滑了一截。墨北微嫌煩,拽下殘存的半截袖子一個火咒燒了,燒完之後,她才想到右前臂畫著白,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她取下了遮眼的絲帶,咬住一端,一圈一圈纏在了了個結。

做完這些,墨北微發現歐陽少恭的臉色似乎又陰沉了一些,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口。

「歐陽,我想再去找柳姑娘……還有端木三公子一趟。你……一起?」

「自然。」歐陽少恭笑著點頭。

墨北微自然地走上前,稍稍走在前面一些。

就在兩人擦肩的瞬間,墨北微听到了一陣異常的風聲——那是什麼東西刺破了空氣發出的輕吟。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抬起,長劍斜揮,正好撞上什麼東西,發出「叮」的一聲。

墨北微愕然發現,歐陽少恭一手握著一根細長的金簪對著她,神色空茫,就像是被什麼操縱了一般。

一縷發絲從耳邊飄落。

墨北微這才發現,簪尖上掛著一滴血珠,她抬手,觸到左側眼角一道極淺的傷痕,一按之下,才感覺到疼痛,指尖暈開一點粘膩和溫熱。

一縷發絲從耳邊飄落。

墨北微這才發現,簪尖上掛著一滴血珠,她抬手,觸到左側眼角一道極淺的傷痕,一按之下,才感覺到疼痛,指尖暈開一點粘膩和溫熱。

「歐陽——!」

歐陽少恭不答,唇邊浮起一如往常的溫和笑意,左手一揮,撒出一陣無色的粉末。

墨北微側身閃避,抬手想放出風咒的時候,一陣針扎般的痛從右臂的傷口蔓延到全身,靈力的運行登時停滯,半成型的風咒消失無蹤。

墨北微心里一驚,卻不至于驚慌失措,躲到上風口之後,她習慣地放開精神力觀察四周,這才變了臉色。

不知何時,天空完全陰了下來。

這里也不是先前的小巷。

她站在一個如同荒野般的庭院里,斷壁殘垣上攀附著許多藤蔓,和之前端木祖宅的那些荊棘似的血藤分明一模一樣!

吸滿了血而呈現出鮮紅色藤蔓呼吸般一起一伏,大朵大朵白色的花朵開在藤蔓上,雖是美麗,卻透出妖異的危險感。

無數的藤蔓在地上結成了網,向著一處聚攏而去。

那前面,是什麼?

墨北微下意識地將精神力朝著那邊伸展開,隱約看到一株巨大的「樹」,樹頂有一朵大得異常的蓓蕾。

琴音忽起。

墨北微反射地跳開,下意識地揮出斷水,才抬手就回過神,生生地停住了動作,改成了釋放出能完全防御一次攻擊的導力魔法「大地之障」。

「歐陽——!醒一醒!」

歐陽少恭面前浮著古琴的幻影,他一撥弦,「殘魂引」應手而出。

大地之障成功地消去了這一次的攻擊。

「歐陽,醒一醒!」

墨北微再次喊道。

歐陽少恭笑而不答,仿佛全然沒有听到墨北微的聲音一般。

突然之間,一個嬌媚的女聲隨風飄來。

「他不會醒的。他是自願被我驅使的。」

那個聲音,分明就是柳蘭馨。

墨北微立刻變了臉色,想到前面那棵怪異的「樹」和「花」,再想到端木祖宅的見聞,又急又氣,只恨自己早些沒發現這一家子的怪異。

「沒用的,不管你怎麼喊,他不會回應你。因為他的心在我這里呀。」

柳蘭馨嬌笑著說道,「他甚至能為了我去死呢。」

那句話,既得意,又滿是炫耀的味道。

然而——沒有虛偽不實的部分。

憑借著精神異術者的這份才能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墨北微氣得咬牙切齒。

她去端木祖宅的時候,歐陽少恭遇到了什麼?!

眼看歐陽少恭再次按上了琴弦,墨北微再不猶豫,左手握住腰上墜著的星杯的紋章,猛地一扯,直接扯斷了系在紋章上金銀絲線絞成的絲繩。

墨北微扣著星杯的紋章,對著歐陽少恭的臉狠狠地砸過去,恨鐵不成鋼地大吼。

「歐陽少恭,你給我醒過來——!等我死了,你再說想死——!」

只有十二位守護騎士的星杯的紋章與別不同,並非教會的制式量產,而是,傳承自太古時代的寶物。

那是由空之女神親手賜予的、蘊藏著神聖力量的退魔法器。

星杯的紋章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將歐陽少恭籠罩在內,瞬間制住了他的動作。

「以女神之名,將星杯的守護加在此人身上——!」

墨北微左手指著歐陽少恭,指尖閃動著銀色的光輝。

神聖的星杯守護是教會流傳的秘術,只有守護騎士才能習得與使用的秘術,以約定的咒言和星杯的紋章來發動,需要以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為代價。

這個妖氣彌漫的地方硬是被墨北微強行闢出了一道滿溢神聖力量的縫隙。

地上的藤蔓像是察覺到了危機感似的,突然活躍起來,分出無數的「觸手」,向著墨北微卷來。

墨北微即刻跳起,踏著來襲的藤蔓輕捷地躍起,騰挪跳躍,向著剛才看到的那棵古怪的「蓓蕾」前進——所有的動作,沒有半點猶豫遲疑。

藤條交纏著如潮水般隨著墨北微涌了過去,絲毫沒有理會院中遺下的少年,甚至刻意地避開了他。

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紋章浮在半空,一圈一圈的亮光擴散開來,將少年護得密不透風。

歐陽少恭站在光環中央,雙眸逐漸擺月兌了茫然,而後變得異常深湛,再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微微轉頭,看向墨北微奔去的方向,視線在身前發光的物事上停留片刻,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個東西。

星杯的紋章徑自散發著光輝,清澈而耀眼,如同夜空熠熠閃耀的星辰。

歐陽少恭雖不認識這圓盤狀的物事,卻能感覺出,這里面蘊藏的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神力。

凡人之身,無法驅使神力,更不要提她現在連靈力也用不了,她是用什麼作為代價來激發出了這東西的力量?

在這樣危險的地方,這樣的東西更該用來保護自己才對啊……

……傻瓜……

歐陽少恭緩緩地閉上了眼楮,想到端木凡的話,想到柳蘭馨瘋狂而溫柔的目光,想到墨北微的怒吼,想到蓬萊國的景色,想到巽芳的笑顏,無數畫面爭相涌到心頭。

無數喑啞的畫面中,一雙雨後天空般澄澈的雙眸逐漸清晰起來,閃爍著能刺透人心的犀利明快。

——如墨姐姐這樣的人,世間可是沒有幾個。若是傷害她的話,最後後悔的,定不會是墨姐姐。

是誰……用那樣篤定的……如同能看見未來一般的口吻斷言……

——你會後悔的,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將星杯紋章緊緊地攥在手里,抿緊了嘴唇,身體微微顫抖,半晌,終于睜開了雙眼,向著前方邁出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要怎樣啊?給我把文吐出來啊,你也吃了兩小時了該滿足了吧?

我給你躺下了我求求你連接上數據庫吧!別吞我文了!

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文頁面一片空白,「連接不上數據庫」是怎樣啊?我整個人很憔悴啊,痛經已經很痛苦了,現在你還這樣?你是想把我們為數不多的耐心全部耗盡達到無欲無求的地步是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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