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雍向太子傳達完皇帝的旨意後李建成幾乎沒有考慮就任命王小胡為太子右內率監門率府長史,直接听命李承明。隨王小胡一起投降的幾人也歸承明調配。
承明最渴望的事沒有如願,李藝的三百騎兵沒有落到他手里。李建成讓他從東宮六率里挑三百人來帶,連五百都不是還是步兵。
趙雍見任務已經完成就向李建成作了個揖告辭離開。
趙雍的面子很大,太子親自起身相送,承明跟著李建成一直將趙雍送出東宮,看著他騎上馬才轉身回去。
承明跟李建成告辭後帶著王小胡等人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王大哥,蘇烈是你的老相識吧!」李承明笑嘻嘻地說道。
王小胡驚訝地道︰「殿下知道蘇定方?」
李承明點點頭道︰「是魏師傅告訴我的,說蘇烈有大將之才,我已經派人去河北請他去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王小胡雙眉微微一皺,做了個深呼吸︰「我與蘇定方相交數年同為高雅賢為義子,也可以說是師出一門,魏征說得對蘇烈的文韜武略均在我之上,我以為他一定會來的。」
其實就在他們剛入皇宮的時候李東行、楊容就已經帶著蘇定方來到東宮了。
小院里鄭文信正陪著蘇定方坐在石桌邊說話,春夢不放過任何與鄭文信接近的機會,正在和天寶抬杠希望引起鄭文信的注意。
看到李承明等人進來鄭文信忙起身給蘇烈介紹。
天寶看到承明也不在和春夢斗嘴,樂呵呵地跑過來站在承明身後,沖著春夢做鬼臉。
「王兄,好久不見。」蘇烈給承明行過禮後,沖著王小胡抱起雙手淡淡地說道。估計是鄭仁泰已經告訴他王小胡現在承明身邊所以才會如此平靜。可是從他臉上看不到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隔閡。
王小胡更絕,連禮也沒還只是點點頭道︰「蘇賢弟一向可好。」
承明心道完了,這倆人關系不對頭,本來是指的他們同心協力呢!現在看來別互相拆台內耗就不錯了。抬頭看了看王小胡,臉上還包著白布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看蘇烈三十歲上下的樣子,四肢健壯,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肩膀寬闊,身材高大,比王小胡矮不了多少,卻壯了很多,此刻就像像一座石塔一樣站在哪里。完全不是承明想像的稀眉小眼,尖嘴猴腮的陰險樣子。
鄭文信拍了拍承明的肩膀,意思是讓他開口說話。
李承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里飛快地盤算了一下,看著鄭仁泰笑著說︰「小舅舅不是說要在京城買房子嗎?買到了沒有?」
鄭文信愣了一下,說道︰「看了幾處都不太合適,還沒買到。」
李承明點了點頭壞笑著道︰「快到午飯時候了,我看我們不妨到鴻運樓吃吧!一來給蘇將軍接風,二來那里人多順便給你打听打听有沒有合適的宅子買。不過得小舅舅你出銀子。」
鄭文信又是一愣,苦笑了一聲哼哼呀呀地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得沾我王爺外甥多大光呢?其實唯一能沾的就是替你掏銀子的光。」
李承明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舅舅此言差矣!老話說的好養兒多像舅,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哈哈大笑,鄭文信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你這張嘴啊!也不知道誰能治住你.」
李承明一行七人到了鴻運樓的時候已經中午,卻發現今天店門口沒有迎賓的小二,正要進樓就听見里面傳來聲嘶力竭的爭吵聲,承明不由的停下腳步向鄭王蘇三人看去,正想和他們商量要不要換地方時,里面又傳來砰砰砰砰的打罵聲.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氣勢洶洶地叫罵到「秦王府又怎麼樣,漫說你一個小小的秦王府記室,就是秦王見了我家老爺也的恭恭敬敬的,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佔著茅坑不拉屎。」
眾人均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里面這是那路神仙,竟然這麼不給李世民面子。承明想破頭也想不出究竟是誰這麼「母牛不下崽——牛逼壞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是混世魔王李元吉也絕對沒這麼大的膽子,這長安城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李承明思緒如電腦子里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道︰「史汾,你立刻進去,問問掌櫃的打人的是什麼人,被打的是誰,因為什麼打人。」
史汾點了點頭,一個箭步跨進樓去。
不一會史汾傻笑著快步出來搖著頭說道︰「打人的是尹德妃養父尹阿鼠的家奴,被打的是秦王府記室房玄齡和長史溫大禮。尹阿鼠等等要來吃飯,派人來定房間看中了房玄齡他們倆的大房間溫大禮不肯讓好像是他們等等也有人,就這樣打起來了。」
「房玄齡我知道溫大禮是誰?尹德妃的養父怎麼叫這麼個名啊!「阿鼠」丟不丟人啊!」李承明道。
「溫大禮工部尚書是溫大雅的堂弟,尹阿鼠原本是太原的一個市井無賴整天吃喝嫖賭打架斗毆,一直靠偷雞模狗過日子沒娶過媳婦,三十多歲那年撿了個要飯的丫頭當自己閨女養大,原本就是想讓她給自己養老送終,那想這丫頭倒不是個尋常人物,長到十幾歲,就出落成一朵花恰巧又被當今皇上看中,尹阿鼠也就雞犬升天從一個市井無賴變成了當朝國丈。」鄭仁泰嘆了口氣,漫臉不屑地說到。
是啊,尹阿鼠這種人物別說是世家子弟,就是在尋常百姓眼里有的也只是羨慕和懼怕,絕對不會敬佩他。承明正想進去看熱鬧的時候看見一駕綢緞包裹的雙套馬車在街道的中央從南邊飛快地跑來,車後跟著三名騎士。
片刻工夫馬車和騎士就來到鴻運樓前,三名騎士翻身下馬和車夫一起從車里小心翼翼地攙下一個圓乎乎胖嘟嘟的老頭來。這老頭約模五十來歲,額上有道長長的刀疤,下巴上生著幾根稀疏的胡須,身上穿的衣裳倒真是十足地光鮮,用的是上好的紫色杭綢。一條做工精細的腰帶上掛著大大小小十幾件飾物,有玉佩、寶石還有香囊。一副爆發戶的打扮,毫無疑問正是尹阿鼠尹國丈是也。承明突然給他想到一個名副其實的外號「碩鼠」
尹阿鼠下車後咪縫著眼傲慢的在李承明等人身上掃視了一遍轉身進了鴻運樓。
李承明心中一喜,有好戲看了馬上也跟了進去。天寶、王七虎緊隨其後,其余眾人也只好跟了進來。
打架現場在二樓,看熱鬧的都在一樓不是不想上去,而是尹阿鼠的一個家奴守住了樓梯都不敢過去。連酒樓掌櫃也被擋在樓梯口。
尹阿鼠還不知道他的家奴打的是秦王府的人,在他看來長安城里打個人根本算不了什麼,以自己的身份京兆尹衙門連個屁都不敢放。此刻他正在兩名家人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往二樓爬呢!
承明走到樓梯口時也停下了腳步,扭頭沖著王七虎擺了擺手,示意他上去開路。
王七虎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一伸手就把那個家奴拽了下來。
等李承明和他的手下們上到二樓時斗毆早已結束,碩鼠國丈也已經知道這次要坐蠟了。現在正在不停的來回踱步。他的家奴們膽戰心驚的站在他身後。
房玄齡身上沒看到什麼傷,此刻正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李承明等人,一臉大惑不解的樣子。
溫大禮就慘了很多,一只眼楮被打青了,漫嘴是血正大口大口的往地板上吐血唾沫。一邊吐一邊向著窗外大喊︰「獨孤彥雲,你別上來了,馬上回營去叫三百個兄弟來圍了這,把這幫孫子的屎給我打出來,連秦王府的人也敢打,爺咽不下這口氣。」
尹阿鼠斜視了溫大禮一眼,露出他市井無賴的本相,不陰不陽地道︰「好啊!爺就在這等著,你要能把爺的屎打出來,爺我自己還能吃下去。」
李承明心說光憑這句話就能看出碩鼠國丈的流氓本來,我兩世為人也沒見過人吃屎,就是不知道溫大禮敢不敢把你的屎打出來。
承明密切關注著現場的氣氛,沒有發現王小胡向鄭文信耳語了幾句,鄭文信迅速向樓下走去。
「殿下,我有個辦法可以讓這件事鬧的更大,鬧到讓皇上申斥李世民,鬧到尹阿鼠與秦王府勢不兩立。」王小胡伏下他將近兩米身驅在李承明耳邊低聲道。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房玄齡的眼楮。
李承明大喜過望,強忍著笑意說︰「好、好、好、就這麼干,你快去辦吧!」
王小胡直起身子大聲道︰「在下東宮監門率府長史王小胡,奉我家汝南王之命給尹國丈和秦王府的兩位兄弟做個和事佬。」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就徑直走到尹阿鼠身邊,一把摟住尹阿鼠的肩膀小聲說著些什麼。
房玄齡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知道李承明狡猾不好對付,更沒理由幫自己。于是趕忙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對外面的獨孤彥雲擺擺手示意他別上來,然後拉起溫大禮對承明行了個禮說了句感謝的話然後又跟尹阿鼠說是一場誤會就要離開。
一听尹阿鼠說要吃屎溫大禮現在比任何人都著急要離開,房玄齡的話還沒說完溫長史就已經拔腿向樓梯口走去。他剛才只是說句氣話說完就後悔,尹阿鼠要是不在的話他肯定敢把那幾個家奴打出屎來。
眼見房、溫二人就要離開,尹阿鼠那還沒動靜承明心里十分懊惱早知這樣還不如冷眼看熱鬧呢,房玄齡是何等人物能看不出王小胡你那點花花腸子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到︰「把門封了,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李承明爬在樓梯扶手上往下一望卻是鄭文信帶著七八個巡街的衙役進來了。
為首的班頭跟著鄭文信登、登、登、跑上樓來,愁眉苦臉地跑到李承明跟前說︰「小的是京兆尹衙門的班頭,王爺有什麼要事請吩咐小的。」
其實這幫當差的早就知道這有人行凶打人,只是惹不起尹阿鼠不敢過來卻不想李承明也摻和了進來。只好無可奈何地跟著鄭仁泰過來,班頭是個聰明人知道樓上這三伙人隨便那家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京兆尹的巡街班頭能得罪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誰叫我來我就找誰做主。
李承明考慮了一下,歪了歪嘴巴說︰「這有人仗勢行凶,房先生打人的是那幾個?我來替二叔給你們做主。」
房、溫二人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心說你肯為了秦王府的人鎝罪尹阿鼠?